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藝速成班(我發誓,我超喜歡...)(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28482 字 8個月前

“從前怎麼沒聽你說過,阿簾,老季,你們,”他嘟囔著挨個看看,開玩笑道,“你們沒那潔癖吧?”

陳子輕感覺遲簾在蹭他指骨,他下意識扭臉望向遲簾。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遲簾接受到了錯誤的信號,他大腦一熱:“誰沒有啊,誰沒有啊,老子也有情感潔癖!”

這話一出來,開小差的季易燃都投過來了視線。

遲家獨生子要搞基搞一輩子?

還跟身邊人搞?

遲簾的手心終於出汗了,黏黏膩膩地貼著陳子輕。

天台的風吹起五個少年的衣角,四個富二代,一個山溝裡的窮小子,他和其中一個富二代牽手,麵對剩下三個富二代。

三人裡,一個在他們之間遊走吃瓜,另外兩人剛好立在他對麵,正對著他。

這樣的站位,似乎預示著什麼,又像是毫無意義。

陳子輕一動不動。他聽見了噗嗤笑聲,伴隨謝浮那把很有辨識度的腔調:“阿簾,你輕易許下承諾,顧同學都傻了。”

“你傻了,顧知之,你怎麼這麼沒出息?”遲簾握緊他的手。

“我沒傻。”陳子輕澄清。

謝浮用指尖撓了下眉毛,他似是為了照顧發小的對象,風度翩翩地改了說辭:“那是我誤會了,顧同學沒傻,隻是欣喜若狂不能自已。”

陳子輕離本就近的遲簾更近點,親密地貼著他,仿佛是感受到了什麼令自己不舒服的地方,尋求信賴之人的保護。

謝浮斂色,幽深的眼低垂,索然無味地轉身:“走了。”

孟一堃抓了抓一根根豎著的硬發茬,氣氛怎麼怪怪的,他見季易燃也走了,就沒留下來當電燈泡。

天台再次隻剩下陳子輕跟遲簾,他放鬆下來,拿了空牛奶盒塞兜裡等著下去扔,心裡不自覺地想,季易燃那個人話是真的少,從上來到走,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

哪是寡言,都成啞巴了。

陳子輕又想到了謝浮,心思深沉又敏銳,大概是察覺出他的排斥了。

這沒關係,隻要不是覺得他在撩騷就行。

謝浮下樓的時候,碰見一對情侶往這邊來。他輕嘖一聲,給遲簾發微信:阿簾,有人上天台了,你們注意點。

發完也不在意回信,按掉手機放回口袋。

後頭的孟一堃大步下台階:“咱們是不是要通知阿簾?”

“通知了。”謝浮彈彈一塵不染的校服,像是彈掉小情侶的酸腐味。

孟一堃低頭和女朋友第N個用來試探他的小號聊微信:“阿簾牽顧知之的手牽得可真緊,大夏天的,也不嫌熱。”

“熱戀期不就這樣。”遲簾走出樓道,他抬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天邊霞光,那種瀕臨悶死的感覺究竟要怎麼脫離,好玩的人和事就那麼難找……

再找找,要還是找不到,那就悶死。

謝浮對看過來的幾個女生揮了下手,他沒會長的架子,平易近人十分好相處。

女生們羞紅了臉,她們邊走邊回頭,再互相擠作一團,青春少女的氣息飄散在空中,被風送到謝浮的鼻息裡。

沒人注意到他屏息,麵部因為臨近窒息抽搐了幾下。

謝浮繼續走。

“誒,怎麼也算是重大日子,”孟一堃提議道,“中午在外頭吃,我訂個地兒請那對小情侶,你們覺得怎麼樣?”

