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逼王集中營 這怎麼不是幸福(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20757 字 11個月前

柏為鶴弓起腰背吻懷裡人略顯乾燥的唇,一塊手背擋了上來,他抬眸。

陳子輕捂著嘴後仰頭:“還沒有刷牙。”

柏為鶴道:“我刷了。”

“我沒啊。”陳子輕捂著不鬆手,眼睛睜大,勾挑的眼尾還有未消的潮紅。

柏為鶴眉頭輕動:“不嫌你。”

“不行不行,我嫌自己。”陳子輕撥開腰部的手從他腿上滑下來,“我去刷牙,刷好了我們再親。”

柏為鶴倒在床上,闔起眼,清瘦些的五官越發立體,他將被子搭在腰下。

不多時,帶著薄荷味的呼氣聲落在他助聽器上,接著是輕輕柔柔的聲音,喊他:“老公。”

他心口一燙:“嗯。”

“那個生命共享的儀式,你彆再嘗試了。”

柏為鶴要睜眼,陳子輕飛快用手遮住他的眼睛,被他凝視就會晃神說不好。

“真的,彆背著我偷偷去嘗試,我能陪你多久就一定會陪你多久。”

陳子輕把嘴唇貼上柏為鶴的耳廓:“不能陪你了的時候,那就不是這個世界的邪術秘術能改變的了。”

隻能說到這個程度,他相信以柏為鶴的智商,一定能明白他的苦衷和意思。

屋裡靜得讓人沉悶。

陳子輕要爬起來,柏為鶴忽然捧起他的臉。

手比他的臉還大一些,性張力爆滿,隻是此情此景無心情熱。

他垂著眼,聽到柏為鶴吐出一句:“那就不試了。”

“真的嗎?”陳子輕不是很信,“你發誓。”

柏為鶴把他拉到身上,摩挲著吻他冰涼涼的唇角,高挺的鼻梁抵著他同樣冰涼的臉頰,含他飽滿的唇肉。

“我發誓。”

陳子輕這回信了,他跟柏為鶴接了一個長到瀕臨窒息的吻,大腦放空了一會,猶豫著問道:“你做決定的時候都想了什麼啊,分一半壽命給我……”

“沒想什麼,”柏為鶴嚴絲合縫地按著身上人,眼眸半睜半閉,眼底流出柔色,“查到以後,就過來做了。”

陳子輕趴在他胸口,摸他炙熱硬實的胸肌,在心裡說,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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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衾族回到譙城沒兩天,網上就被炸開花的大流量高熱度娛樂新聞刷屏,過年一樣層出不窮,豪門秘事相關就此退出熱門。

厲正拙的死,陳子輕沒問柏為鶴接沒接受調查,怎麼跟厲家交代的,像厲正拙錄像裡的內容,彆墅的驅鬼符文,原主母親的遺物跟遺傳病……陳子輕也沒有問,他什麼都不問,他決定給自己的大腦容量做減法。

倒是柏為鶴給了他一封信,上麵寫著“吾兒親啟”。

信中是母親的無力和哀傷,她病死了,兒子也會病死。那樣一個各大家族爭搶的醫學世家,醫得了很多人,卻醫不了自己,醫不了家人。

原主的母親告訴兒子,要在有限的生命裡,多做有意義的事。

如果做不了也沒關係,保護好自己,愛惜自己。

陳子輕看完就把信燒了。

原主母親沒說病變後具體能活幾年,症狀如何如何,隻字不提,他就活一天是一天,沒準到不了那時候他就走了。

過了國慶,陳子輕跟柏為鶴去了國外,他們從求婚到結婚都在一個月之內完成了。

柏為鶴的母親沒有來婚禮現場,王室跟國內外的各方勢力都沒受邀,隻有柏為鶴的友人們以及家屬。

婚禮簡簡單單地走完,陳子輕無名指上的戒指換了一枚,他稀裡糊塗地在這個任務世界結了兩次婚,成了名副其實的柏太太。

婚後的生活沒多大變化,陳子輕依舊跟著家教老師學課本上的知識,柏為鶴會給他講曆史人文,每天睡前都講,也常帶他享受各國風情,他不知不覺就掌握了一些國家的語言。

無論是垡城還是譙城相關,都在陳子輕的生活中淡去。

不過讓陳子輕有點奇怪的是,周秘書被派去某個分部操|勞去了,柏為鶴身邊的秘書換了人,姓曹,曹秘書,一個國字臉中年人。

費萊爾沒被換走,他依然是陳子輕的保鏢。

但他請了長假。

原因是他夏天談的異國男友騙光他所有錢財跑了,和他的前前任乾的事一模一樣,他再次讓美色迷了眼丟失家當。偏偏他就喜歡長發,亮眼睛,身上香香的很誘|人,會為了勾引他,笨拙地和他調|情的那一口。

陳子輕送窮光蛋費萊爾出門那天,看在他做保鏢期間勤勤懇懇的份上,偷摸給了他幾百塊錢:“我就這麼多,你省著點花。”

費萊爾:“……”

幾百塊能做什麼,機票都不夠買,逗狗?

