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1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30092 字 8個月前

陳子輕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夜空高掛的月色飽滿,小山坡有花香草木香,風徐徐地吹著,少年眉眼似畫作。

此情此景,實在是個寧靜美好的夜晚,令人陶醉。

可一切都讓一句話攪了個粉碎。

所有粉末都被丟進烈火中焚燒,熱浪肆無忌憚地席卷周遭萬物。

陳子輕被燙得臉皮通紅。

當初寧向致叫他注意點,千萬不要讓他的小叔子把他當做性啟蒙的對象。

寧向致說十六歲正是對性有著本能好奇,產生幻想,會在身邊人裡選個對象|意||淫|的年紀。

他把寧向致凶了一通。

現在這是……讓寧向致說中了。

值得慶幸的是,不是十六歲的小叔子想和他睡覺,而是十八歲已成年的小叔子。

不然他就要攤上個誘|導|未成年的大罪。

陳子輕的耳邊有點嗡鳴,大自然的幾重奏都聽不真切,他以為梁津川不同於普通的青春期男孩子。

沒想到是一樣的。

獨屬於年少時期的特色,梁津川也會沾染,他不能免俗。

陳子輕試圖整理來這個世界至今的種種,他衣著不暴露,行為不放||蕩。上次小圓球事件是個意外,彆的時候還好吧。

梁津川是怎麼把他當成自己的性具象化的?

是性吧。隻有性。

因為梁津川沒有加上“喜歡”。

對,對對!陳子輕拔草,難怪他感覺這場匪夷所思的,很難忘記的表白少了什麼。

原來少的就是那兩個字。

這是看似圍繞性的表白,陳子輕從來沒聽過這樣兒L的內容方式。

幼稚中二,尷尬彆扭擰巴,隱晦陰冷,赤誠炙熱,露骨放肆,粗俗惡劣……清晰的不清晰的情緒混雜其中,自相矛盾,太過複雜難辨。

這一碗少年心思,一份青澀情感,一片欲望之海,

要不要,你說,不要我就扔了。

看起來很是瀟灑輕狂肆意妄為,卻又要用第二人格做掩護。

脆弱的人格殼擋不了什麼風雨,甚至都不能擋得住自己從殼裡往外伸的觸角。

純粹隻是個擺設。

梁津川不走尋常路,不打常規牌路,普遍的溫情,深情,純情,他是一個都不占。

怕被拒絕,留了個第二人格的退路。

但這真的是退路嗎,不是,梁津川在自娛自樂。

也有可能是,梁津川無所謂他這個嫂子的答案,隻是讓他圖個一樂。

畢竟嫂子再婚的幾個條件,小叔子一個達不到。

而嫂子又隻要以結婚為目的的感情,不戀愛。小叔子隻能是,想爬床的男人之一。

陳子輕隨便分析了一下梁津川的思緒軌跡,準不準確的,他就不清楚了。

少年還在笑,還在看他。

稻床那邊的嘈

雜有所減輕,小孩玩累了要睡了,大人在閒聊。

陳子輕回到現實中來:“津川,你拿我當傻子啊,第二人格都出來了。”書上教的嗎?這麼騙人。

梁津川心平氣和:“那你是傻子嗎。”

陳子輕丟掉手裡的草。

“你不是傻子,誰是傻子。”梁津川自問自答,“我是傻子。”

陳子輕的心跳不聽話地快了一點。

梁津川看他朦朧的眉眼:“現在傻子問你,要殺死他的第二人格嗎。”

陳子輕舔了舔有點乾的嘴皮,梁津川在性教育這塊比較欠缺,不能準確的表達出來內心,於是就劍走偏鋒。

下一刻又自我否定,這不是偏鋒,這是梁津川想要達成目的的一種捷徑。

等太久了,不想再等了,不能再等了。

在梁津川的個人統治區域,嫂子不殺死他所謂的第二人格,那對方就會不定時的跑出來,他沒辦法保證任何事。

嫂子自己要有準備。

彆怪他。

這個時期是小叔子的性摸索的時期,他渴望在性的好奇上得到解惑。

性教育,性教育,很正經的關係到三觀的一項教育課程。

可他又不是老師,要言傳身教。

陳子輕聽到自己不答反問:“那你的第一人格呢?討厭我,不想和我睡覺,不想要我肚皮變成你的形狀?”