樹下的季易燃掛掉電話說:“我沒空,要去醫院。”

“還在為你那隊友操心?”孟一堃無語,“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搞基,我都要懷疑你們有一腿了。”

季易燃沉聲:“會死人的事,彆說笑。”

孟一堃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他好奇那大邱到底中的什麼邪,中午跟著季易燃去湊熱鬨。

半吊子大師找來地位高於他的同行,製了個厲害的符。

那符價值三百萬。

孟一堃在一旁看季易燃開支票,他沒心驚肉跳難以理解,三百萬在他的概念裡跟三塊錢查不到哪兒去,他在看符紙。

放在名貴木頭打造的小木盒裡,逼格很高的樣子。

那同行算著時辰在病房做法,他把病房搞得烏煙瘴氣以後,鄭重地捧出符紙,咬破手指在符中間點個血印。

念了幾句奇奇怪怪的咒語,啪地將符按在大邱的眉心處。

離奇的一幕來了。

符的一個角開始發黑,那黑色逐漸向四周蔓延,焚燒過的地方卷翹化成灰燼。

當整張符都燒沒了的同時,大邱的氣色好了起來,是肉眼可以看見的好,他的呼吸都不再沉重。

孟一堃在拿手機拍視頻,手有點抖,靠靠靠,真讓他拍到東西了!

季易燃輕動眉頭。

大師跟同行對視一眼,鬆口氣。

“季少爺,橫死的惡靈暫時壓製住了,病人有望康複。”

季易燃尚未開口,孟一堃就已經鬼叫道:“怎麼是暫時,這不都驅掉了嗎?”

“沒有驅掉。”大師說。

孟一堃停止拍攝:“那怎麼辦?你們再做法貼符?”

大師高深莫測:“那不是我們想做就能做的,需要天機,時機,人機,三者缺一不可。”

孟一堃覺得這什麼大師是在裝神弄鬼,但符又確實燒黑燒沒了。

大師點燃一根香:“惡靈再次作亂的時間不定,季少爺,你要趕快讓病人醒過來,套問出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惡靈的底細,想辦法為惡靈完成遺願,這樣我們才能將其送走。”

“好。”季易燃道。

大邱一蘇醒,季易燃就問他是怎麼撞邪的,他還是之前的答案——不知道。

孟一堃走到床邊:“你能醒,是你隊長花三百萬從一個大師手上買的符起了作用,不然現在你還在被鬼纏著。”

大邱瞳孔震顫,難怪他全身沒了束縛的感覺,也不覺得周圍陰森了。他激動得想笑,卻做不出相應的表情,他那一摔很恐怖,要不是他年輕身體好,當時就沒了命。

也有可能是鬼不讓他死得那麼痛快,故意吊著他。這會兒他因為傷勢無法動彈,就把眼珠往季易燃的方向轉。

雖然他能活了,可是符要三百萬嗎,那麼多,不會要他還吧,他隻能讓爸媽賣房才能還得起。

季易燃簡短道:“不用。”

大邱先是鬆懈下來,隨後表現出了點感激和羞愧。

孟一堃“切”了聲:“鬼沒驅走,隻是暫時壓住了,你再不說實話,沒人能救得了你,你就等著你爸媽白發人送黑發人吧,老兩口在走廊守著你呢。”

大邱死裡逃生的體驗票就這麼結束了,他驚恐地喘了起來,隨時都要昏厥過去。

“你再想想。”季易燃目光銳利。

大邱臉白得不像活人:“我第一次碰到怪事是在……開學前一周。”

孟一堃插話進來:“那就是暑假期間,你暑假去過什麼古怪的地方,類似鬼屋?密室逃脫恐怖本?”

“沒有去鬼屋,也沒有玩密室逃脫,我暑假就打遊戲,打球,睡覺,玩,沒彆的了。”大邱吃力地回憶著,看起來不像是有撒謊隱瞞。

季易燃沉吟:“你打球,是跟校隊打,還是?”

“都有。”大邱說,“我野球場打的多,畢竟隊裡大家有時間才能約上,暑假都出去玩了,沒那麼容易約。”

季易燃不再發聲。

大邱昏昏入睡,孟一堃把大師的警醒說給他聽,他又瞪大了血絲遍布的眼睛,不敢昏睡。

“我真的不知道惡靈是誰,為什麼會找上我……”大邱絕望地哽咽。

病房籠罩著沉悶的氛圍。

孟一堃打算走的時候,大邱停下哽咽,突然說:“我暑假去過學校。”

不等季易燃有反應,孟一堃就先他一步問道:“都放暑假了,你去學校乾什麼?”