他抱著胳膊,臉上掛出陽光無害的笑容:“柏太太,你抽屜裡不都是卡跟現金。”

陳子輕瞥他一眼,小聲嘀咕:“那是你老板的,不是我的。”

費萊爾作勢要打電話彙報,陳子輕趕忙攔住:“誒,我知道那都是他讓我花的,我什麼都有,根本沒有地方花錢,費萊爾,你快掛掉,我不是要跟他分那麼清,你彆挑撥離間。”

“算了,幾百塊也不給你了,你還我。”陳子輕要把錢搶回來,費萊爾捉住他的手拉過頭頂,他背靠門仰起頭。

像待宰的羔羊。

英俊高大的年輕人俯視他半晌,“嘖”了一聲,鬆開他,揣著他的幾百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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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年底,陳子輕陪柏為鶴去喝滿月酒,是他一個友人的孩子。

陳子輕逗著娃娃,想到衾族的孩子們,他已經讓柏為鶴資助他們上學,直到完成學業進入社會為止。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改變他人的命盤……

應該不算吧。

陳子輕猜那個規則隻限製在任務相關的人身上。他去花園散步,背後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柏太太。”

他回頭看是個華麗亮眼的男人,第一反應是仿佛見到了蘭翕。

視覺衝擊上很像。

“你好。”他禮貌地打招呼。

男人和他同行,路上儘是冬天盛開的不知名花簇,有一條花藤長成一道拱門,他們從花門下走過去。

“我曾經追柏總兩年多。”

男人拉下開場白,陳子輕見怪不怪,他很淡定地等著下文。

“我考去他的母校,讀他讀過的專業,住到他隔壁做他鄰居,去他公司應聘成為他的得力助手,為了讓他注意到自己不惜去他對手的公司跟他交鋒,被他壓著打,回想起來真是一段瘋狂的歲月。”

他費儘心思讓自己近水樓台,卻沒能得到月亮。

因為柏總不是同性戀。

誰知他可以是。

男人的話裡沒有怨意和嫉妒,好像就是遇到一個適合聽他講這段往事的人,他便講了。

陳子輕真誠地說:“你的氣質跟長相都很出色啊。”

“確實。”男人儒雅地笑笑,他拿出煙盒舉了舉,“介意我點煙?”

陳子輕搖頭。

男人用花園裡的花不錯的隨意語氣說:“他和你上||床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陳子輕腳下一個踉蹌,男人很有紳士風度地托住他的胳膊扶了他一把,他道了謝:“這個我不方便說,我先生的那一麵,我不想讓我以外的人知道。”

男人莞爾:“你看著不像有獨占欲的樣子,你看著甚至,”

陳子輕被勾起好奇心:“甚至什麼?”

“甚至都沒有多愛他。”

陳子輕愕然。

“他是金融圈戰無不勝的神話,迄今無人超越,以他的外形和才華,很難讓人不對他動心。”男人指間沒點燃的煙在煙盒上輕敲兩下,“望柏太太珍惜他。”

陳子輕與男人告彆,心不在焉地四處轉悠,他經過泳池旁的時候,一群少年在那玩耍,見到他都沒了聲響,兩眼發直地看著他。

等他看過去的時候,他們就漲紅著臉,眼神躲閃。

男高生吧。

陳子輕笑著擺了擺手,有個少年腳滑不小心撞到他身上,把他撞進了泳池裡。

嗆水的感覺剛有,他就被撈出了水麵。

柏為鶴把他抱上岸,拿過友人親屬遞的大毛巾攏住他濕淋淋的身子,抱著他去休息室。

陳子輕哆嗦著回過神來,抓住柏為鶴的領帶說:“我想學遊泳。”技多不壓身,他要多學一點扛在身上。

柏為鶴一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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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被那個男人的一句話攪亂了心神,接下來一周都在琢磨深思,他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當時柏為鶴在書房與幾個友人視頻聚會,陳子輕敲門進去,做錯事似的貼牆站著。

柏為鶴慵懶道:“太太找,失陪。”

他切斷視頻,對他的太太招手:“悶在心裡的話終於要說給我聽了?”

陳子輕:“……”

“到我身邊說。”柏為鶴摘下助聽器,意思明了,你不過來,我就聽不清聽不見。

陳子輕磨蹭著走到他身邊,一靠近就習慣性地把屁股一歪,坐到他的腿上,欲言又止地說:“柏為鶴,你覺得我愛不愛你?”