梁津川似笑非笑。

“……”陳子輕又開始拔草。

螢火蟲從四麵八方飛來,它們停在草上停在樹梢,吸取這對叔嫂情感變化滋生出的糖分。

陳子輕咕噥:“你不喜歡我,你隻是對性產生衝動,想在我身上探索出答案,獲得滿足,跨出這個讓你煩躁的階段。”

梁津川深沉的眼盯住他許久,聳聳肩:“你說是就是吧。”

陳子輕蹙眉,這明擺著是“你高興就好”的態度。

“九零年代之風花雪月的嫂子”這行字在陳子輕的腦海中蹦跳出來,行吧,這個名字裡麵的嫂子就是我,果然是我,隻能是我。

梁金川是主角,我是另一個主角。

——新梗概寫的是他眼裡的我,他成長路上的我,他人生路上的我。

陳子輕欲言又止:“津川,你……”

梁津川不緊不慢地開口打斷:“要殺死嗎。”

陳子輕語塞。

不殺死是給機會,殺死即是拒絕。

陳子輕話到嘴邊,視野裡多了一隻手,他望著梁津川抬手捉螢火蟲。

那手被螢火蟲的光暈籠出柔色,如夢如幻。

陳子輕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麼,他這會兒L說的是:“你自己分裂出的人格,你自己做決定。”

梁津川放走螢火蟲,他的嗓音低到近似耳鬢廝磨間的喃喃:“那我就自己作決定了。”

“好,好的。”

這幾個字都讓陳子輕感覺燙嘴,他哆哆嗦嗦。

梁津川忽然握住他的肩膀,將他撈近:“我的第二人格想舔你,給舔嗎,嫂子。”

陳子輕脫口而出:“不給。”

耳廓上傳來濕熱的觸感,像被大型犬類用舌頭搜刮過,他捂住那隻耳朵往後坐:“我都說不給了。”

梁津川不鹹不淡:“第二人格沒有廉恥心道德感。”

陳子輕說不出話來,真夠可以的,套路算是讓你玩明白了。

梁津川好似是個正人君子,不強人所難,也不趁虛而入:“我再問你一遍,抹殺,還是留下。”

陳子輕聽在耳朵裡,有種要麼接受我,要麼殺了我的感覺,隻有兩個極端,沒有中間段可選,他在心裡歎口氣,猶猶豫豫地說:“那你儘量關著你的第二人格,彆經常放出來好不好。”

梁津川說:“好。”

媽的。

答案給得太快了,都沒經過大腦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陳子輕刷地仰起臉,想也不想就冒出一句:“你說的啊,你說的話要算數。”

梁津川微愣,他再次出現不過腦的行為:“嗯,算數。”

陳子輕放鬆了點。

“很怕嗎,”梁津川撿起被拔了又丟掉的小草,“怕我的想法付諸行動,怕你的肚子突起長長一條。”

陳子輕站起來:“你調戲我乾什麼?”

話音一落,陳子輕就想起自己先前聽到梁津川說有第二人格的時候,生出的“你忽然胡說八道乾什麼”這個想法。

不管是調戲,還是胡說八道,都是一個原因,想睡嫂子。

陳子輕抓抓頭發,他去稻床那邊走了走,返回來坐在梁津川的對麵。

托梁津川的福,他的表白過於離奇,導致他們這對叔嫂之間的氣氛沒那麼|濕||黏|不自然。

第二人格的存在,就這麼定下來了。

像是確定關係了一樣。

陳子輕想想還是挪屁股離梁津川遠點,真怕他突然把“想”變成進行時。

梁津川按著膝蓋,喉間發出不適的低喘。

陳子輕立刻坐過去:“怎麼啦?”

梁津川不開口。

“疼你就說啊。”陳子輕把手伸到他空褲腿裡,摸他膝蓋。

這是太過自然的動作,歸功於陳子輕每晚偷摸去給他上藥,養成了個習慣。

梁津川的氣息不動聲色地亂了幾分,他沒驚擾送上門的關心。

陳子輕察覺自己在梁津川清醒的時候做出了不合適的事,他隻能硬著頭皮做到底,指尖輕輕地碰著凹凸不平的膝蓋肉:“好點沒?”

梁津川把他的手拿出來,放在另一處。

“你做我的腿,做我的腳,你說你想背我去任何輪椅跟假肢到不了的地方,我忍得很痛苦才沒有在你背上硬起來。”

陳子輕的手心跟手指下有青筋鼓跳,他後背發麻。

梁津川握住他的手攏起來:“現在你知道我有第二人格了,以後說話做事麻

煩三思,否則後果自負。”

陳子輕的手抽不出來,一隻骨節勻稱的手掌按在他腦後,將他往下按,他的鼻尖虛抵著布料,感受到了熱騰騰的氣息。

“梁,梁津川!”陳子輕結巴地大喊,他一張嘴,像是下一刻就要被衝進來,堵滿。

梁津川散漫地問:“我說的話,你聽到了?”

