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一次,一次不超過三小時。”季易燃神色寡淡,眼中無波。
陳子輕被他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勢和壓迫感給驚得一抖,抬著下巴虛張聲勢:“你不同意就說不同意,你重複一遍乾什麼?”
季易燃道:“我不同意。”
陳子輕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你說下你的想法。”
季易燃雙手交叉著撐住下顎,他沉默著,目光深深地凝視過去。
陳子輕捧著水杯的指尖顫栗:“我讓你說你的想法,你對我放電,我們還能不能談了?”
“能談。”季易燃若有似無地笑了一聲,“我想維持原樣,頻率是每天。”
陳子輕重重地把水杯磕在桌上:“我們都要上班,你的工作強度比我大多了,你晚上睡不夠,白天哪有精力?萬一你看文件的時候跑神虧損多少個億,你……”
季易燃有條不紊地開口:“那種情況不會發生,所有文件都會相關團隊審幾次,之後才會到我手上。”
陳子輕立馬從另一條線上反擊:“精氣神呢?縱欲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季易燃拿過桌上的甜點,舀一點送過去。
陳子輕湊近張嘴吃掉:“而且縱欲的人會變醜。”
他的呼吸裡多了冰淇淋的甜香,眉心蹙在一起十分嚴肅:“你知道的,我是個顏控,超級顏狗,我隻喜歡長得帥的,你變醜了我可就不喜歡了。”
季易燃認為太太杞人憂天:“每天一次,不算縱欲。”
陳子輕瞪著床上發瘋床下沉穩的青年:“你的一次跟彆人的一次是一回事嗎?”
季易燃淡聲:“彆人的一次,彆人指誰?”
陳子輕語塞。
季易燃的麵上不見一絲憤怒,卻能讓人感覺到了滔天的怒意和醋味:“你拿我和誰比較?”
陳子輕沒躲躲閃閃,他指了指甜點。
季易燃舀一勺喂給他時,他咬住勺子,口齒不清地說:“你以前寡言少語。”
客廳很靜。
陳子輕飛快地看了季易燃一眼。
季易燃察覺到太太的不安,他溫聲:“那樣太悶,我不想你悶。”所以我看醫生,學習戀愛的技巧,吸取前人的經驗,研究如何經營婚姻,做一個高分值的伴侶,我把配得上你的自己送給了你,希望他不會帶給你一絲傷害,隻給你幸福。
陳子輕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季易燃身邊,拉開他的手臂坐到他腿上:“我吃不消了。”
季易燃緘默。
“真的吃不消。”陳子輕可憐兮兮。
季易燃提出自己的親身體會:“你嘴上說不要,卻很緊的咬著我,我稍微離開一寸,你就挽留我,緊緊的依附著我。”
陳子輕抓起季易燃的大手捂臉,就那個仙品啊,那個花啊,超強吸力啊。
一言難儘,真的一言難儘。
陳子輕沒法跟季易燃解釋,他隻能支支吾吾:“反正我吃
不消。”
“≦_[(”
陳子輕聽出季易燃的退讓妥協,他張嘴想說什麼。
季易燃吻上來,把他吻得全身放鬆,在他耳邊落下低喘:“太太,我們這個年紀,零點前睡覺已經算早睡。”
陳子輕趴在季易燃懷裡撇嘴,那倒也是,多的是第二天七八點要上班,三四點還在刷手機的,活的就是一個生死邊緣。
“為什麼非要每天都……”陳子輕不假思索的話聲猛然止住。
都是每天。
除了第一個不占據天時地利,沒有得到每天的機會。
後麵都是那個頻率。
不過讀書時期一周不是每天都早八,每天都滿課,可以放縱。
像現在工作了,年紀也大了,雖然也就二十出頭,但是長了一歲都感覺不一樣。
陳子輕偷瞄季易燃,見他一副不吵不鬨隻等待宣判的忠犬樣子,心一軟:“好吧好吧,按你的來。”
季易燃眸光閃定,冷薄的唇上揚,竟生出一股與氣質不同的意氣風流:“太太愛我。”
陳子輕脫口而出:“是,我愛你。”
寂靜。
陳子輕眼前一花,他反應過來時,上半身已經躺在了桌上。
“砰”
陳子輕抓住埋在他身前的腦袋:“鋼筆,鋼筆掉地上了!!”
