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茶藝速成班(1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30993 字 8個月前

陳子輕見季易燃跟遲簾站在車那邊不知道說什麼,他不管他們,自己跑到車前,打開副駕的車門坐了進去。

車門帶上,“嘭”

地一聲響。

季易燃的眉骨輕動,他隻顧著炫耀,忽略了他的太太。

“我先走了。”

季易燃和遲簾打過招呼,他去後座拿路上買的花。

遲簾僵在原地。

阿斯頓馬丁揚長而去,消失在車流裡,他都沒有緩過神來。

他以為季易燃那個麵癱不懂浪漫,沒有情趣,顧知之早晚會覺得無聊沒勁。

誰知那家夥會買花。

下個班來接人,竟然會帶上花。

遲簾深受打擊地坐回車裡,季易燃比他還會。

“遲總?”司機謹慎地詢問。

“開車。”遲簾懨懨地把煙送到唇邊,想到顧知之不喜歡煙味,他下意識把煙掐了。

隨後才想起來,他就是一天三餐都吃煙,顧知之也聞不到。

遲簾從車上的藥箱裡拿出藥瓶,就著唾液吞下兩粒藥片,沒多久,他的心臟就安穩了,不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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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的阿斯頓馬丁裡,陳子輕抱著花吃巧克力,耳邊是季易燃鄭重的歉聲。

“我沒有一下車就去接你。”季易燃自我反省,“是我幼稚,是我失職。”

陳子輕含著巧克力,嘴裡都是又苦又甜的味道:“你倆住一塊兒,有什麼不能到家聊的,非要在路上聊。”

季易燃坦言:“其實沒聊,我開車把水濺到他身上,為這事向他道歉,再就是,他在吸煙,我表明你不喜歡煙味,”

陳子輕忽然打斷:“我喜歡。”

季易燃一愣。

陳子輕咽下化掉的巧克力:“我沒有不喜歡煙味。”

季易燃繃住麵部,握著方向盤的手掌泛起一層不可言說的潮意。

兩個發小都以為這個人不喜歡煙味。

原來他喜歡。

我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個小秘密的人。

陳子輕捕捉到季易燃的氣息變化,他瞟向方向盤上那雙隱忍扣緊的大手:“你要笑就笑,憋什麼。”

季易燃耳根微紅:“望太太體諒,我有時不太能自然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陳子輕愕然,他很快明白過來,季易燃在季常林的管控下自我壓縮,像框在框架裡的作品。

這可憐孩子。

陳子輕多說了一句:“我不但不討厭煙味,我還會抽煙。”

季易燃偏頭看他。

“看哪呢,好好開車!”陳子輕板著臉訓了一聲,隨意詢問道,“你抽煙嗎?”

季易燃目視前方:“抽。”

陳子輕斜眼:“那我怎麼沒在你的嘴裡,身上,和你房間的生活用品裡麵聞到過煙味?”

季易燃道:“明天開始抽。”

“……”陳子輕提醒一心想和他有個共同愛好的人,“你冷靜

點,

你突然抽煙了,

你爸那邊怎麼想?”

季易燃一派從容:“我工作壓力大。”

陳子輕抽抽嘴。

他吃掉最後一塊巧克力,把鮮花底下一片綠葉折進去的地方撥開:“我抽不抽都可以,沒煙癮了已經,你儘量彆抽,真要是為了配合我,那就我想抽的時候,我倆找個地方,我教你。”

季易燃眉目冷峻,話語低柔:“嗯,我聽你的。”

車裡靜謐片刻,陳子輕猶豫著扭頭朝向季易燃:“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此時剛好在等紅燈,季易燃側身凝視他的太太:“你說。”

陳子輕迎上季易燃深沉內斂的目光,他短暫暈眩過後,眼神往車前方的車屁股上一飄:“我想知道我的同事們有沒有誰跟方芯有關係,方正的方,芯片的芯,是個小女孩。”

季易燃照常不問:“好,我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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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當晚就從季易燃這裡拿到了調查結果,他的所有同事裡麵,沒有誰的人際關係網牽扯到方芯。

怎麼會沒有呢。

難不成不是常規的套路模式,遺願的小主人跟他工作的周邊人員沒關係?

