7. 附屬醫院(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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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利民說著,拿出他的醫囑單給陳述看,醫囑單背麵的紅色的筆跡透過來,像是白紙流血的把戲。

紅色?怎麼會是紅色!

陳述心裡奇怪,忍不住開口問道:“宋哥,醫囑單背後的字是紅色的嗎?”

宋利民看了他一眼,有些渾濁的眼睛裡帶著奇怪和一絲微妙的敵意,說道:“當然是紅色的啊,好病人的守則,都是紅色的。”

陳述不敢再說什麼,找了個借口默默離開。

按時吃藥真的是對的嗎?看宋利民的精神狀態,即使可能是保潔的影響,她也對藥品的作用存疑。

陳述決定去走廊另一頭看看,這裡一邊是護士站,一個白衣服的護士坐著,抬頭看了一眼陳述,又低下頭伏案寫些什麼。

另一邊則是醫生辦公室,裡麵隻有一張辦公桌,此時空蕩蕩的,沒有醫生的影子。

走廊儘頭的安全通道被鐵鏈鎖住了,鐵鏈上長滿暗紅色的鐵鏽,似乎好久都沒有打開過了。

護士注意到在消防通道徘徊的陳述,大聲說道:“病人下樓請乘坐另一邊的電梯,這邊暫時不開放,乘坐電梯有醫生許可才能去除食堂外的樓層。”

陳述回頭,對她笑一笑,說道:“知道了,謝謝!我就是好奇為什麼這裡鎖住了。”

護士靜靜地盯著她,身上似乎開始慢慢浸出些血跡,一言不發,空氣一下子凝滯起來,氣氛變得壓抑。

見狀陳述哂笑一下,不敢再多言,轉身離開,恐怕鎖住的消防通道是很重要的線索了。

回到病房裡,陳述看見原本紅潤起來的吳映霞再次乾癟下去,滿臉痛苦,麵色泛著不詳的青黑,她脫水的越發嚴重了,好像是在經曆一場火焰的炙烤。

她又去按響床頭的呼叫鈴,護士很快來了,隻是丟下一句這是正常的治療過程就離開了。

陳述心下疑惑,治療進程?她越看吳映霞的轉變越像床下的焦屍,陳述想去調節吊瓶的滴速,然而那個開關壓根沒有用,玻璃瓶裡的液體依舊勻速下落,紮進手臂的針似乎已經與她的肉生長在一起,無法拔除。

陳述被一種無力感席卷,隻能默默看著吳映霞的變化。

床頭的呼叫鈴再次讓病患去食堂吃飯,懷表上的時間來到十二點,陳述想知道如果現在不去食堂會怎麼樣,她在床上沒坐一會兒,突然感覺身體像被誰牽拉著站起來,四肢被莫名的力量支配,邁著僵硬的步子去往門口的方向。

但是這次吳映霞沒能從病床上離開,陳述一個人去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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