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各走各路(單元完)(2 / 2)

尹羲謙道:“黃總你也太誇張了。”

張承宇說:“我覺得不誇張,尹羲小時候要是好好練球,就是中國最好的球員了。”

尹羲道:“小時候念書才是最重要的,哪有時間玩呀。況且,我小時候,國內也沒有這條件。”

黃總歎道:“所以說是時代局限了一位天才。”

王君實懷疑地看著前妻的絕世風采,心中不禁想著她在離婚後都是怎麼過的,不但變年輕漂亮,球技也變好了,以前她的水平不是和他差不多的嗎?

到了飯店後,尹羲去洗手間上廁所兼補妝。

她補上了唇膏後,容貌也更明媚起來,氣場更大了。

收了唇膏進小包包,走出了廁所,忽見王君實正在廁所門口附近。

王君實走近要來拉她,尹羲閃身避開,說:“說話就說話,彆拉拉扯扯。”

王君實皺著眉頭,說:“你跟我過來,我們到旁邊說。”

尹羲說:“張總和黃總等著我吃飯呢。”

“就兩分鐘。”

尹羲跟他到了另一頭的走廊角落,王君實前後看看沒有什麼人了,才說:“尹羲,你是一點都不念舊情呀,撇得這麼乾淨,一分都不幫我。”

尹羲翻翻白眼,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再說我有義務要幫你嗎?”

王君實說:“現在‘君悅’麵臨著危機,需要融資才能度過難關,‘君悅’也是你的心血……”

尹羲擺手:“彆,打從‘君悅’在產權上與我沒有關係後,我就一點也不在乎它是死是活了。打從你不是我老公後,你的想法和處境同樣和我無關。但是張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更關心他玩得開不開心,投資合不合算。”

王君實說:“難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嗎?你到底也愛過我。”

尹羲攤了攤手:“我現在不愛了呀。你知道我為什麼堅持跟你離婚嗎?你當年背著我玩了多少女人,我覺得是懷著一顆對婚姻真誠的心跳進了糞坑裡。我如果不爬出來就要被糞給淹死了。隻要能儘快爬出你這個糞坑,‘君悅’算什麼?‘君悅’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心血,是沾著糞味的一個囚籠。你現在隻是我的前夫,我不恨你亦不愛你,你想請我為你辦事,你得付得起錢,我的身價可不低。”

王君實如遭雷擊,又似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時那稻草被生生剪斷了。

王君實喃喃:“你騙我……你居然騙我。”

尹羲說:“你得了公司還裝什麼委屈?好像我對不起你一樣。你在外頭像隻公狗一樣床亂上,你還要求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你,湯姆蘇都不敢這樣想。”

王君實眼中透出崩潰之色,他在理智上雖知道尹羲在這段婚姻中沒有對不起他,可是他仍然忍不住怨恨,一邊怨恨她一邊害怕她。或許他還有一分後悔,畢竟她現在是這樣光彩照人,她既會賺錢,又會社交,是成功男人最完美的妻子。而家裡剛生了兒子的“白幼瘦”是一個身世不堪,在事業上完全幫不到他,在社交中隻會丟他的臉的女人。

尹羲和王君實先後到了度假酒店的包廂,尹羲和張、黃二人聊一些輕鬆有趣的運動項目的話題,王君實隻有在間歇時間跟張承宇提起一起做物流項目的事。

張承宇談淡道:“五億不是小數目,但是你的財務數據不真實,企業內部也沒有什麼高端的管理人才。我很難接受你的條件。”

王君實說:“條件可以談的。其實我們公司有新的管理人才,我隻是沒有帶過來。”

張承宇說:“你還是找彆人吧,我這邊拿了項目,要大量資金。要不你看看海州‘億盟資本’的林小姐有沒有興趣。”

王君實說:“我也沒有見過林小姐,張總可否引薦一下?”