陳子輕心不在焉地盤腿坐在椅子上麵。

季易燃身體前傾,雙臂襯衫勒出嚴謹又慵懶的褶皺,十指交握在腿間的虛空處:“抱歉,沒查出你想要的答案。”

“這又不是你的能力不行。”陳子輕說,“涉及到鬼魂,陰間事情,不好查的,我自己想辦法。”

季易燃定定看他。

陳子輕被看得臉上有點燒:“你的工作都在公司忙完啦?”

季易燃搖頭:“還有很多。”

“那你不去忙你的工作,你在我這杵著乾什麼?”陳子輕指指他的腕表,“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不抓緊時間,今晚可能要熬大夜。”

季易燃沉默半晌:“沒有夜生活,無所謂熬夜。”

陳子輕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嘴上幽幽地說:“行吧,那你熬吧,你多幾次不在我睡覺的時候躺我旁邊,後麵我就習慣了,有你沒你都一個樣。”

季易燃“騰”地起身:“我去工作。”

陳子輕一手點開電腦,一手對季易燃揮揮,那手被他握住,輕輕地摩挲。

頭頂是他不自信的低低問聲:“你會不會覺得我煩?”

陳子輕說:“不會煩啊。”但你黏人是真的。

季易燃一本正經地求歡:“我們吻一下,吻完我就去書房。”

陳子輕兩眼一閉,是吻一下,還是吻個幾十分鐘?

比他的臉還大的手掌捏住他下巴,將他扳過去,乾淨清爽的氣息擁向了他。

季易燃含住他的上唇。

他怔了怔,任由季易燃索取。

季易燃吻他時半闔著眼眸,麵上沒有表情,冷冰冰毫無欲|望的樣子,口腔溫度卻是炙熱的,纏綿的,喉結吞咽的聲音又響又|色|||情。

陳子輕

覺得季易燃的吻法像香水,分前調,中調,後調。

前調是柔軟且長的舌慢條斯理地攻城掠地,中調是肆意妄為嗜血瘋狂的搶殺搜刮,後調是凱旋的懶散與放鬆。

陳子輕被抱離椅子放在桌上,手抓著季易燃的領帶,仰頭被吻得頭暈眼花渾身顫栗。

大半個小時以後,季易燃克製地將腦袋埋在他脖子裡,粗重地喘了一會,帶著一股強烈的緊繃感離開。

陳子輕憤憤地摔了下鼠標,他爬起來去夠桌上的紙巾,夠到就放懷裡,腿翹起來架在桌前。

不多時,陳子輕把麥皮小腿上的一滴牛奶擦掉。

哎。

葷菜吃多了,很臊。還是要飲食清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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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接下來幾天有點時間就在公司群裡窺屏,他還不時去茶水間轉悠,分開走的兩條路都是零收獲,思路成了一團毛線,隻能等線頭自己出來。

周末晚上,陳子輕陪季易燃去社交。

季常林沒露麵,季氏是季易燃全權代表,他走到哪裡都帶著陳子輕,不厭其煩地向人介紹:“這是我太太。”

不遠處,孟一堃攬著遲簾和人說笑,一大半注意力都用來防止他去季易燃那邊找不痛快,上學的時候他們是一個圈子,工作了,還是一個圈子。

世家之間,抽不開的。

遲簾聽力好,他屏蔽其他雜音,清楚地聽見季易燃張口閉口“我太太”。

而謝浮則是張口閉口“我老婆”。

他自己那時候也是那副不值錢的德行,把“我對象”掛在嘴邊。

遲簾拿開孟一堃的手臂,散漫帶笑地俯視攀交的年輕女人:“我跟季總,你選誰?”

孟一堃瞬間就把餘光從季太太的方向撤回來,肅穆地查看遲簾問的人,不知道是哪個地產商的千金,他眼神警告她謹言慎行。

那千金大大方方地點評:“你們無論是家世樣貌,還是才學品行,都是一等一的。”

轉而就說:“我可以都選嗎?”