“聽到了聽到了。”陳子輕腦後的力道一撤,他趕緊坐起來。

梁津川任由自己叫囂著渴求進入身邊人,他不給絲毫甜頭:“那我拭目以待。”

陳子輕小心臟都不好了,聽梁津川這意思,他要是再給顆棗吃,梁津川就有借口睡他了。

就像梁津川今晚發瘋甩出荒謬的第二人格,是因為他兌現了當對方腿腳的承諾。

可他第四個標注關係到梁津川,他們朝夕相處,他總會在不經意間丟出顆棗。

所以睡覺是早晚的事。

陳子輕木木地薅了把濃密的頭發:“你的第二人格是怎麼出現的,什麼時候出現的啊。”你什麼時候對我動了那個心思的。

梁津川不給半分回應。

陳子輕撇了下嘴角,梁津川對他第二人格的描述是,背德,庸俗,低賤。

梁津川把對他產生欲念的自己,形容得這麼不堪。

陳子輕拍掉手背上的蚊子,到目前為止,梁津川沒有問我喜不喜歡他。

允許第二人格的存在玩過家家,就代表我也喜歡?恐怕梁津川就是這麼理解的。

陳子輕回想梁津川今晚的表白,懷疑他除了各種因素那麼說,還有個故意的成分在裡麵。

故意讓聽眾永生難忘。

察覺到梁津川看過來,那目光很不對勁,陳子輕警惕地東張西望一圈:“你現在就要跟我睡覺啊?”

既怕又不怕,骨子裡刻著隨遇而安四個字,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的心態與言行舉止。

梁津川想到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露出惡心的表情,他手抖動,腹部繃起來布料滲出黏印,眼底有點紅:“你不認為我肮臟齷齪?”

陳子輕活動活動兩條腿,梁津川把他最卑劣藏得最深的一麵,用一句話袒露了出來。

不殺死第二人格,那今後他陰暗麵的所作所為都是第二人格乾的。

而第二人格有機會,是他嫂子的默許。

陳子輕很容易就能捋出脈絡,他認真地問:“我認為你肮臟齷齪,你就不那麼想了嗎?”

梁津川麵無表情:“由不得我掌控,那是第二人格,不歸我管。”

陳子輕給他一個“那你問什麼”的眼神。

梁津川閉了閉眼,第二人格不過是個借口,騙他的三位親人。

騙道德,騙倫理,騙世俗,騙這個騙那個,就是騙不了他自己,也騙不了麵前這個人。

他心裡的那道坎始終過不去,於是他選擇用借口搭個橋。

紙糊的橋。

一邊折磨,一邊爽。

有多疼,就必須有多爽。

隻是想睡,想全部放入,放到不能再放的地步,隻是提前給個通知,沒有立即要做。

不想便宜自己。

他還沒資格在這時得到那麼大的獎勵。

“你又不給我睡,問什麼。”梁津川躺在草地上看月亮,看星星。

陳子輕瞥他那一大條。

電子音炸響,係統說:“奇奇,你明知自己重欲還看,要做一朵在晚上盛開的向日葵?”

陳子輕連忙收回視線。

係統:“自創的第二人格,發瘋想||草||你就欺騙那不是自己,那是第二人格。一直發瘋,就說是第二人格殺死了第一人格,沒見過那麼能秀的。”

陳子輕沒有吭聲。

係統:“自我厭惡,自我沉淪,等他放棄掙紮的時候,就是兩個人格融合的時候。”

陳子輕不由得冒聲兒L:“行啦,彆說啦。”

係統:“……”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宿主裡,排第一。

“你不是長期受原身的設定困擾嗎,瞌睡有人遞枕頭,枕著睡了唄。”

陳子輕長歎,那要這麼說,枕頭早就有了,他不也沒接,枕頭肯定要跟他後麵嫁的是同一隻。

嫁有錢人。

陳子輕數前麵草叢裡的螢火蟲,他也想整個第二人格。

這是逃避現實的一種辦法。

假性逃避。

不過,梁津川有了第二人格,那後麵還會不會有第三人格,第四人格,第五人格……

有沒有的,不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是個有病的。

陳子輕偷偷隔著衣服摸了摸肚子,捏幾下,他心想,這能突出形狀嗎,那得到什麼程度啊,往嗓子眼捅了吧。

係統:“嚇到了?”

陳子輕實話實說:“那不至於。”

係統:“……不至於你捂什麼肚子。”

“我條件反射嘛。”陳子輕雙手托腮,“他是能辦到的,他好長的,你看到了吧。”

係統:“屏蔽。”

陳子輕說:“那也屏蔽啊,我每次開工也被屏蔽吧。”

係統沒回聲。

稍微涉點敏感的數據都屏蔽了,上個班沒一點電影可看,隻能逗好玩的宿主。

係統:“期待肚子有小叔子的形狀?”

