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狐疑:“不拿你當冤大頭?”
陳子輕不解。
姑姑說:“找你借錢,讓你請客,認為你的錢多到擦屁|股都擦不完,給他們花點能有什麼等等。”
陳子輕搖搖頭:“沒有的。”
姑姑放心地笑道:“那你運氣好。”
陳子輕也笑了一
下:“我的運氣大多時候都很好。”
“?_[(”
陳子輕和她碰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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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姑姑,陳子輕拎著飲料回公司,他在等電梯的途中碰到了個同事,兩人一道進了電梯。
“知之,你的衣服都是訂製的吧。”同事問道。
陳子輕點頭:“是呢。”
“我猜對了。”同事嘿嘿,“你每天的穿搭都被大家高度關注,有幾身廣受熱評,大家在網上找仿冒品,怎麼都找不到。”
陳子輕仰臉看不斷上升的數字:“我不懂穿搭,平時都是拿掛在最外麵的那套穿,我家那位會給我搭配好……”
話聲戛然而止。
這棟大樓總共三十二層,公司在二十一樓,陳子輕上下班坐電梯沒怎麼留意過上麵跟下麵的按鍵。
此時猝不及防的發現,6後麵是8。
7呢?
陳子輕問出了聲:“7的按鍵怎麼沒有?”
同事咂嘴:“我們剛來的時候就好奇打聽過,你反應夠慢的,兩周了才發現。”
陳子輕把飲料從右手換到左手,略顯急切地等著同事的下文。
“科技園在幾十年前重建過。”同事不吝嗇地分享八卦,“聽說當時的承包商找人算了一卦,得出7這個數字不吉祥,所以就去掉了。”
陳子輕喃喃:“這樣啊。”
同事偷偷打量他,辦公室有幾人說他不幸福,說他過得無聊。
一個個的想太多,顧知之怎麼無聊,他是坐在豪車裡無聊,住在彆墅裡的無聊,還是早上醒來就被頂級大帥哥睡顏擊中的無聊?
陳子輕嘀咕:“我還以為是電影裡的那樣,7樓整層樓有什麼靈異的事情,隻有撞邪的人坐電梯的時候,電梯才會停在那一層,然後電梯門開著,沒人進來,脖子後麵一陣陰風……”
同事反應很大地炸毛跳腳:“我操,彆在電梯裡說這個,瘮得慌,我膽子小,怕阿飄怕得要死!”
陳子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同事看他這態度,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紅著臉擺幾下手說:“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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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上網搜了科技園的重建原因,就是科技園這一片的城市形象升了檔次,上麵要求完善設施。
一整天下來,陳子輕都在心裡琢磨缺少的7樓,他下班最後一個走,一遍遍地在6樓跟8樓這兩層刷樓層,出去走一圈,回電梯。
期間沒有一絲異常,他不僅沒能去腦補的7樓,也沒觸發方辛的遺願,沒見她露麵。
看來7這個層數的缺失僅僅是不利於大樓風水,跟鬼魂方辛無關。
陳子輕心裡這麼想,卻還是又刷了兩邊6樓八樓,保安八成是坐在監控器前麵看半天了,忍不住地透過監控問他乾什麼。
他隨便找了個獵奇的理由唬弄了過去。
……
第七個遺願遲遲沒反應,陳子輕隻能先放一邊,等它動。
陳子輕一天早上起來,終於想起來自己要買,卻一直沒買的東西是什麼——手機掛件。他中午坐地鐵去了一趟市中心。
“知之——”
“‘’”
陳子輕很開心在街上碰到他,不由得快步過去:“一直都有事。你一個人啊?”
阿蒙帶他上了停在不遠處的房車。
鼓手幾人不參與這場敘舊,他們下車閒逛去了。
陳子輕接過阿蒙遞的汽水,拉下口罩說:“你們是要去哪演出嗎?”