剛才還風度翩翩地打趣的遲總,此時臉孔冷寒,眼神陰沉難掩譏誚:“你也配。”

“遲總說笑了,選選又不犯法。”千金絲毫不尷尬。

孟一堃短時間內記住了她的長相:“你是哪家的,挺不錯。”

千金優雅地遞上一張帶著香氣的名片:“希望我以後能有這個榮幸跟孟總合作。”

孟一堃接過名片,等人走了就問發小:“要不先撤?”

“不撤。”遲簾把喝空了的酒杯遞給侍應,“我有兩筆生意要談。”

孟一堃有種老父親的欣慰,發小竟然還知道公事。

遲簾重新拿了一杯酒去與人應酬,他跟季易燃放在一起分不出勝負,加上謝浮,是不是也是一樣的結果。

顧知之呢,他能不能分出排名?

他能。

他跟誰談的時候,誰就能得到他的專寵,從頭到腳都會被他打上“我最喜歡你”的記號

什麼我隻喜歡我男朋友的手。

那話他當時聽不出其中奧秘,聽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局中人了。

男朋友不是定的固,隻是個形容詞。

遲簾棄婦一般,麵無表情地掃了眼挽著季易燃手臂的人,他咽下一口酒,轉臉就虛偽地假笑寒暄。

對於他如今的生活狀態跟工作狀態,爸媽做夢都會笑醒。

但他們笑得太早了,這才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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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在一聲聲的“季太太”

中結束了這場私人晚宴。

回去的路上,陳子輕怕他跟季易燃在公開場合的親近傳到季常林耳中,引發什麼事端,憂心道:“不會出問題吧?”

季易燃安撫道:“你做自己,我這邊你不需要擔心,我會循序漸進。”

陳子輕鬆口氣,有個讓人放心的伴侶,挺輕鬆的。

關鍵季易燃的情緒還很穩。

陳子輕感慨:“你們有錢人的私人活動都是用來拉關係,交關係,維係關係的。”

“覺得悶?”季易燃升起後座擋板,“下次再有這類場合,你不想去就不去。”

“那你不就沒伴兒了嘛。”陳子輕刷著季易燃的手機,“況且我不去,外界就要傳我被你拋棄了,到時有心人趁機通過借位P圖給你整點花邊新聞,同事們吃瓜吃到我臉上。”

季易燃不言語,任由他的太太編造。

陳子輕撐著季易燃的大腿,湊到他眼前:“季先生,你爸以為你是假彎,在他眼裡,你為了讓我老實待在你家,坐在兒媳的位置上麵,不得已的對我虛情假意,我活在你製造的泡沫婚姻裡,就算他看到我們抱在一起親在一起,都會當成是你為這個家做出了重大犧牲……”

季易燃掐住太太的臉,虎口鉗住他下顎:“不要總是提季常林。”

陳子輕捕捉到了季易燃眼底的不悅,他目瞪口呆:“你連你爸的醋都吃啊?”

季易燃把他摟在懷裡,手掌攏著他的耳朵跟臉頰:“很多男孩女孩都想做我小媽。”

陳子輕說:“你爸是挺有魅力的,位高權重立於神壇的老男人容易激起征服欲和崇拜欲。”

季易燃周身氣壓極低,但他不發火,不開口表達不滿,他隻是兀自沉寂。

陳子輕有了點負罪感:“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把玩季易燃的冰冷袖扣,小聲說,“我不喜歡吃老黃瓜。”

季易燃握住太太一隻腳放在自己腿上,隔著褲子布料摸撚他小腿,心道,嫩黃瓜你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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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晚宴讓圈內親眼目睹季總跟他太太新婚燕爾,二人情比金堅,般不般配都是名正言順的一對。

遲簾得了紅眼病,晚期。他不想回家,打算去彆的房產,或者酒店住一兩個禮拜,最後還是回家了。

當遲簾去季家,站在新婚夫夫房裡的那一刻,他躁動不安的心平定下來。

這趟他必須跑。

遲簾沒有具體的

目的,他隻是待在充斥著顧知之味道的地方,待了一陣就離開了。

像個在季易燃上桌吃飯的時候,眼巴巴地聞點香味解饞的可憐蟲。

遲簾進電梯的時候想,幸好季易燃沒讓顧知之住在他的朋友圈,不然所有圖文都是“我太太”