季易燃道:“打球?”

大邱輕輕點頭。

“學校也不是古怪的地方啊,我隻跟隊裡幾個人打了會球,然後就各自回家了。”他呢喃。

季易燃語調平穩淡漠,沒有絲毫大吼大叫的跡象:“再想。”

大邱拚命想了片刻,苦笑著搖了下頭,他似是又會想起了什麼被他遺漏的事情,欲言又止。

季易燃對孟一堃說:“你先回校。”

“行吧,我撤了。”孟一堃走出病房,帶上了門,他對走廊的二老打了個招呼,走過程地安慰兩句。

二老卻拉著他,不讓他走,問東問西。

病房裡

大邱透露自己遺漏的事:“隊長,你給我的三張符,也是一張三百萬嗎,那三張不就是九百萬。”

季易燃沒否認。

大邱悔不當初:“那天我沒把符帶回家,我落在球館儲物室裡了,沒跟你說實話是不想你認為我毛躁,我大你一歲,怎麼好意思。”

“我想著第二天去學校找到符就行,誰知道晚上會……網上說人多陽氣重鬼會怕,那麼多人在我家給我過生日,怎麼就沒用……要是我當時回校找符就好了……”大邱覺得自己太蠢。

季易燃默然幾瞬:“你不該撒謊。”

大邱斷斷續續地喘著氣:“隊長,你幫我把符拿過來,我都貼上,符就在儲物室的櫃子裡,我確認了的,你直接去拿就好了。”

季易燃沒去,他給隊裡人打電話,叫對方將符送來醫院。

出乎意料的是,那邊說沒找到符,櫃子裡沒有。

“怎麼會沒有,我都回想起來了,符被我卷起來塞在櫃子裡的長袖球衣一側口袋,不會錯的。”大邱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個結果,就算他記岔了,黃符在他整理衣物過程中掉地上了,但黃符不是普通的白紙,誰見到了都不會不當回事。即便是學校打掃衛生的阿姨。

季易燃若有所思地吐出一句:“會不會,不是落在哪了,是被人偷了?”

“誰會偷符?”

大邱問完就狠狠抽了一口氣,當然是和他一樣撞邪的人。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隊裡還有其他人像我這樣……”

季易燃思索:“目前,沒聽說。”

“沒聽說不一定就沒有,可能是瞞著了,不敢說,就像那晚去我家的一夥人,他們也不會對外議論的,這種事,誰說都晦氣,怕對自己不好。”大邱陷入空滯狀態。

“我會留意。”季易燃看手機上的時間,準備回校。

大邱張了張嘴:“隊長,對不起,符的事,不是我不信任你,是我糊塗心存僥幸,”

季易燃的話語裡沒什麼溫度:“不重要。”

大邱轉著眼珠看他往外走:“你給我的那三張符,跟我今天用的是出自同一個大師之手,還是更高級?”

季易燃打開門:“不確定。”

大邱自言自語:“要是更高級,那偷走符的人就能擺脫了……”

季易燃邁步離開。

病房做法驅鬼一事,隻有季易燃跟孟一堃兩個外行目睹了全程。

季易燃沒與人討論,孟一堃倒是在晚上把那段視頻發到了微信群裡,不是班級群,也不是家族群,隻是他們兄弟幾個的小群,說明他哪怕急著想分享這個爆炸性現象,卻還是有所控製,謹慎地考慮過的。

孟一堃沒說是什麼視頻,遲簾手快地點開了。

視頻剛開始他就猜到了內容,但他好奇,他試探地問孟一堃,有沒有拍到什麼靈異的東西。

孟一堃:道士做法。

遲簾的麵部肌肉走向瞬間舒緩下來,原來隻是做法,那可以看看。他趴在桌上高舉手機:“顧知之,過來看好玩的視頻。”

陳子輕在跟阿蒙發信息,隨口回應:“就來。”

遲簾催促:“快點兒行不行,你在考察期一點覺悟都沒有,這還怎麼通過,”

“來了來了。”陳子輕一路小跑著到他跟前,“我來了,好玩的視頻在哪,我陪你看。”

“什麼叫你陪我看,是我不吃獨食。”遲簾把視頻的進度條拖到起點,他往後坐了坐靠著椅背,眯眼看了起來。

陳子輕一隻手搭在他椅背上,站他旁邊看。

視頻裡出現符紙自燃的時候,遲簾的背脊離開椅背,身體前傾湊近手機:“這真不是特效?”