“演什麼出,接私活違反合同。”阿蒙隨意地坐在過道上麵,“我們請了假,準備把周邊城市玩個遍找找靈感,快寫不出來歌了。”
陳子輕說:“寫歌看重感覺,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
“可不,隻能靠體會了。”阿蒙的脖子上掛條銀鏈子,外套裡是鬆垮的背心,他形象不羈瀟灑,眼中有散不去的傷感,是一隻飛不起來的雄鷹,“在這兒看到你也好,省得我還要去季家找你,待會你跟我回去,把你放在我那的東西拿走,你超約定時間一個多月了,寶貝。”
陳子輕呆了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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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陳子輕請了假,他抱著大紙箱站在公寓門口,很久都沒有其他動作。
“真沉啊。”
陳子輕把紙箱放在地上,不抱著了,他揉了揉發疼的手指,看了會門上的指紋鎖。
“進去吧。”他說。
於是他把手放上去,進行指紋驗證。
“叮”
門開了。
陳子輕站在門口,沒有抬腳邁進去,他被門裡的氣味撲了個滿懷。
是輕淡的灰塵味,和一縷更淡的雪鬆沉香。
陳子輕的眉心蹙起來,鬆開,又蹙起來,他取下手上的戒指,拿在眼前細細地打量,細細地撫摸。
最後戴了回去。
陳子輕彎腰抱起紙箱走進公寓,他沒匆匆放下紙箱就走。
既然他進來了,那就說明已經走完了心路曆程。
陳子輕去廚房拿剪刀劃開紙箱上的膠布,他把紙箱裡的東西都拿出來,一樣樣地放回原來的位置。
幾個柴犬掛件,腳鏈,手機,還有大量滲透墨香的字畫。
陳子輕忙了一陣,手上有副字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他在記憶庫裡翻不到對應的片段。
那藥的藥效一個月後慢慢稀釋減退,怎麼個稀釋頻率和減退速度都沒透露。
可能是因人而異,也可能是有副作用。
陳子輕從吃下藥到現在,幾個月了,還是沒能完全脫離藥效殘留,但整體上沒什麼影響。
他幾乎都恢複了。
原來的手機陳
子輕不用了,
他也沒有充電開機翻一翻微信裡的聊天記錄,
他隻是鎖好抽屜,倒退著走出書房,客廳,帶上公寓的門,走了。
雖然他們還年輕,雖然人生漫長,卻不一定就會再見。
再見了,也隻能是好久不見。
當然,最好是不再見。
因為——時間向前走,人事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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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今晚推掉了應酬,他的人跟他彙報過了,他的太太去過那間裝著上一段感情的公寓。
那些記憶已經全部歸位。
季易燃說不上害怕,遲簾的結局就是謝浮的結局,他們都是過去,隻有他是現在。
根據他三五天的觀察,太太下班回來沒有分心晃神,或者睡在他身邊時說夢話叫前未婚夫的名字。
太太走出來了,放下了。
但是,鎖骨下麵的紋身為什麼不是洗掉,而是用特殊方法隱藏。
季易燃於一次晚安吻後,一不留神放出了心底的陰暗麵,他當場問出了這個讓太太難堪的問題。
原本濕||膩的氣氛驟然就變了樣。
“我用的辦法跟洗了沒區彆,痕跡都沒有了,摸起來光溜溜,不是更好嗎。”陳子輕氣喘籲籲地推開季易燃,爬到牆角坐下來,背靠牆壁說,“正常的洗紋身要洗好幾次,疼不說,大概率會留疤,難道要我每次洗澡洗到那裡都看到疤痕?”
不等季易燃開口,陳子輕就又說:“還有,你親我鎖骨的時候親也會看見疤,你看了肯定會咬我,把我咬出血了,你不心疼啊?”
季易燃低聲:“心疼。”
陳子輕用手背蹭掉嘴上濕意,他不用另一半藥水,那就是洗掉了。
瞥了眼一言不發的青年,他要是用另一半藥水把紋身露出來,在他剛去過公寓的階段,他對著那行紋身,這好嗎?
陳子輕拔高音量:“季易燃,你不會是想要我紋一個‘季易燃的太太’覆蓋上去吧?”
本來他是想開個玩笑把這事翻篇,沒想到季易燃的眸光一閃,頗為心虛的樣子。
陳子輕頓時氣得拍床:“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喜歡跟前一個比較?不能過自己的嗎?”
季易燃起身過去,單膝跪在他麵前:“彆生氣。”
陳子輕大力拉扯被他壓著的被子:“我沒生氣,你出去。”
季易燃默默把被子從他身下撈出來,放進太太的懷裡:“你說你沒生氣。”
陳子輕說:“我讓你出去不是因為我生氣,我隻是的單純的不想在這時候看到你的臉。”
季易燃皺眉:“我不帥嗎。”
陳子輕:“……”
他瞟了瞟近在咫尺的輪廓眉眼,很帥。
不氣了。
季易燃察覺到了愛人的心情變化,這才握住他的肩,把他抱住:“不會讓你紋身,我不想你疼。”
陳子輕哼了一聲:“你對我深喉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不讓我疼這件事?”
季易燃困惑:“那麼對你,你會疼?”
陳子輕比他還困惑:“我不疼我滿臉淚?”
季易燃默了片刻:“抱歉,我以為你是,爽的。”
陳子輕:“……”
也,也算是。他把臉一扳:“出去。”
季易燃還真的鬆開他,背身站起來往床邊走。
陳子輕看著季易燃莫名可憐的高大背影,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把心一橫:“做吧。”
季易燃一頓,他緩慢地轉過身來:“做,做什麼?”