陳子輕一言難儘:“彆這麼說,怪不好意思的,我做任務呢。”

係統:“喲,還知道自己是宿主。”

“當然知道,我每天早起挑水。”陳子輕難受了,“我肚子疼。”

係統:“還沒乾就疼了,提前疼找感覺。”

陳子輕無語,他讓梁津川在小山坡上等著,自己回去拉肚子。

係統:“就在這裡拉唄。”

陳子輕:“我不。”

係統:“怕被他聞味道?我們奇奇有偶像包袱了。”

陳子輕吐糟,我又不

是小朋友,我在外麵拉。

下了山坡,陳子輕走一段路碰見梁雲,他問過二嬸的情況就讓梁雲幫忙去山坡看著梁津川。

陳子輕走遠了才想起來,梁津川的褲子是長條形狀。

他想返回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希望梁津川能藏好,彆在第三人麵前露出來。

……

梁津川根本不需要藏。長在深淵困住他的豐腴惡果一離開,他的反應就沒了,體溫下降,死人一樣躺著。

“哥,你們怎麼不去稻床?”梁雲問。

梁津川淡聲:“不想去。”

“我跟我媽也沒去。”梁雲坐下來,“我媽叫我躲磚房裡,我說那不安全,她不聽,就覺得磚房是銅牆鐵壁,幸好沒大震。”

梁津川沒有要聊天的跡象。

梁雲閉上了嘴巴。

過了會,她忍不住打聽:“嫂子去陪讀是他自個兒L瞎起勁嗎?”

“他去過的最遠的地方是縣裡,到首城找工作萬一被騙了,”梁雲稍作停頓,“我就怕他自己被騙了,還要連累你,到時耽誤你學習。”

見草地上的人沒有動靜,梁雲說出想法:“要不我讓我媽勸勸他,不讓他跟著你去首城了,他在衛生所的工作做得挺好的,這裡又都是他的熟人,知根知底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梁雲莫名地打了個抖,她搓搓褂子下麵長出來的雞皮疙瘩:“哥,你看呢。”

小山坡明明有風聲蛙聲蛐蛐聲,卻呈現出了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梁津川說:“他不去,誰照顧我這個殘廢?”

梁雲啞口無言。

“你有假肢了,可以生活的,學校還有同學老師,”梁雲根本不相信堂哥離開嫂子就不能自理,她真的覺得嫂子跟去了,弊大於利。

梁津川把手枕在腦後,拒人千裡的冷漠疏離:“梁雲,少管閒事。”

梁雲臉一白:“是我哪裡說錯了?”

“都錯了。”梁津川冷冷地說完就微眯眼眸,盯著和屁股一樣圓的明月。

.

村裡沒有再震。

小孩無知無畏,他們覺得好玩,困了就躺在爹媽的腿上呼呼大睡。

大人不敢睡,在稻床坐到了天亮。

隻有幾天周圍幾個又發生了地震,大家還往外跑,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好在都是虛驚一場,老天爺跟他們開玩笑呢。

……

一場雨後的晚上,陳子輕驚覺家裡進了小偷。

錢都讓陳子輕存起來了,幾個屋子沒值錢東西,他屋裡的皮箱鎖有被撬過的痕跡,沒撬開。

陳子輕打開皮箱看四個大小不一長短不一的珍寶,他把這四樣帶去首城,在車站能不能過安檢啊。

這個時代有安檢嗎?

有的話,也不會那麼嚴吧。

陳子輕想得多,想得雜,他動了寄到首城的念頭,郵局是有的,在縣裡。

郵寄的時候,工作人員會檢查是

不是違|禁品,想想都覺得羞恥。

走火車站的零擔最少也要一個月,那太久了,他哪等得起。

思來想去,還是讓四個小玩意跟著他一起上火車吧,裹在一床毛毯裡麵,或者縫在冬天的襖子夾層裡。

陳子輕想好了怎麼帶去首城,接下來要思慮的是,出發前的這段時間該怎麼存放。他瞅了瞅鎖上的撬劃痕,得換個地方,換哪兒L呢。

公婆的屋子在隔壁,陳子輕開門進去找了找,沒找到安全隱秘的藏寶地。他返回自己的屋子。

這是原主的婚房,亡夫的個人物品沒有全部燒毀掉,還有一部分。

乾脆就放亡夫的衣物裡吧。

死人的東西自動打上了晦氣的標簽,不會有哪個想碰。

陳子輕把珍寶們放好,他將皮箱搬到院子裡,拿出裡麵的幾身衣物搭在竹竿上暴曬。

皮箱就空了,裝進來滿滿的陽光。

地上鋪著一小片花生混了點泥土,還有幾個嘗鮮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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