“不是吧。”陳子輕說。

符燒完了也沒出現詭異畫麵。遲簾翹腿支頭:“你在網上有沒有學這種?”

“學了。”

“那你學得還挺多。”遲簾煞有其事,“顧大師,你對風水有研究嗎,幫我看看我家的風水影不影響我的學習,財運,姻緣,以及壽命。”

陳子輕端起馬克杯喝水:“風水這塊我不行。”

遲簾忍俊不禁,說得就好像彆的方麵能行一樣。他的視線落在陳子輕的馬克杯上,欲要伸手去拿過來,餘光冷不防地捕捉到什麼,等等,剛才視頻裡怎麼好像閃過一道人影?

錯覺吧,操,肯定是錯覺。

正當遲簾要問身旁人發沒發現的時候,進度條已經走到底的視頻裡,一張披頭散發的人臉突然湊上來,放大,貼在鏡頭上。

“我操!”

遲簾抓起手機砸了出去。

手機被砸到牆上,摔裂了,就像遲簾的理性,他麵色慘白疑似魂飛魄散。

陳子輕嚇一跳,視頻有問題嗎?他沒看到。

似乎傳視頻的孟一堃也不清楚,隻有遲簾見到了,那麼倒黴。

陳子輕的思緒被腰上的勒勁打散,遲簾把臉埋他肚子上,露在衣領外的一截白皙後頸冰涼涼的:“顧知之,視頻裡有鬼影,是個女的,頭發擋在臉前麵湊到鏡頭前,都快貼我臉上,對著我吹氣了。”

“我沒看見。”陳子輕實話實說。纏上籃球隊隊員的是女鬼啊,到現在都跟他的遺願清單沒關係。

遲簾咒罵:“孟一堃那傻逼害我。”

“他不會拿這種事做惡作劇的。”陳子輕碰了碰遲簾的發絲,見他沒掙紮,就把手放了上去,摸一下他的頭發。

“你還替他說話,我都要不行了。”遲簾渾身發抖,“我今晚不能一個人睡。”

陳子輕說:“那你和我睡吧。”

遲簾是真的嚇到了,他洗漱都讓陳子輕站旁邊。

陳子輕全程陪同。

直到遲簾洗澡,他天人交戰片刻,做了決定:“你在玻璃門外麵陪我,不準走。”

陳子輕順著他:“好,我不走。”

遲簾神經兮兮地走進浴室:“彆偷看。”

說著就拉上了玻璃門。他夏天也洗熱水澡,熱氣逐漸氤氳,玻璃門裡外都一片模糊。

陳子輕正對著一麵大鏡子,他眼睜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從清晰變花掉。

“嘭——”

遲簾的手肘撞到了玻璃門,發出震響,陳子輕的神經一抖,注意力不再放在鏡麵上,他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樣?”

“顧知之,你跟我說話。”遲簾忍痛洗頭發。

陳子輕開始說話:“我還沒見過你爸媽,他們哪天要是回來了,你一定記得提前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如果他們不想見我,我就在那天出去住。”

遲簾快速衝洗:“睡大街?”