陳子輕把懷裡的被子丟到一邊,垂頭拉睡袍的帶子,做了,季易燃就安心了。
前麵立著個人形柱子,丁點動靜都沒有。
陳子輕把一身的殼都剝掉了,他望著像沒見過自己的青年,善意地提醒道:“我屁|股蛋也是黑的。”
季易燃艱澀地吞咽唾沫:“嗯。”我知道,我親過,偷偷親的。
陳子輕老手看新手,看了一兩分鐘,哭笑不得地招招手:“你罰站啊?這個時候你不來親我抱我,你站那?”
季易燃去親他抱他。
在他催促的時候,抵著他的額頭說:“沒有東西。”
陳子輕說:“不用。”
季易燃瞳孔一縮:“不用?”
他機械地喃喃:“不行,不能不用,你會受傷,我會讓你傷得很嚴重,我不願意讓家庭醫生給你處理傷處,你不能受傷。”
陳子輕咬住季易燃的領帶:“我自身的情況我還不清楚嗎,我說不用就不用。”
季易燃感覺他不是在咬領帶,是在咬自己。
青筋暴漲,突突亂跳。
陳子輕掀起圓溜溜的眼,口齒不清地說:“我數到三,你不做,那今年都彆想了。”
“一,”
季易燃吃掉他嘴角津液,扯出被他濡濕的領帶,換上自己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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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一晚上沒睡,他再次請假了,這次是一天。
季易燃穿上黑色的襯衫西褲,扣上腕表,淩亂了一晚的額發一根根地梳到腦後,滿身禁欲地前去公司上班,他在公司不苟言笑,氣場冷漠強大。
下班回來了,他洗掉生意場上沾染的臟味,乾乾淨淨地伺候他的太太。
沒流血,沒受傷,觸及之處一片溫||軟。
季易燃流連忘返,又是一整夜的睡在太太的小花園裡。
連續一周都是如此。
季易燃還要睡,陳子輕受不了地叫他滾出去。
“你的身體裡好暖,”季易燃低低地懇求,“我想讓你一直|咬||我。”
陳子輕不吃這套:“被窩比我更暖,再不行還有暖氣。”
季易燃那麼大隻,硬是彆扭地蜷縮在他身邊,溫順地把麵頰貼著他的鎖骨下麵。
陳子輕一看他靠的位置就想到了那個紋身。
“最後一次!”
尾音還在陳子輕的嘴巴邊飄著
,季易燃就輕車熟路地從後麵托起他的腿,吻他腳踝。
蹭蹭他,一放。
滿了。
.
陳子輕緩過季易燃那股子纏勁,穿著高領毛衣去醫院看望奶奶。
老人家當年是癌症晚期,轉移了,她能一年一年地活下來,純粹是花錢買時間。
窮人看命,富人看病。
陳子輕給老人剝了個橘子,細心地撕掉橘肉上麵的白絲。
老人家問他怎麼這段時間都沒過來。
不能說實話,陳子輕就編啊,他編了個理由在老人這裡過關,並答應明天晚上還來。
顧奶奶得知孫子進大公司當程序員,她的氣色瞬間就好起來:“你是應屆畢業生,試用期有那個工資已經非常好了。”
“我知道的。”
陳子輕點頭。
姑奶奶一口氣叮囑了不少職場社交注意事項,吃掉孫子喂的橘肉說:“謝小子呢,他進的家裡的公司?”
陳子輕把掉在腿上的白絲撿起來,放進腳邊的垃圾簍裡:“他出國了。”
顧奶奶料到了,那種家庭出身的子嗣肯定是要去國外的。
孫子身邊的金貴小少爺,來一個離開一個。
顧奶奶乾脆道:“那奶奶出院。”
“可以住的。”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他跟我還是朋友。”
姑奶奶有些意外:“沒像遲家小子那樣不再往來嗎?那不錯,沒斷關係。”
陳子輕不想在謝浮這事上麵多聊,全是漏洞和破綻:“奶奶,你在這裡好好治療。”
“這裡什麼都好,給有錢人續命的地方,每天都有專業的人員給我按摩,按那個抗癌總穴。”顧奶奶歎息,“會不會欠謝小子?”