張承宇沉默了一會兒,微微一笑:“我沒有時間去海州,那邊投資公司多,你拿著項目書多跑幾家。”

王君實的心跌落了穀底,可是他不可能在這時發脾氣。

一頓飯並沒有吃太久,張承宇下午還有行程。王君實不能如願,也隻好回明州再說了。

……

王君實一回到家,就聽到孩子的啼哭,正是他剛剛三個月的“寶貝兒子”在哭。原來孩子拉肚子了,兒科醫生開了藥,給他喂了藥。

王君實看著正在給兒子喂奶的張琬凝,張琬凝的身材恢複了一些,隻不過與他初見的純淨氣質完全不同了。她仍然把自己收拾得很齊整,還化了妝。

張琬凝知道年輕漂亮就是她的資本,一但她失去了這個優勢,她從男人身上更得不到什麼。

但是王君實從這樣的張琬凝身上也絲毫尋不到什麼驚豔之感,心中比較她和尹羲的差距,隻有無奈歎氣。

這時王君實也不能認為自己是為了張琬凝和尹羲離婚的,而是尹羲受不了他在外的風流才火速離婚,連財產都不要了。

張琬凝多少知道王君實最近工作不順利,在孩子睡下後,就去書房溫柔解語關懷,她現在畢業了,還生了兒子,她想在今年領結婚證。

王君實聽到她的一些沒有卵用的安慰的話,打心底裡看不起她,就讓她彆煩他、一邊呆著去。

張琬凝看著還在書房忙著的男人,心頭十分失落,回想當初他如天使闖進她的世界一樣,她覺得自己得到了最好的愛情,可是她的生活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張琬凝回房,看著兒子的睡顏,一雙淚珠落了下來。

她後悔了。

她在和王家人相處的過程中就後悔了;

她在母親生病時向王家要錢時被嫌棄時後悔了;

她在王君實不情不願陪她回鄉住了一天飛毛腿一樣跑回城裡時後悔了;

她在母親去世時王家不露麵,隻能由她一個孕婦自己料理時後悔了;

她在挺著大肚子去答辯、參加畢業典禮時受到同學校友的異樣眼光時後悔了;

她在看著女同學生去拍青春洋溢的畢業美照自己隻能一個人安靜地呆在角落撫著大肚子時後悔了。

她像是比校友們老了一代,可能因為她的男人年紀比較大吧。

張琬凝覺得自己不能耗在家裡帶孩子了,儘快入職公司,至少能領到幾千塊由自己自由支配的工資。

……

因為現在國家有了調控的新政策,控製貸款資金流入股市,尹羲之前在各大銀行貸款的共五億資金先後到期。

尹羲不得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套現了幾支漲幅上的“妖股”,湊齊了資金,近日就在明州辦理還款事宜。

這麼大款項流動當然不是用現金的,銀行辦理大客戶的櫃台為了服務。她完成轉賬手續後,分行的錢行長還請她到辦公室喝茶,有意討教金融投資上的事。

尹羲這種現實主義的女子明白和銀行保持良好的關係將來辦什麼事業都有方便的地方,於是就保守地跟他說了一些看法。錢行長對尹羲的身價估計不明確,但也知道她投資股票賺了不少錢。尹羲在他們行裡有賬戶,資金流動巨大,這還隻是一部分。

尹羲品著錢分行長上好的龍井茶,正想提出告辭,就見他的助理敲門進來,說是“君悅”代表來了。

原來“君悅”因為資金鏈斷了,要增加貸款額度挺過難關,貸款的事就落在在“君悅”當財務副總監的張琬凝身上。

尹羲一見張琬凝也吃了一驚,她的氣質顯露苦相,完全不似原主記憶中這個時期的明媚嬌美、青春逼人。

張琬凝見到尹羲在錢分行長的辦公室裡也嚇了一跳,見到尹羲本能氣虛。

錢分行長是人精,猜出尹羲和王家鬨翻了,“君悅”如果沒有融資和強力團隊進入,靠他們自己貸款幾千萬也解決不了事情。

於是他當著尹羲的麵跟張琬凝說那個貸款他不能批,“君悅”財報太難看,萬一將來資不抵債,批了話他是要負責的。

張琬凝跟他說,他們行和“君悅”是長期合作關係,而且這筆貸款還有王家擔保。

錢分行長嗬嗬:“有王家擔保,那你讓大王總和小王總來跟我說,你說了不算。”

張琬凝沒有底氣,說話不硬氣,遇上錢分行長這種社會上的老泥鰍,哪裡是對手?