“睡不了,我不想被人拍了發短視頻。”陳子輕撇嘴。

遲簾聽笑了:“想太多,誰會拍你。”

玻璃門外響著陳子輕的聲音,在水聲裡聽著不太真切:“萬一呢,你那麼要麵子,我不能給你丟人。”

遲簾愣了愣:“真是令人感動。”

“那你哭了嗎?”陳子輕對著玻璃門哈口氣,擦掉,一大條粉色撞入他視野,他呆住了。

“顧知之——”遲簾慌張地扯下毛巾遮擋。

“我不看我不看。”陳子輕連忙閉上眼睛,“我看不到了。”

遲簾又氣又尷尬,他把毛巾扔回架子上,蹲在淋噴頭底下恢複冷靜。

根本冷靜不了。

“顧知之,你他媽要是敢嘲笑我,你就沒有男朋友了!”

陳子輕的皮膚上沾了浴室的熱量,有點粘,他歎氣:“我怎麼會嘲笑你。”

遲簾冷笑:“哪個男生會是粉的,你能不嘲笑我?”

陳子輕:“……粉色多好看啊。”

遲簾將信將疑:“是嗎?”

“我發誓,我超喜歡。”陳子輕無比真摯地說。

遲簾背脊的起伏停了停,他站起來把水溫調低點:“收收你的熱情,你也彆太喜歡了,不是你的。”

陳子輕悄悄把汗濕的眼皮撐開點縫隙,又趕緊閉上。

是真的粉。

遲簾睜著眼洗的頭發,洗完隨便吹了吹,一臉虛脫地爬進了陳子輕的被窩。

兩人第二次睡一張床,都是同一個原因。

遲簾蓋著空調被,感覺自己隻剩半條命了,一堃不知情,他怪不到對方頭上,也不可能去鬨。

因為發小們都不知道他怕鬼,他裝逼,不肯說。

遲簾瞪著背對他坐在書桌前的人:“你在磨蹭什麼?要睡覺了突然勤奮了,開始做題了?”

“我洗澡的時候想到了個思路,不記下來我怕忘了。”陳子輕對自己的記性不抱希望,他垂頭在本子上寫寫算算,“一會就好。”

房裡所有燈都開著。

遲簾等無聊了,拿著新手機進小群,問幾個發小看沒看那個視頻。

都看了,沒異常。

遲簾氣得把手機扣在床頭櫃上,女鬼彆是個色鬼,看上他了,要跟他結陰婚,他快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逼瘋了,躺不下去地披著被子去書桌旁。

陳子輕瞅他一眼,把左手放到他麵前。

遲簾不解:“乾嘛?”

陳子輕放得更近了點:“給你牽。”

“你當你的手有佛光?”遲簾挑剔地牽住,玩他的手指。

……

陳子輕睡前畫了張符貼在遲簾那邊的床頭,並告訴他不會有事,他依舊失眠了,翻來覆去地亂動到後半夜,拉著陳子輕聊天。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崩了,這是他們搞基以來第一次崩。雖然才剛開始搞基,仿佛小學生談戀愛。

陳子輕頭腦不清醒,一時大意忘了照顧遲簾的幼稚脾性,說了點帶有個人情緒的話,讓他逮著機會占據高處,得理不饒人。

遲簾更是少爺脾氣發作,把空調被往地上一扔。

陳子輕身上沒了被子,有點皺的睡衣睡褲露在外麵,肚子沒蓋東西讓他沒有安全感,他用手蓋著:“你去把被子撿回來。”

遲簾大咧咧地躺著:“不去。”

陳子輕掩去一個哈欠:“那你出去好了,不要在我床上睡。”

遲簾神色不善地盯了他一會,動手掐他的臉,指腹掐緊像要起火星子:“是你的床嗎,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所有都是我的。”

陳子輕要下床。

遲簾速度極快地把腿一伸,搭在他腰上:“你以為你下床去外麵就行了?你還沒聽清,所有包括你,你也是我的,你想去哪?”

房裡靜了下來。遲簾不收腿,就壓著他,不準他出去。

陳子輕搓搓臉,放軟了語氣:“我哪也不去,不吵了好不好,我都困了,你快去撿被子。”

遲簾:“……”這是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擱這和稀泥地敷衍他呢。

對男朋友不叫敷衍,叫哄。

遲簾一分析,是這麼回事,他下床去撿被子。

末了,氣勢冷傲地收緊下顎線條:“彆以為我撿了就是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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