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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驚詫一閃而過,景陽聲音顫抖,急道:“快救秋蕪!”
楊清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見衛晉已經先一步趕到,三拳兩腳就撂倒了所有人,他想扶秋蕪起來,可看著打地不成人樣的秋蕪,一時竟不知如何下手。
明明幾日前她還蠻橫的與他吵架,想要趕他出府,可眼下卻動也不能動,強撐開眼皮看了他一眼,就昏死過去。
“這幫披著官服的兔崽子,下手也忒狠了。”
衛晉咒罵兩句,顧不得秋蕪最看重的禮數,抱起她往旁藥鋪裡去,嘶吼道:“有沒有大夫?快救救她。”
藥鋪裡的人都嚇傻了,且他公然打了官差,哪還有人願意惹這個麻煩?
見無人應聲,衛晉急了,一腳踹翻櫃台,“是沒人還是死人啊?信不信我一把火把這藥鋪燒了?”
這家藥鋪是三位同門師兄妹一同開得,幾人麵麵相覷,把頭埋的更低了。
景陽急得不得了,身後女子瞧她的神情,便知兩人情意匪淺,於是小心翼翼問道:“民婦通曉醫術,你若是信得過,民婦願意…”
他自知自己像個瘋子,言語難以讓人信服,可話還沒說完,景陽便毫不猶豫道:“快請!”
兩人一前一後快步至藥鋪中,躺在地上的官差瞧準機會撲向那女子,然,人剛起身,就被楊清一腳踩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景陽聞聲回頭,便見楊清猶如清風朗月般的笑容,似是安撫她,聲音比往日柔和了許多,“你進去後彆出來,餘下的交給我處理。”
似是怕嚇到她,楊清特意囑咐一句“彆出來”,景陽會意的點點頭,忐忑的心忽然安定下來。
此時劉仞帶著兩隊人馬趕到,不由分說的就將楊清和他身後的藥鋪圍了起來。
“沒用的東西,區區一個瘋女人都搞不定,本官若不親自前來阻止,讓她傷了我辛陽郡的黎民百姓怎麼辦?我說了多少遍了,黎民百姓是天,是我們為官的衣食父母…”
一番言論,既讓他師出有名,又贏得周遭百姓的一片歡呼和讚賞。
聞言,方才倒在地上的官差從地上爬起,退至他的身後,指著屋內的景陽,畏怯道:“大人,剛剛有人說她是公主。”
貌似這樣,他便能少了辦事不力的責罰,劉仞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剛瞧見藕粉色的裙擺,便聽耳邊一聲尖銳的痛苦聲。
聞聲看去,隻見楊清握住那官差的手指,輕輕一折,斷了。
他眼神犀利,凜若冰霜,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公主身軀嬌貴,豈是你胡亂指的?再有下次,我斷你一臂。”
那官差剛剛領教過他的本事,怕極了,在他鬆開手指後,趕忙逃走。
劉仞觀察了好一會兒,笑道:“我盛國自惠帝時起,便有國法言明,公主非和親,不得離開上京城,你說我辛陽郡方寸之地,怎麼會有公主在呢?”
他笑得愈加放肆,神色透著得意,“且上京城統共就兩位公主,三公主成婚多年,風流成性,可沒時間出公主府,而另外一位公主…不對,如今上京城僅有一位公主了,因為,另外一位已經被廢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皇帝為抬景陽身份,讓宋德元親自送其回府的事情並未傳得多遠,但褫奪封號一事已經傳到了辛陽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