張琬凝也不敢給“君悅”吹牛,因為連王君實的理念和信心完全處於混亂狀態,張琬凝又怎麼會有信心呢?

……

尹羲走到銀行門口的停車場,張琬凝也剛好出門來。

張琬凝在尹羲上車前考慮再三跑了過來,叫了一聲“尹姐姐”。

尹羲扶著跑車車門,淡淡笑道:“王太太,有何貴乾?”

張琬凝眉宇閃過一分難堪,說:“我不是王太太,我……我能請你一起坐坐喝杯茶嗎?”

尹羲說:“剛才錢行長非要留我喝茶,我又不能拂了他的麵子,茶我是喝得夠多的了。”

張琬凝眼波閃動,說:“其實我隻是想告訴尹姐姐,我和君實從前不認識,真的是在你們離婚後才認識的,那時我去‘君悅’找你才遇上他。”

若說從前張琬凝對尹羲怨恨嫉妒,但是她吃過王家的苦之後才發現尹羲的好。想從王家拿到錢都是需要代價的,而且會把她的底褲都掀光,隻有尹羲當年給她錢時不求回報,不會侮辱她,會跟她說,年輕的女孩不要因為出身和眼下的困難妄自菲薄,限定了自己的未來。

尹羲嗬嗬:“這跟我沒有關係。我們沒離婚時,他在外頭玩的女人多了,你又不是他第一個玩的女人。”

張琬凝也早猜到了王君實的風流花心,可是聽到尹羲說出事實時,把她的少女夢更加打得粉碎。

尹羲說:“每個人,除了出身要靠投胎本事之外,以後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你我都一樣。我這樣的娘家身家和商場本事,共同創業六年,從他身上得到了什麼,你應該看到了。你覺得你在家世和才學上比我強嗎?我念你年少無知,同為女人,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四個字:及時止損。”

尹羲上了跑車揚長而去,徒留張琬凝佇立寒風之中,望著街頭川流不息的車輛,心中湧上對生活濃濃的無奈和孤獨。

張琬凝苦笑,悲從中來:我豈會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是我現在一無所有。你又因為我們三人的尷尬關係早已與我恩斷義絕,我離開王家後天下之大無片瓦屬於我,我無處容身。現在除了兒子之外,我也沒有一個親人。

……

陽春三月,省人民醫院。

尹羲兩個月前剛剛做過身體檢查,她的各方數據都很健康,所以她現在隻來做血液檢查,半個月做一次檢查。

李斯言今天休息,陪著尹羲去檢驗科拿血檢報告單。李斯言奪走了報告單,說:“我是醫生,我來看。”

尹羲斜睨著他的俊臉,吐嘈:“德性。”

李斯言細細一看,哎呀一聲叫,尹羲嚇了一跳:“怎麼了?是不是白細胞不正常?”

李斯言說:“白細胞……很正常,可是……”

“可是什麼呀?”

“HCG值超過一百了。”

尹羲活過兩世的人了,反應過來:“我懷孕了?怎麼可能呢?”HCG值是可以顯示早孕情況的指標。

李斯言深吸一口氣,一本正經地說:“尹羲女士,怎麼不可能了?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尹羲瞪大了眼睛,說:“是不是你搞過什麼鬼?”

李斯言笑道:“我沒有能力‘搞鬼’,我隻會跟你‘搞個人’。”

尹羲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咆哮:“渾蛋!我說了我的隱患未除之前不能懷孕、不能結婚,你還在背後作怪!”

幾個護士路過時,看到被尹羲揪著耳朵的李斯言,朝他頷首,均是嬉笑的表情:“李醫生,尹總,又來醫院秀恩愛?”