開頭。

謝浮那套秀恩愛方式,季易燃想必分析總結過,不可取的部分都剔掉了。

遲簾摸了摸左邊額角撞車留下的疤痕,不知道顧知之清不清楚謝浮當年挖他牆腳,設計挑撥離間的事。

現階段不是他挑出任何話題的時機。

現階段顧知之一切都以季易燃為主,就像當初,他發現自己被身邊人欺騙背叛,崩潰地跑到顧知之麵前說想要回到過去,顧知之平靜的求他成全。

這次他不重蹈覆轍了,他手上捏著幾張牌,一張都沒打出去,他在等機會。

胡攪難纏的前任礙事又礙眼。

謝浮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有精神病,他借助這個病暫時退場了。

心臟病沒法做到那一步,分離焦慮症可以用藥物壓製,所以遲簾注定要無法控製的站在後麵,看著顧知之如何進入新的感情。

電梯到一樓,遲簾抬腳走了出去,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很忙,沒太多時間多愁傷感。

處男身是男人的嫁妝,事業是男人的衣服。

他不再是學生,他要有翻作為。季易燃那家夥托季常林的福,沒有直係親屬暗中搞鬼使壞企圖奪權分權,已經走在他前麵了。

好在謝浮還沒上來。

媽的,他現在已經自娛自樂到在謝浮那個瘋子身上找安慰了。

等他哪天不舒服了,他就把顧知之跟季易燃的婚禮錄像寄一份去療養院。

季家大廳空蕩冷清。遲簾的個人情緒在看見季常林的瞬間就藏掩了個徹底,他打招呼:“季叔。”

季常林問道:“和易燃說事?”

“也沒什麼事。”遲簾懶洋洋道,“串個門隨便聊了一會。”

季常林語氣溫和:“你對我兒媳,還有舊情?”

遲簾笑而不語,季常林這人哪可能把心思放在小輩的愛情糾||纏上麵。

果不其然,季常林隨口一提,沒半點深入的跡象,他朝年輕人頷首:“過來陪叔叔下棋。”

遲簾會下棋,但他沒那興趣精益求精,他的棋藝在普通人眼裡算不錯,到季常林跟前就顯得生澀。

季常林隻和他下了一局就沒再繼續了。

遲簾除了季家大門,麵上就被一層古怪籠住,在他的印象裡,孟一堃提起過道士跟季常林下棋的一幕,他深吸一口秋夜的涼意,邊進家門邊打給孟一堃提起那件事:“道士拿的是白子還是黑子?”

孟一堃一頭霧水:“這我哪記得。”

遲簾越過噴泉進花園:“幾個月前的事就不記得了,你老年癡呆?”

孟一堃:“……”

“仔細想,想出來了告訴我。”遲簾切斷通話,他在花園

的一個路燈上麵坐下來,

眼前浮現出姑姑發現他和顧知之的感情,

把他叫出來,他們姑侄倆在這裡談心的畫麵。

遲簾單手支著頭沉入回憶裡,過了會,手機上來了信息。

孟一堃:白子。

遲簾的唇角冷冷扯了起來,季常林娶過兩個太太有個兒子,他中年換道喜歡同性的幾率不大,可是,人類的情感向來複雜。

死了的人自帶濾鏡。

更何況是為自己擋了一槍的人。

毋庸置疑的是,季常林捏什麼隱晦東西一樣捏白棋的期間,是在想道士周巷。

一旦季常林通過某些蛛絲馬跡懷疑顧知之是那個道士,那他暴露是遲早的事,他會驅鬼畫符通靈,還有借屍還魂的本領,即便季常林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也不會將他殺掉,隻會把他留在身邊。

留不住就捆綁。

季常林重度迷信,他怎麼可能放過簡單又神秘的顧知之。

“媽的。”遲簾有些心悸地揉了揉心口,不管季易燃能不能保護好顧知之,他都要留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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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簾沒想到他想起姑姑沒幾天,姑姑就從廬市來了京市。

還沒和他說,悄悄過來的。姑姑更是直接去了顧知之上班的科技園。

陳子輕下樓拿外賣見到姑姑,人都傻了。

姑姑全副武裝,隻露出一雙眼睛:“小顧,你這都能認出來我?”

