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隨著顯帝征戰時,無意間得了一對龍鳳呈祥的玉佩,色澤質地世間無二,後來這玉佩便代表了她和皇兄的身份。
如果不是迎光仔細辨彆,極難發現兩塊玉佩的紋理有著龍鳳之彆。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幫到你,可除了它,我實在不知能做些什麼了。”
她手無縛雞之力,拿不起劍保護楊清,更無權傾朝野的勢力來護住他,就連這玉佩,都無用武之地。
敵人被騙了一回,不會蠢到再上一回當,她隻是抱著僥幸的想法,想著危急時刻能保楊清一命。
楊清自是知道玉佩的來曆,也知眼下的境況用不上它,他神色遲疑了一下,默默收下了,眉間籠罩著的陰鬱愈來愈濃。
瑞王是出了名的明哲保身,坤承殿裡的皇帝都換了三位了,他依舊穩坐臨裕州當他的王爺。
他這般愛惜羽毛,就算他們僥幸到了臨裕州,他會出手相助嗎?
楊清心裡頓了一下,一身風塵裹著血液浸染雙眸,而懷中的人潔白如玉,未被侵染分毫,甘之如飴的為他付出一切。
僅僅因為他像那位楊將軍嗎?
他心底莫名酸了一下,又生出了些許愧疚。
“公主,臣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景陽歪著頭看他,神色透著一絲不安,“什麼?”
楊清垂下頭看她,唇間似有笑意劃過,“如果臣有命回到上京城,還可以到上清宮當值嗎?”
“好啊!”
景陽霎時心花怒放,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兒,全然忘了身後的追兵。
“那今日便是臣當值的第一日,臣不死,絕不讓賊人傷公主分毫。”
話音一落,楊清攬過她的腰往左側一避,右手立即挑開身後刺來的長矛,反手一挑,逼得身後的人墜了馬。
景陽這才注意到死侍已經追上來了,並迅速形成了包圍圈。
眾人寸步難行,被迫勒馬急停,將景陽和顯帝遺孤護在中間,兩人從未見過,此時才有機會仔細打量彼此。
景陽的神色從陌生到遲疑,最後才恭敬道了一聲“皇兄”。
怛然失色的蘇弘貞滿身血汙,畏縮躲避的目光哪裡還有昔日太子的威嚴!
他視線落在同樣頗為狼狽的景陽身上,神色微變,那一瞬,景陽仿佛看到了皇家的天威,正氣威凜。
不過一切好像是錯覺,再看一眼,他又一副喪膽遊魂、灰頭土臉的模樣,與流民並無區彆。
他身居東宮貴為太子時,景陽不過是惠王府內的金絲雀,不曾有機會見過這位皇兄,等她走出惠王府時,這乾坤早就變了天,蘇弘貞已不知所蹤,因此,兩人從未見過。
蘇弘貞怯生生的躲在她身後,緊抓著她的衣袖,“皇妹,我不想死,你有辦法的,對吧?”
兩人之間雖沒什麼情誼,但終究有血緣之親,見他這個樣子,景陽心底忽然柔軟,她不想他死,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她不過是宮中養眼的瓷器,看著尊貴,實則沒什麼用處。
恍惚間,手臂忽然傳來一股勁力,景陽猛地被拉到了一邊,一抬頭是霽月清風般的側臉。
“站在我身後。”
楊清警惕的看了看蘇弘貞,話卻是對景陽說的。
此刻命懸一線,若是他們之中能有人生還,那一定是公主,同樣,公主也會是他們的保命牌,他要防止任何人打她的主意。
他如冰淩般的目光射向蘇弘貞,充滿警告的意味,而景陽早就站在他的身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