季易燃摟住他的腰,唇隔著睡衣摸索著,找到活潑激動的小顆,麵紅耳赤地咬住,無形的尾巴纏在他懸在桌邊的腳踝上麵:“嗯。”
陳子輕又疼又癢地在桌麵上扭動,一條腿抬起來,踩著季易燃的肩膀:“你不記筆記了啊?”
“記了,在腦子裡。”季易燃的吻一路往上,沿著他清晰的鎖骨,細長脖頸,有點肉的下巴到他半張的嘴上,炙熱又劇烈地纏了片刻,吻移向他臉頰,停在他耳朵上,“西裝礙事,幫我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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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馬失前蹄,談判沒談成,家裡的小花園又被季易燃灌了個透。
濕噠噠的蜿蜒出了一大片泥濘。
為這事,他氣得後半夜都拿後背對著季易燃。
可背對著的時候,屁|股也對著。
剛好方便了季總。
陳子輕把他的手背摳破了都沒發覺,他次日坐在會議室的時候,那指甲摳痕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季氏一眾高層眼皮底下。
到了飯局上,合作人也看了個一清二楚。
圈內刮小風,季氏那位年輕的代理董事與同性伴侶感情甜蜜。
又有不同的聲音打趣,誰確定一定就是同性伴侶,萬一是哪位露水情緣,或者金屋藏嬌的紅顏知己呢。
沒可能,目前他的私生活十分單一,身
邊沒其他人。
那他的同性伴侶本事真大。
風吹到孟一堃耳朵裡,他第一反應是,阿簾出差了,個把月回不來。
孟一堃帶酒去季家做客,蹭了頓晚飯就叫上季易燃去湖邊:“老季,你怎麼也患上了炫耀的毛病?”
季易燃言簡意賅:“通病。”
孟一堃的麵部抽搐了幾下:“你彆什麼都學他們兩個。”
季易燃不置可否,他已經再三收斂。
孟一堃從發小身上看到了勝利者的鬆弛,曾經那句“我也喜歡他”何其卑微,他哪能想到發小會有今天。
“當年我對你的勸導,你還記得吧?”孟一堃自顧自地感慨,他把自己的愛情觀分享給季易燃,喜歡的人過得幸福就默默祝福,不幸福了,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其脫困。他祈禱顧知之跟謝浮永遠幸福,不要讓季易燃有插一腳的機會,誰知道後麵會全麵崩塌天翻地覆,最終偷天換日。
季易燃道:“我能蟄伏下去,多虧你的及時提醒。”
“我可不敢邀功,主要還是你實力運氣兼備,你爸那邊的最大阻礙沒了。”孟一堃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們三個的三段,我都儘力了。
這幾年旁觀你們的接力賽,導致我對愛情有了心理陰影,那玩意兒L看彆人談驚心動魄,到自己頭上就是眼淚配酒,一無所有。
“人到你手上了,你就抓緊了。”孟一堃意味深長。
你兩個前輩都因為各自的因素沒抓住,你千萬不要步他們的後塵,就讓顧知之在你這裡終結吧。
季易燃望著月下湖麵,輪廓模糊不清,一時有些人鬼難辨的詭譎感:“他是自由的。”
“都結婚了,還自由?”孟一堃揣摩不出季易燃的心思,他半開玩笑,“怎麼,你有綠帽癖?”