柏為鶴的麵上看不出情緒波動:“你從沒講過你愛我。”

陳子輕下意識說:“你不也沒有。”

柏為鶴漫不經心地摸了摸他長到肩頭的銀發,食指勾起一縷挑到他耳後:“確定?”

陳子輕恍惚地想起來,柏為鶴會在做的時候講,他通常都昏昏沉沉的。

柏為鶴故意的吧,專挑那種時候。

陳子輕羞惱地靜默了會,他抬起頭,一瞬不瞬地望著柏為鶴,鄭重地說:“我認真想過了,我非常愛你。”

柏為鶴並未粘膩地回他一句“我也愛你”,而是說:“那就堅持下去。”

陳子輕怔了怔,肯定的啊。

隻要我在這個世界一天,我就愛你一天。

我不在了,那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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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這個冬天學會了遊泳,感天動地,他為了表揚自己,特地用柏為鶴教他的瘦金體寫了一副字掛在牆上留作紀念。

當晚,陳子輕由著柏為鶴給他蓋戳,他很乖地被翻過來翻過去,抬左腿,抬右腿,挺胸脯,捧肚皮讓柏為鶴摸,讓柏為鶴親。

全身上下一片白長出了密集的桃花。

柏為鶴單膝跪床,力度輕慢地撥了撥他腳踝上的細鏈子,欲要起身離開。

陳子輕趴著問了一聲:“去哪啊?”

柏為鶴直白道:“衝澡降火。”

陳子輕:“……彆去了。”

柏為鶴的身形微頓,眸色瞬間就暗了下去,但他的氣息跟神情卻平穩如常,絲毫不見狗啃骨頭的跡象。

他摳住太太的小腿,掌下摩挲撩人的弧度:“你不是腰酸?”

“我騙你的。”陳子輕捂臉,“就是你每次都很久,我有點怕才撒謊。”

柏為鶴沉吟:“那我儘量壓縮時間。”

陳子輕偷翻白眼。

誰信啊。

果不其然,柏總的壓縮時間隻是從三小時壓縮到將近三小時。

可他摘了助聽器,他聽不清太太的求饒。

……

陳子輕渾身皮肉骨頭都要熱化了抖散了才能睡下。他都這麼累了,竟然沒能一覺到天亮,半夜有感應地迷糊著醒來,循了煙味去看背對他坐在窗前吸煙的人。

半夢半醒之際看著看著,脫口而出一句:“柏為鶴,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柏為鶴將半支煙摁滅在手中的煙灰缸裡,他轉過身,麵色模糊不清,嗓子透著被煙熏過的嘶啞:“什麼?”

“你怎麼不睡覺?”陳子輕大聲問,柏為鶴在靠吸煙解壓消愁。

他的壽命不長,柏為鶴不能和他共享生命。

所以柏為鶴既解不了壓,也消不了愁,隻能坐在商業的金字塔尖上跟命運對峙。

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在某些事麵前,窮人富人站在同一條線上,他們平等。

陳子輕抵著被子,把臉往裡麵蹭了蹭。

柏為鶴把煙灰缸裡的煙灰倒掉,洗了手回到床上,躺在左邊,右耳對著他:“我隻是生理長時間亢奮引起的後遺症,失眠了。”

陳子輕聞著柏為鶴身上的煙味:“失眠也不能大半夜的吸煙,這對身體多不好啊。”

柏為鶴的胸膛裡帶出震動:“太太說的是。”

“你下半年的煙癮比上半年大多了。”陳子輕張口就來,他忘了自己上半年都沒見到柏為鶴,一直在厲正拙那兒。一年下來,發生了太多事。

“嗯。”柏為鶴沒有拆穿,“要我戒煙?”

很稀鬆平淡的口吻,似乎不認為戒煙是多艱難的事情。

陳子輕打了個哈欠:“你能戒掉肯定好啊。”

“那你監督我。”柏為鶴哄孩子般拍著他的背,“不能大意。”

“知道知道……”陳子輕漸漸睡去。

柏為鶴吻了吻他散發著淡香的脖頸,將腦袋埋了進去,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他含糊地夢囈。

“我怕你不幸福……我覺得你不幸福……”

柏為鶴的唇邊帶起一抹笑。

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不幸福?

你以柏太太的身份睡在我枕邊,戴著我為你設計的戒指,穿著我的襯衣,身上都是我的味道,我吸煙這種小事你都願意管,你如此愛我,這怎麼不是幸福。

這就是幸福。

朦朧月色打在身邊人的眼上,他攏住月色,也攏住身邊人的眉眼:“輕輕,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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