李斯言歪著頭以減輕疼痛感,衝護士姐姐笑了笑,揮了揮手,尹羲看到熟人多不得不收了手,扯起得體地微笑。

儘管從前有醫院同事誤會李斯言的女朋友是劉楚然,但是自從他正式介紹尹羲之後,也得到了醫院所有人的祝福,並對他“高山仰止”。因為尹羲是在這所醫院的醫護人員眼裡是“俠女”。

見護士姐姐們走過去了,李斯言拉了拉她,說:“哪有隱患?血液檢測都很正常。”

尹羲奪過報告單一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主在一個月後發現時都比較晚了,現在還是一點征兆都沒有。

所以原主的病很可能是她沒有發覺的輻射或化學毒素引起的,那是意外還是謀殺?

現在她早早不在劇情之中,一切因果都不成立了,這對今生的她來說是永遠的謎。

……

是年秋,王君實以3000萬的價格將“君悅物流”賣給了“順達物流”,因為“君悅”在本省和閩省的網絡與服務還是有些優勢的,“順達物流”看中這一塊,就收購了公司,將其服務體係並入“順達物流”。

王君實創業失敗,好在公司賣出去了,那一億多的債務也與他無關了,順達是物流業的龍頭公司,資金充足,自然承擔得起。

這3000萬的錢就是他八年奮鬥的所有了,仍然比工薪階層多很多。

但是王君實因為精神受到打擊,萎靡空虛便無心事業,手中有幾個錢方便他一味在外頭找新鮮的女人縱/情/酒/色。隻一年時間,他已經中年發福,“胖若兩人”,膚色暗沉,眼底發青。

已經瘦回去的張琬凝看到失敗的男人配上這個賣相、荒/淫/下流的品性,覺得惡心透頂。每天躺在他身邊,或者他要行/房時,張琬凝看著他身上的肥肉和臉上的皺紋,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大她一輪的老人氣息,她都想作嘔,她越來越厭惡當下的生活。

她才二十四歲。

對年輕女人來說,大叔隻有溫柔體貼和成功有錢才有魅力,這時的王君實對張琬凝就一點魅力都沒有了。

再過了一個年,張琬凝以回老家祭祖為名離開王家,帶走了兩年的個人存款和當年他買給她的幾件奢侈品。張琬凝沒有再回王家,把孩子也扔在了王家,他們反正也沒有領結婚證。

張琬凝覺得現在的自己至少比剛剛離開鄉下來讀書時的經濟條件好一點,她要去工作,或者尋找自己真正的幸福。就算傍大款,也要傍那種出手大方一點的男人,工作能力強一些的男人。

可是她兜兜轉轉遇上了好幾個男人,原來有錢男人是最精明的動物,都差不多。因為她生過孩子,被生活磋磨得顯苦相,年紀與那些十八二十的少女們也不具有優勢了,頂級的大方“玩家”不會找她。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記不得了,我很多年前看過的書還是文章,不知道是亦舒還是哪個女作家,說起年輕女孩傍老男人這件事。

那話大致意思是說:那是等價交換,正常女人吃不得這個苦,正常女人受不了床邊的男人散發出來的老年男人渾濁的氣息,所以說也就不要一味指責那些年輕女孩物質了。

當然,以王君實和張琬凝的年齡差,他還稱不上老年人,隻不過他後來被打擊了雄心,精神上已經老了,讓他很快從帥大叔變成了發福衰老的大叔。

寫這個故事是看過太多的男富豪中年甚至老年身邊換“白幼瘦”,然後聲稱她們沒有錢味,不圖他們的錢,是真愛。真是,不圖他們的錢,難道圖他們的老人斑嗎?

原配為他們精打細算,在他們未起之時一次次維護了他們的利益,原配就是有身上有“錢味”?但是因為本書沒有上什麼暴光度好點的榜,我的寫作狀態不行,這個故事還是寫短一點,不然要翻車翻太重了。

……

我在考慮下月開另一篇同人文。本來想寫紅樓,發現現在紅樓差不多是萬馬齊喑。

或許寫《撿個天仙當相公[天仙配]》,融合“年郎織女”和“天仙配”,顛倒男女角色的愛情及降妖捉鬼的故事。

這個故事大綱是比較完整的,隻要作者在狀態,寫起來會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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