季易燃淡漠道:“我不是謝浮。”
孟一堃滿麵呆滯,謝浮綠帽癖?季易燃這麼個端穩的人,怎麼也能麵不改色的瞎說八道?接連幾個信息一個比一個炸裂。
突有輕小的狗叫聲傳來,牧羊犬站在小樓屋簷下,朝著他們這邊叫喚。
季易燃轉身道:“他要寫代碼,沒時間下樓陪你,周六我跟他帶你出去玩。”
牧羊犬嗷嗚了聲,搖著尾巴回屋了。
“你們一家挺有意思。”孟一堃隨意道,“老的小的都喜歡顧知之。”
話音半落,孟一堃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鬼話,他繃著麵皮去看發小,入眼是發小隱於暗中的側臉。
“我說的老的,指的是你,不是你爸。”孟一堃生硬地找補。
季易燃低頭,虛彈袖口不存在的浮塵:“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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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堃沒有多待就離開了,晚飯那會兒L,季常林會注意顧知之吃什麼。
不明顯,細微到近似錯覺。
但孟一堃碰巧抓捕到了季常林某一瞬間停在顧知之臉上的目光。
那不是公公看兒L媳的目光。
當然,
那也不是|曖||昧|情||愫的目光。
孟一堃形容不出來,他隻得出一個駭人的結論,季常林不討厭不無視顧知之,並非是顧慮兒L子才給出的態度。
季常林的不討厭不無視背後,可以滋生出無數的可能,每個可能都透露著不尋常。
孟一堃心神不寧地回家,說起來,他下半年前後幾次出入季家,這次明顯沒有了那種莫名的不舒服感,季家的風水磁場恢複了,季常林的氣色也好了不少,甚至連季氏前些日子的麻煩都不攻自破。
季家整體運勢好轉的分界線好像是——那場婚禮。
顧知之不會是衝喜的吧?
對了,顧知之會畫符會驅鬼,季常林把他看進眼裡,也算是情有可原。
季常林知道他那一手嗎?
要是不知道,那季常林在顧知之身上看什麼?
孟一堃的眼前浮現出道士周巷,顧知之,季常林,季易燃,他的腦子一片混亂,瀕臨死機,他爸把他叫去書房,和他說起什麼項目。
家裡想給季常林送禮,老問題,禮品送不到點上去。
無論是死的活的。
孟父發愁地嘮叨自己有兩個兒L子,要是一兒L一女,女兒L八字不錯的話,還能擠到聯姻的路上去。
季常林沒有七情六欲,權力至上,獨子都不是他的弱點,他沒有弱點。
孟一堃說了什麼。
孟父沒聽清,讓他再說一遍,他不敢重複。
他剛才無意間說的是,可以讓人拿顧知之試一試季常林。
那話他能讓自己以外的人聽見嗎。
孟一堃冷汗涔涔,利益是把毒,就算不攥著,隻是站在毒圈裡就會被侵蝕,他差點吆喝他老子一起,算計上發小的後院。
轉而又想,他都能覺察到的現象,發小會一無所知嗎?
孟一堃感覺自己一不留神就觸碰到了什麼隱晦的東西,冷汗出得更多了,他乾脆去洗澡,換身衣服去消遣放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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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個大晴天,季易燃駕車,陳子輕帶上牧羊犬,三人去了郊外。
牧羊犬威風凜凜地蹲在後座,車窗外的自然風吹動它的長毛,它像是帝王在睥睨打下的江山。
陳子輕抱著牧羊犬的脖子,腦袋湊在它旁邊,和它一起吹風看沿途景色。
菊花靈不能用了,得讓季易燃買必備用品。
有的錢該花還是花,不能省。
陳子輕尋思換成普通橡膠,應該就能降低季易燃的瘋勁。
車在陳子輕天真的幻想中停了下來,到目的地了,是個廢棄的老水壩。
陳子輕打開車門放出牧羊犬:“小花,你先玩去。”
“??[”
陳子輕捏了捏牧羊犬的耳朵。
牧羊犬這才邁著成熟穩重的步伐離開。
陳子輕癱在後座,季易燃從駕
駛座到後麵:“聊什麼?”
