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逼王集中營 誰不介意啊(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25922 字 8個月前

在後麵鏟雪的周秘書差點笑出聲,他老板年少時就已經在國外金融圈放浪,明目張膽地割肉喝血,經曆過商業狙擊瘋魔時期的人,壓根就不認識“公道”一字。

也就是貨幣對衝基金麻痹了,對賭都膩了,實在是沒什麼能刺激起來閾值過高的精神體了,才開始自製所謂的道德感,清心寡欲地當起了平平無奇的企業家,還跑這來挖礦。

“傷我的惡人跟他是一夥的!”

周秘書聽到這聲就拿著鐵鍬走近點,他想看看裡麵那位長子的表現。

“怎麼會是一夥的呢,我是在醫院被擄到這裡的,現在我先生的人肯定在找我。”陳子輕喝了口溫水,“你應該知道那個人要對我做什麼吧。”

“做什麼,你們不是情投意合,去山裡打野味嗎?”

陳子輕的臉拉了下來,這個少年的名字跟他是一個形式,本來感到親切,但由於原主的關係,麵目可憎了起來。

“弟弟,你去年就成年了吧,作為成年人,最基本的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我是傅太太,你在柏先生麵前抹黑我的名聲……”

小少爺被他那聲弟弟給雷得裡焦外焦,都沒聽他後麵說的什麼。

“柏先生,柏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手機被他的姘|頭搶走砸壞了,手機裡有他們苟|合的視頻,他們就在雪地裡來,臉都不要了,被我發現了還要殺了我,要不是柏先生的人及時相救,我就讓他姘頭殺死了,柏先生,您說他這種肮臟醜惡的人是不是應該……”

正說著,突然就沒了聲。

他發現男人的筆記本旁邊躺著……助聽器。

竟然沒戴!

右耳的聽力是好的吧。儘管右耳衝著牆那邊,不對著門口,多少還是能聽到一點的。

果不其然,柏先生聽見了他的那番話,拿起助聽器戴上,他側向門外:“你想做什麼?”

少年理直氣壯道:“我想要微玉給我下跪!”

陳子輕心下疑惑,原主的弟弟怎麼像是要柏為鶴給自己撐腰,很有把握的樣子,難道他被夏橋正扛上山期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要真是這樣,那他不就完了。他握著杯子站起來表明態度:“我不跪。”

見柏為鶴不語,陳子輕心裡七上八下有點慌,他孤立無援,隻能搬出生死不明的傅延生:“柏先生,我是傅延生的太太,我是不可能下跪的。”

柏為鶴取下眼鏡,筋脈清晰,十分有骨感的手折起鏡腳:“傅太太不用特意提醒自己的身份,我參加過你們的婚禮,和你的先生有過接觸,不會不知曉。”

陳子輕心頭一涼,明明是平鋪直敘,卻讓他有種被羞辱了的無地自容。

好像他思想空乏,隻會攀附男人。

他莫名難受起來,傅延生那麼罵他,他都沒往心裡去,現在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令他鼻子一酸,腦袋垂了下來,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著,又忍不住替自己委屈:“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我隻是急了,我怕你為了給人撐腰讓我下跪,那我……”

“啪”

眼鏡盒關上的響聲打斷了他後麵的話,他以為柏為鶴聽都不想聽了,要他閉嘴。

“我給誰撐腰?”

不遠處傳來沒有波瀾的聲音,陳子輕愣了下,他垂在褲邊的手動了動,小幅度地抬起一根食指,對著原主弟弟指了指。

柏為鶴將鏡盒放到一邊:“什麼也不是。”

微小少爺不敢置信,他眼眶一紅當場哭了出來:“我什麼也不是,我怎麼可能什麼也不是,你,你不是對我……”

柏為鶴走出屋子,鏟雪的周秘書眼神躲閃,不敢跟老板對視。

“你並不能挑起我的生理欲|望和心理欲|望。”柏為鶴轉身立在門旁,光影打在他深刻立體的眉骨輪廓上,一時模糊了他的氣質,讓人辨不清他平易近人,還是傲慢冷漠。

躺在木板上的小少爺存著一絲幻想,指著陳子輕說:“那他呢,他能嗎?”

陳子輕發覺柏為鶴看了過來,仿佛是在估量他價值多少,他的臉都紅了,眼神無處安放地亂飄。

很快他就聽見了一道淡漠的嗓音。

“你認為以我的身份,需要跟他人的太太偷情?”