陳子輕說:“沒事的。”
顧奶奶渾濁的目光落在氣質大變樣的孫子身上,她盼著他出人頭地,一直盼著。
知之,奶奶已經努力撐到你大學畢業,進入社會了,後麵奶奶要是撐不下去了,你不要怪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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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奶奶躺著起不來,護士來給她輸液,她對站旁邊想幫忙又不知道能做什麼的孫子說:“明天我晚上彆來了。”
“你找到一份那麼好的工作不容易,下了班不要急著走,懂奶奶的意思吧。”
陳子輕看著沒什麼親情血緣關係的老人:“那我禮拜天過來。”
“反正你少來,醫院這地方來多了影響精氣神。”顧奶奶嚴厲地訓斥了一句,語氣緩下來,“奶奶就在這,又跑不了。”
陳子輕眼皮一跳,他彎腰理了理老人的白發,輕聲哄著:“我不是怕奶奶想我嘛。”
見一麵少一麵的。
“大學裡沒遇到一個合眼緣的女同學,這都工作了,該留意了。”顧奶奶前言不搭後語地說。
陳子輕含糊:“辦公室裡男同事多女同事少,女同事都有對象。”
顧奶奶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眼裡的渾意仿佛褪去,
犀利而尖銳:“奶奶說的話,你聽進去了?”
陳子輕的心跳快了點:“聽進去了。”
“聽進去了就行。”顧奶奶鬆開他,“回去吧,奶奶睡會。”
“那我周末再來看奶奶。”
……
陳子輕去跟醫生聊了一會才走,季易燃陪他來的,等他上車就問他要不要給老人換個醫院。
季易燃說:“如果換,我可以安排,我會讓老人享受更好的醫療環境。”
陳子輕心不在焉地係上安全帶:“不換了吧。”
“好。”季易燃不再言語。
車裡太靜了。陳子輕慢慢從紛亂的思緒裡出來,他轉過臉去看季易燃:“就要過年了,暫時不換了,後麵要是有需要,你再幫我。”
季易燃若有似無地彎唇:“都好。”
.
沒兩天,陳子輕起早溜牧羊犬的時候,撞見遲簾晨跑。
他們的方向是相反的,一個往回跑,一個從家那邊過來,他們在林間路上相碰。
擦肩而過的瞬間,陳子輕不假思索地喊了聲:“遲簾。”
遲簾猛然滯住:“你叫我?”
陳子輕動了動嘴角,我記起了那通電話裡的全部內容,當初謝浮背地裡對你爸媽,你奶奶,以及對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遲簾的胸口起伏不定,冷白的皮肉因為晨跑泛紅滾落汗珠,他沒擦,一雙眼一眼不眨地盯著幾步之外的人。
一滴汗掉進他眼裡,他克服生理上的不適,依舊直勾勾地盯緊如今的季太太。
陳子輕手中狗繩扯動,牧羊犬在催他走,他回過神來,要是他說了,遲簾心裡一定會有波瀾,有期待。
不說了吧。
他給不了遲簾想要的東西。
謝浮做的事,還是讓謝浮自己處理吧。
現階段的他不合適。
於是陳子輕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掉頭就要牽著牧羊犬離開。
背後傳來遲簾帶著喘意的聲音:“季太太,你為什麼一聲不響的叫我名字?”
非要喊那個嘔血的稱呼,喊得咬牙切齒,還要佯裝平靜,佯裝冷淡。
陳子輕的表情變了變,隻是叫了一聲名字就調動遲簾的情緒了,他選擇不說起那件事是對的。
哎,剛才怎麼就沒管住嘴呢,應該再深思熟慮一番的,這個錯完全可以避免。
陳子輕懊惱地扇了下自己的嘴巴。
耳朵抓捕到靠近的腳步聲,陳子輕飛快地出聲:“我不能叫你?”
遲簾身形一頓:“能。”
陳子輕沒事人一樣,牽著牧羊犬走人。
遲簾一上午都麵帶微笑,偶爾還詭異地笑出聲。
助理遞文件的手抖了抖,這位自從接管分公司以來整天擺著一張冷臉,今天真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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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總思春思到了季總麵前。
季總在酒會上沒露出半分異樣,他回家把太太抱去書房。
又抱去客廳,洗浴室,臥室,會議室,影廳,全程抱著,沒放下來過。
季易燃在這件事上不說渾話,不爆粗口,他將沉默進行到底,隻打木樁,一下不歪,直直地釘釘打打。
永遠都是一個姿勢。
陳子輕每次不到十分鐘就全身抽搐,神誌不清,季易燃比他預料的還要可怕,他年紀輕輕就在監護係統那買了補腎的藥片。
這治標不治本,陳子輕決定和季易燃談談。
桌上放著水果甜點,花瓶裡的鮮花嬌豔欲滴,陳子輕穿著睡衣,季易燃穿著西裝,他們隔著寬大的桌麵而坐。
季易燃正襟危坐,他準備了鋼筆跟本子做筆記。
陳子輕捧著杯子喝口水潤潤嗓子:“我主要是想說,呃……”
季易燃擰開筆帽,耐心地等著他的太太交代工作事項。
太太的眼裡寫滿誠懇:“就是那個……|性||生活啊,我們一周一次,一次不超過三小時,好不好?”
季易燃放下了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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