“我這兒L疼。”陳子輕拉著季易燃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麵。
季易燃攏起眉峰:“現在就回去。”
“那多掃興啊。”陳子輕靠著他,“你給我揉揉。”
季易燃撈起他的衣擺,手探進去,乾燥溫暖的掌心貼著他肚皮,順時針的一圈圈按||揉。
“我從沒弄進去過。”季易燃低聲。
“跟你沒有關係。”陳子輕覷他一眼,“你也是厲害,次次都能準時出來。”
季易燃道:“不想你發燒。”
“誰說的,我不會發燒。”陳子輕沒管住嘴。
車內氣氛一變,陳子輕裝死。
季易燃揉著他的肚子,氣息吐在他發頂:“我知道了。”
陳子輕繼續裝死。
季易燃不含逗弄意味地開口:“你多教我,我會得更多,就能讓你更舒服。”
陳子輕一怔,他以為季易燃會介意他前任們的內S。
季易燃對上愛人投來的目光,他挑眉詢問。
陳子輕摸了摸季易燃冷冽的麵龐,拉他躺在自己腿上,怪不得老話說懂事的孩子讓人心疼。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陳子輕愛意泛濫地淌了他一身,“隻要你說,我就給你。”
季易燃微微闔著眼,似是有些許害羞:“我想要太太折的玫瑰。”
陳子輕:“……”
他就知道,這一段感情裡同樣少不了紙玫瑰的身影。
雖遲但到。
陳子輕掏出新手機,哈士奇掛件隨著他的舉動晃來晃去,他上網搜玫瑰的花語和對應顏色,心裡有底了。
“回去給你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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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壩那邊有彆的狗,是條阿拉斯加,很愛玩,它齜著大牙在水裡撲騰了會,順著水流滑到下坡,自己上不來,在那叫。
狗主人下去,抱起它往岸上推,它慢慢吞吞,很欠抽的樣子。
陳子輕讓季易燃過去幫忙把狗拖上來,順便把男主人也一起拖上來。
狗主人道了謝,他摸自家狗的腦袋。
那狗轉頭就又跳進水裡,順著水流下坡,剛才的情形再次上演。
陳子輕看得哈哈大笑:“它以為你摸它頭是在表揚它,所以就想再給你表演一次。”
狗主人:“……”
他把狗推上去,給了個大比兜,這下終於老實了。
“看看那牧羊犬,”狗主人拎著自家狗離牧羊犬近點,“學學人家的氣質。”
阿拉斯加不服氣地汪汪大叫。
牧羊犬不玩水,也不被阿拉斯加挑釁,它穩穩的蹲坐在岸邊。
陳子輕小聲跟季易燃說:“小花這麼老成,一點都沒有小朋友的樣子。”
季易燃:“十三歲。”
“那是大朋友了。”陳子輕把小花抱進水裡,它沒逆流而下,腦袋搭在一叢垂在水麵的灌木上麵,眯著眼
老神在在。
陳子輕被小花萌到了,他激動地催促季易燃:“快拍照!”
“??[”
季易燃展露自己的作品。
都是一個人。
秋日陽光下的水邊,鏡頭裡的人在看牧羊犬。
鏡頭外的人在看他。
陳子輕傻眼了:“季易燃,我讓你拍小花,你拍的什麼啊?”
季易燃坦然:“我太太。”
陳子輕眼睜睜看著季易燃新建一個相冊——秋,和太太一日遊。
他摸了摸鼻尖,季易燃這都當著他的麵建相冊了,隻有幾張照片多寒磣。
於是他拉著季易燃在附近找個地方拍了些照片,充盈相冊。
狗主人默默地打量,身形挺高的青年一身休閒裝,短發沒打理,隨意地垂散下來,有幾分少年感。
旁邊那位個頭在他耳朵下麵點,外形條件比他差一些,卻有股子格外吸引人的氣質。
他們都年輕,頂多二十出頭。
狗主人遲疑地喊了一聲:“你們有點像我先前在網上刷到的那對……”
陳子輕見他半天都對不上號,友好地提示:“季家那兩位?”
狗主人眼睛一亮:“對對對,就是他們!”
“很多人都說像。”陳子輕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們打算靠相似度當主播買東西。”
狗主人說:“不失為一個生財之道。”
“是吧,我們也是那麼想的。”陳子輕指季易燃,“這是我……”
“姐夫。”季易燃道,“我是他姐夫。”
本想說“這是我哥”的陳子輕張大嘴巴,秋風跑了進來,他嗆得咳嗽。
季易燃把手上的礦泉水擰開,遞給他。
“你怎麼亂說?”他喝幾口水緩了緩,偷摸瞪季易燃,“姐夫都出來了,你哪像了啊。”
季易燃眉目俊而冷:“不想你叫我哥哥。”
陳子輕不知想到了什麼過往,頓了頓,悄聲:“姐夫。”
季易燃心頭躁動,他麵上正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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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主人真信了,他不光信了,還跟陳子輕打聽姐姐怎麼沒一起出來玩。
陳子輕隻能撒謊說姐姐不在了。
狗主人當即就要把自己的姐姐介紹給他姐夫,並熱情地希望能先加個微信。
陳子輕抱著胳膊看季易燃:“姐夫,加微信啊。”
季易燃拿著手機處理臨時擠進來的公務:“姐夫不想加。”
陳子輕歉意地對狗主人說:“我姐夫不想加,那就不加了,好不好。”
狗主人跟他對視,莫名磕巴:“好,好,好的。”
下一刻就不由得冒出了一句:“那我可以加你的嗎?”