這話不止堵住了弟弟的嘴,也讓哥哥內心莫名起伏的思緒瞬間死透。

柏為鶴抬腳離開了門口。

陳子輕也要走了,他把杯子裡的水全部喝掉,四處張望著找了個地兒放杯子,經過原主的弟弟身邊時,壓低聲音說:“弟弟,山上的事,目前隻有我,你,柏先生三人知道,希望你不要再說出去了,原因有兩個,一,你沒證據,一,事情傳開了,傳到傅延生耳邊,他麵上沒光,除了質問我,還不會放過散播消息的你跟你家,你們很大可能比我更慘。”

這道理微小少爺不會不明白。

手機沒了,說破天都沒用了,讓家裡知道了,隻會罵他是個半吊子,要做就做好,沒做好不如不做,惹得一身腥。

他白乾一場,身上多了兩個洞,咬牙切齒地把怨氣灑到得勝的人身上:“誰是你弟弟!”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我還不想當你大哥呢。

微家小少爺看到了那個白眼,他直接就被氣暈過去,陳子輕叫村民把人抬頭了。

陳子輕在村子邊沿走了走,沒見到夏橋正,看來是已經離開了,他搓搓凍僵的臉去找柏為鶴。

男人在施工地聽建工彙報進程,背影高大偉岸,肩膀很寬,身高體型都比他大將近一倍。

陳子輕沒去打擾,等他忙完了才過去:“柏先生,我弟弟都是亂說的,假的,我沒有和我先生以外的人……”

柏為鶴的語調平淡到無情:“真假和我有關?”

陳子輕怔了怔,搖頭。

柏為鶴從上到下打量他片刻:“傅太太,我最後再說一次,請自重。”

陳子輕等人走遠了才回過神來,他做什麼了嗎?衣服穿得好好的,既沒搔首弄姿,也沒拋媚眼撩騷,做作地摸大腿摸脖子摸頭發這摸那摸。

怎麼就不自重了?

.

陳子輕揣著一肚子氣去那個年紀最大的老人家裡,嘴巴裡的口水都要說乾了,也沒能跟老人家搭上腦電波。

不識字,說話漏風,耳背,記性不好,四點全占了。

百歲了,也正常。

反正陳子輕一問知不知道一個叫夏子的人,老人家就搖頭擺手。

陳子輕坐在竹椅上發愁,鎖骨的傷口不出血了,被毛衣擦著,一直都有點疼。他唉聲歎氣,千辛萬苦地跑來了這裡,怎麼就沒傅延生那檔案袋以外的收獲呢。

不行,不能待著。

陳子輕頂著寒氣挨家挨戶串走,那個守村的村民在和幾個人打撲克牌,見到他就立刻把牌友們轟了出去,殷勤地擦擦板凳讓他坐。

“先生,你坐這,我去給你拿水果。”村民把地上的瓜子皮跟花生殼踩得咯吱咯吱響。

陳子輕沒坐,他從堂屋逛到裡屋,看到半開的抽屜裡露出一截畫卷。

“那是什麼畫,我能看看嗎?”陳子輕問屋主人。

“啊?畫啊。”村民在隔壁屋的竹床上翻找吃的,“可以看啊,你自己拿就好了。”

陳子輕把抽屜拉出來,打開了畫卷。

黑白的畫,邊緣破破的,紙張發黃,上麵有一個身段嬌小的女人,穿的是明國時期的服飾,手上拿著一頂帽子,她在笑,有一對梨渦。

任務板塊裡沒有發布者夏子的相貌,陳子輕不清楚長什麼樣,可他見到畫像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就是夏子。

那是一種超過本能直覺,來自上個任務攢的經驗。

陳子輕激動地拿著畫去問村民,誰知他說:“這不是你要找的夏子,這是夏小川。”

一定是後來改名了。陳子輕馬上更換腦中梳理過的信息:“那你把夏小川的事告訴我。”

村民納悶:“你為什麼問這個?”

陳子輕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眼梢生出幾分柔弱:“我可以不說嗎?”

村民頓時就燥紅了脖子:“可以可以。”

於是陳子輕從村民的口中了解到,一百多年前,夏小川一家是村子裡的土財主,她愛上了一個窮書生,不顧家裡的阻攔跟人私奔了。

從此再也沒了她的消息。

有一年她家被抄翻,好多值錢玩意兒被拿走的時候,她都沒有出現。

“老早就死外頭了吧。”村民端著一盤草莓,“我這畫像就是以前拿她家東西的人拿的,傳了幾代成傳家寶了,說是古董,打牌欠我錢抵給我了,本來我是不想要的,我一看畫像上是個美女就留下了,也沒想跑去什麼鑒寶的節目讓人估估價,我不懂這些。”

陳子輕問道:“你把畫像放在家裡,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

“怪事?畫裡的夏小川是能張嘴說話,還是能眨眼啊?”村民嘻嘻哈哈,“不就是個畫。”

陳子輕看著畫像上的女人,女人像是也在看他。

村民把草莓往他跟前送送:“先生,你吃草莓啊,你吃。”

陳子輕哪有心思吃草莓啊,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畫像:“那書生叫什麼?”