“你包上的掛件是兩個漫畫男親嘴,”陳子輕一言難儘,“以前就是這個,沒換過。”

姑姑懊惱地拍拍腦門:“哎呀,失策,真是失策。”

“那麼,小顧啊。”姑姑摘下墨鏡露出笑彎的眼睛,“有時間嗎,請姑姑喝杯咖啡?”

……

片刻後,他們坐在附近的咖啡廳裡,陳子輕把叫外賣的那杯飲料放一邊。

姑姑雙手理著新做的卷發,她來見這孩子,是她哥的意思。

大概是嫂子看小顧婚後過得很安穩,她想不出他究竟是如何擺平季常林的,再結合他三家全收的離奇事件和至今全虛全尾的本事,胡思亂想上了。

她哥就哄她嫂子說,我讓阿芬試探試探那孩子的底細。

哪有什麼底細,不過是可愛真摯的人得到了寵愛。

姑姑不知想到什麼,自顧自地抖著肩膀笑起來,三家並排,小顧從中間跳到右邊,再從右邊跳到最左邊,他這實績全無古人後無來者。

“小顧,你怎麼把三個都談了。”姑姑感慨萬千,“一個都沒漏掉。”

陳子輕抿嘴。

姑姑給咖啡加糖:“阿簾要不是我侄子,我肯定對你豎大拇指,你怎麼這麼牛啊,我的乖乖。”

陳子輕雙手捂臉搓了搓,不是他牛,是為他準備好的感情線。

隻不過一條開叉分成了三條……

姑姑觀察對麵的年輕人,腦中想的是她那苦命的侄子,最初她說他跟小顧是黑白配,他嫌棄得不行。誰知黑白配都不是

他一個人的。

小顧的三段感情,全是黑白配。

姑姑拿著勺子攪了攪燙熱的咖啡:“你的訂婚宴跟婚禮,一場比一場壯觀,姑姑我都下載在電腦裡了,我沒事的時候就挨個磕,嘖,真的好磕,哪個都好磕。”

“……”

他放鬆不下來:“姑姑,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姑姑擠眉弄眼:“按照順序,你該問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上班。”

陳子輕沒有要問的意思,剛才沒有,現在也沒有。

姑姑說笑:“你這孩子吧,乍一看一眼看到底,越相處越覺得那個底後麵還有底,底後麵還有底,跟你一塊兒生活不會無聊。”

下一刻就給出答複:“沒大事,阿簾他爸讓我來探你的底細,他們夫妻兩口子以為你是外星人,來地球的目的是先搞垮京市的商業命脈,再向外擴散,最終統一整個地球。”

陳子輕眼角抽搐,姑姑這番話有真有假,真的是前半部分,假的是後半部分。

遲簾爸媽那樣的大忙人,怎麼還要留意他呢。

好吧,因為遲簾沒鬆嘴。

陳子輕轉動無名指上的婚戒,一開始見到原主遺願內容的時候,他是想直接放棄的,他兩眼一抹黑的走直線,一路走到今天,局勢已經比他想象的好太多。

“我隻是個從鄉下來的普通人。”陳子輕說。

姑姑看著他:“從鄉下來的沒錯,至於普通,那姑姑就不讚成了,你在豪門CP界已經是傳奇了。”

陳子輕呆若木雞,他怎麼就成傳奇了,他還想低調呢。

算了,反正這是他最後一段了。再說,他想低調也不可能,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

姑姑突兀地問道:“小顧,你的奶奶身體還好嗎?”

陳子輕一個激靈:“還好。”

姑姑關心地說:“那你奶奶對於你談情說愛的事,不反對的吧?”

陳子輕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不知道,因為謝浮不讓她知道。他要做任務,要和三個同性談三段感情,所以他就裝作不清楚謝浮的心思,順勢而為了。

許多事,他不說出來,不去想,不代表就一無所知。

他有他個人的應對方式。

姑姑見他長久地靜默,體貼道:“不想說就不說了,姑姑不亂問了。”

陳子輕垂眼,姑姑猜到他奶奶消息被封閉的可能了,他要找個時間去看奶奶。

姑姑換了個話題:“你上班的氛圍怎麼樣,公司裡的同事友不友好?”

陳子輕說:“氛圍蠻好的,同事們都很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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