陳子輕眨眨眼:“啊?加我的嗎,那我要問一下我姐夫。”
他雙手托腮,笑著問周身氣壓很低
的青年:“姐夫,我可以跟彆人加微信嗎?”
季易燃早已收起手機,多重要的公務都被他撥開,他麵色漠然,嗓音低沉,像個古板的家長:“不可以。”
陳子輕不好意思地看向滿眼期待的狗主人:“我姐夫說不可以啦。”
狗主人就算是個傻子,這個時候也該嗅出來個信息,小舅子跟姐夫是一對兒L,他尷尬地起身,朝自家狗吼了一嗓子。
阿拉斯加衝牧羊犬嗷嗷叫,一臉不值錢的死樣。
牧羊犬高冷不可侵犯。
狗主人老臉都要掛不住了,他強行給自家狗扣上繩子,費勁巴拉地拖走了。
阿拉斯加的叫聲從山路那邊傳過來,一股子幽怨的味道。
陳子輕蹲在水邊,捧了一把水潑到牧羊犬的背上:“小花,那阿拉斯加想跟你做朋友誒。”
牧羊犬忽然一頭栽進水裡,很快就出來,它矯健地遊到他麵前,嘴裡叼著一條魚。
陳子輕興奮地大喊大叫:“季易燃!你快來看!小花捉到魚了!”
季易燃:“我也會。”
陳子輕:“……”真服了。
他擼了擼牧羊犬濕漉漉的毛發,壓低聲音說:“彆管你哥,小花,你是要把魚送給我啊?”
牧羊犬溫柔地注視著他,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陳子輕伸出手,牧羊犬騎士一般,鄭重莊嚴地對著他垂下腦袋,慢慢鬆口。
小魚掉進他手心裡麵,挺了一下。
“季易燃,這魚我們帶回去養起來吧。”陳子輕雀躍萬分地捧著魚跑到季易燃身邊。
“好。”季易燃揮臂,一小塊紅色從他掌中脫落,飄在水上。
是個飛盤。
牧羊犬靈活地遊過去咬住飛盤,送到岸邊。
“我來陪小花玩。”陳子輕把魚給季易燃,他騰出手拿起飛盤,大力一扔。
就這麼一個扔,一個咬回來的玩到太陽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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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狗沒立即回去,車開到山頂,狗披著夜幕在遠處站崗。
車子的防震效果很強,沒大幅度震動,隻是輕抖,一抖就抖了個前半夜。
陳子輕趴在車窗邊吸煙。
季易燃買的煙,打火機也是臨時買的,輕巧好用,一打就出火,拿在手上的質感也好,一看就是貴貨。
陳子輕夾煙的手顫個不停,他從指尖到露在車窗外的小臂都是濕的,覆著一層水淋淋的光。
小麥皮上有幾塊大小不一形狀不同的奶油,半凝固。
陳子輕用手指刮了一塊送到嘴裡,嫌棄得一張臉皺起來:“苦死了。”
車裡有皮革不堪重負的聲響,季易燃伏上來,從他肩膀摸向他手臂,握住他手肘,將他被夜風吹得發冷的手拿回來,關窗。
陳子輕吸了一口煙,單手抓著濕發說:“手機給我。”
季易燃遞過去。
陳子輕把細直緊瘦的一條腿塞進他懷裡,讓
他給自己按酸痛的小腿肌肉。
手機屏幕的光亮打在陳子輕滴汗的臉上,他擦掉屏幕上的汗珠,把搜到的內容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