“不知道。”村民的視線從他的臉到手,“沒聽我姥姥說過。”

陳子輕理著頭緒,沒注意到村民已經不滿足於用眼睛看,還偷偷上手了。

村民握著他的發絲放到鼻子前麵聞聞,好香。

說是三十多了,哪裡像。

結婚了倒是真的,因為一股子新婚少婦的味道,就是沒戴婚戒。

應該沒有哪個娶到這樣的太太不珍惜,不給買戒指吧,所以八成是他自己摘下來了。

陳子輕完全不知道村民所想,他緊緊扒在任務上麵沒有偏移半分:“夏小川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沒得到回答。陳子輕扭頭,村民迅速鬆開他的發絲,做賊心虛地大聲說:“沒了!”

陳子輕正失望的時候,村民忽地咂咂嘴:“不對,有個七弟。”

“叫什麼名字,在哪?”陳子輕連忙問。

“不記得了,我找找。”村民把草莓塞給陳子輕,自個掏出手機進家族群打聽,群裡沒動靜,他就發紅包。

陳子輕在一旁看群聊。

村民把聊天框裡的內容給他看:“叫夏開勝,人在縉陽,子女都在那裡。”

陳子輕在心裡記下來這個線索。他聞著草莓香,不自覺地拿起一個放進嘴裡,舌頭卷著吸兩下才開始咬。

在傅延生的圈子裡,目前死的有李少跟鐘少,李少死的時候頭上戴沒戴帽子他不清楚,鐘少戴了,他親眼所見。

鐘少一定是被鬼殺的,李少也那樣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八十。

死了兩個。

有錢,私生活豐富,年輕,男性,這些共同點圈子裡的人全都有,彆的就沒被殺。

說明是其他的,他還沒發現的共同點。

搞不好跟蘭翕有關。

陳子輕瞎猜的,誰讓蘭翕在查帽子的事。

蘭翕那裡肯定知道點什麼,等他從夏家村回去了,看能不能找到機會試探試探。

前提是傅延生不在場,他是個攪屎棍。

陳子輕的思路換到任務本身上麵,這個任務是發布者神神叨叨地問,婚姻是什麼。

問的八成是她丈夫。

那答案也是她丈夫嘴裡的吧。

陳子輕的腦中突然飄了個積分袋,接著又有一個,兩個……

一大波飄了下來。

雖然積分負了太多,變成正的遙遙無期,但任務進度推了個大步就好。

陳子輕吃掉草莓舔舔嘴,都過去一百多年了,正常情況下,書生的墳頭草都到人大腿了。

除非是非自然現象。

不管怎麼說,他得先去找夏開勝的後代,看能不能查到窮書生的線索,夏小川的結局。

要是手上有人力物力可以用就好了,不用親自跑。

不說傅延生柏為鶴他們,就說一般般的富一代有錢人,他們想知道個什麼事,吩咐一聲,底下人就給他們辦了。

哎。

他不但得自己跑,還要想辦法讓自己有機會跑。

陳子輕拍拍臉,樂觀點,飯是一口一口吃的,路是一步一步走的,任務線索是一點一點收集的。

安慰完了,陳子輕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身無分文的他不好意思地問道:“我想你借我點錢。”末了又問,“你有沒有不用的手機啊?”

村民懵了。

這人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太太,怎麼什麼都沒。他在抽屜裡哐當哐當一頓翻找,把一舊按鍵模糊的手機跟幾百塊錢遞過去:“你看這能不能用吧,卡可以在路上辦,錢隻有這麼多。”

陳子輕感激地接住:“謝謝,我以後會還你的。”

“你是不是要去縉陽?”村民看他點頭,直白地說,“路很難走,你吃不了苦。”

陳子輕笑笑:“沒事的。”

“我現在就出發,我們就此彆過。”他仗義地抱拳,快步出去。

村民傻愣了會,罵了聲操,火急火燎地追上腦子不好使的美人:“雪又下起來了,比你來的時候還大,都到你膝蓋波了,你怎麼走?”

陳子輕非要走,村民跟在他後麵送他去大路,兩人半道回了村子。

真的走不了。

.

陳子輕在火盆前烘被雪浸濕的衣服褲子,不能等到明天再走,傅延生的勢力一包圍他,他就又回到籠子裡了。

等等,今天好像有什麼事沒做。

陳子輕想不起來,他摸著村民給的舊手機,充好電了,隻等電話卡。

到飯點了,外麵吹進來的風裡有煙火氣,陳子輕感覺自己餓了,他尋思吃飽飯有了熱量就出村,多大的雪都要走。

村裡殺了一頭豬兩頭牛招待開發商跟團隊,香味飄到陳子輕屋裡了,他的肚子咕嚕咕嚕叫,猶豫著是等村民的飯菜,還是出去看看有沒有人發現他,招呼他去吃肉,窗戶就被敲了幾下,有聲音喊:“傅太太,要到我們這來吃午飯嗎?”

陳子輕去了。

周秘書給他安排在自己老板那桌,幫他拿了碗筷:“看著舊,都用開水燙過了。”

陳子輕在想今天有什麼事沒做,他心不在焉。

周秘書沒不滿,他直起身時瞧了演傅延生的太太,上挑的眼尾耷拉著,眼線清晰,好似描畫過,內勾外揚。

非常標準的鳳眼,和金色的瞳孔。

陳子輕“騰”地站起來,他想起沒做的是什麼事了。

日常泡浴!

陳子輕顧不上在場的人見到他一驚一乍是什麼反應,他恍惚著坐回去,思慮下午去縣裡找個帶浴缸的旅館,把日常做了。

“傅太太,你沒事吧?”周秘書詢問。

“沒事啊,我沒事。”陳子輕對他笑,“多謝關心。”

接著就不管他回不回應了,視線被用左手夾菜的柏為鶴吸引了過去。

陳子輕吃口肉就用餘光看一眼,吃口肉就用餘光看一眼。

周秘書忍俊不禁,隻要稍微敏感點就能發現他的小動作,難怪老板的評價是輕浮,沒分寸,以及庸俗。

那些想攀附老板的鶯鶯燕燕,是為了掛高枝走捷徑。

傅太太已經是高枝跟捷徑了,不需要借助彆人,他純粹是饞老板的身子,確實俗不可耐。

周秘書見傅太太後知後覺被發現,欲蓋彌彰地整理頭發擋臉,他抽抽嘴,端著碗出去吃了。

屋內彌漫著飯菜香,陳子輕不多瞄了,他垂頭大口吃了起來。

柏為鶴喝了點果酒,唇色比平時要鮮活點,襯得他整個五官都明亮些許。他不喜歡戴助聽器,非必要都會摘下,此時他就隻有右耳能捕捉聲音,有些不平衡,好在不是刺耳嘈雜的環境,否則會耳鳴。

旁邊的人還在大口吃,臉沒有碗口大,頭垂得再下去點,臉就要掉碗裡了。

柏為鶴停留的目光超過了一分鐘。

這不正常,是首例。

還出現在一個胸無點墨,行為輕佻的人身上。

一般人會無視或者逃避,柏為鶴卻是麵對,他要抽絲剝繭地分析出這裡麵的原因,以便不會再犯同類問題。

然而柏為鶴並沒有立刻就意識到,他觀察的對象是彆人的太太。

“好撐啊。”陳子輕終於放下了碗筷,他吃飽了腦子昏了,忘記自己坐的是板凳,並非椅子,往後靠的時候沒有支撐。

“嘭”

陳子輕倒在地上,長發鋪散在四周,唇上一片油光,他四腳朝天,像隻翻過來的烏龜。

冷不防地想起桌前還有個人,陳子輕趕緊手腳並用地爬起來,他幅度一大,氣就喘了,身上也出了點汗。

一縷淡淡的馨香從他衣領裡泄了出來。

陳子輕拍灰打土的動作瞬間就停了下來,他謹慎地觀察在場的男人。

柏為鶴垂著眼眸,指間是他的助聽器,他神態平靜,似是根本就聞不見那香味。

陳子輕很意外,竟然有個免疫的,他鬆口氣,放鬆地繼續剛才的動作,拍打完了就把板凳扶起來,汗出得更多,香味也更濃了。

仿佛是林間的鹿,發覺獵人不對自己開槍以後,就在獵人的槍下肆無忌憚地晃動。

陳子輕坐回板凳上麵,他想想又不放心,還是決定試探一下:“柏先生,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柏為鶴並未開口。

聽不清嗎?陳子輕去他的右耳邊,彎了彎腰離近點,又問了一次:“柏先生,你有沒有聞到……”

嗡嗡震動聲突如其來,柏為鶴用來處理公務的那支手機響了。

傅總醒來沒見到他的太太,他通過尾戒的定位鎖定人在夏家村,沒讓下屬去找,而是問柏為鶴在不在夏家村,得知也在那裡,直接就把電話打到了對方的手機上。

看看他多了解自己的太太。

他靠在病床上打電話,拿過床頭的手|槍摩挲:“柏先生,勞煩你把手機給我太太,讓他接一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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