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水垂著眼眸,滿身的難堪。
陳子輕認真道:“江扶水,我不會笑話你,歧視你,看低你的,在我心裡,你是個身體健康,思想健全的人,你長得比很多Alpha都要帥。”
江扶水聽到後半句,觸動的心一頓。
“先這樣。”陳子輕安撫並鼓勵道,“我去見何律師,其他的等你出來再說。”
江扶水說的沒錯,警方真的查到了他的種類變異,掐死者脖頸是他變異帶來的暴力傾向。
身體病態的他完全可以在失去理智的前提下挖去自己的作品,即是一手讓死者長出來的腺體。
凶手是Alpha,他就是Alpha。
對上了。
好在陳子輕這邊早早告訴了何律師,不至於被打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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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撞江扶水的人主動去警局報案,警方根據對方提供的時間判斷嫌犯和死者接觸的時間。
眼下情勢比較好,陳子輕去看江扶水的時候,就有心思說起沈文君。
陳子輕提了沈文君打的電話,以及對方透露的信息:“你給他下了毒,給解藥了嗎?”
江扶水短促地笑了一下:“他叫我想想我爺爺。”
陳子輕驚愕不已,沈文君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啊。這一瞬,陳子輕徒然就想
起來,
江扶水之前說也想讓沈文君嘗嘗二次分化的痛苦。
“也”這個字……
陳子輕望著短時間內近似被接連折磨死了一回,已經再世為人的江扶水,他的後背涼颼颼的,那他可能真的錯了。
沈文君確實把江扶水放在較為特殊的位置,卻不是愛情。
那沈文君的愛情是誰?
還沒出來?
陳子輕焦慮地啃起手指甲,依照常理和任務時間線進度,應該已經出來了。
虞平舟,楚未年,周衍明,江扶水,這四個裡麵,沒有符合的。
有遺漏嗎?
沒。
陳子輕吐掉被他咬下來的小碎指甲,可他潛意識裡覺得有遺漏,又想不出漏掉了誰。
隻能往後再看看。
沈文君的愛情要是真有其人,總會浮出水麵。
話說,沈文君的喜好習慣是照搬的前世原主,那原主的前世跟我有些像啊。
這現象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之前的原主跟他都有比較大的反差。
陳子輕往外走,反正他是不會主動找沈文君的,如今他搶了幾樣過來,沈文君的氣運已經受影響了。
氣運這塊根本不用他特意對付。
至於事業,沈文君現在是家族企業,商場有虞平舟這座大佛。
剩下一個就是S級腺體。
任務沒要他搶過來給自己用上,隻要搶了就行。
一分析下來,最麻煩的還是第一個任務,這副身體要分化成高級彆Omega。
得靠江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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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走出警局,入眼就是倚在車邊的混血美男。他瞟了眼自覺開車走人的虞氏秘書,嘴角抽搐。
楚未年上下打量一襲碎花裙的少年:“把裙子換掉,跟我回去見奶奶,老人家想你。”
陳子輕走下台階:“暫時不能換。”
是的,他又又又違規了,體驗卡的時限又又又加倍。
這真是開學要穿女裝的節奏。
楚未年捕捉到小未婚妻說的是“不能”,不是“不想”。他目睹過好友前世今生引發的離奇現象,再結合小未婚妻藥物排斥期定鬨鐘流眼淚事件,
幾秒的時間內,楚未年心底生出多個可能,他在未知帶來的脫軌失控下大步走到少年麵前,捏住這張夜夜來他夢裡,坐他腿上搖的人臉。
你是誰?
陳子輕吃痛:“楚未年!你捏疼我了!”
楚未年一把將他抱起來,快步放進車裡,自己也坐進去,“嘭”地關上車門。
陳子輕心驚肉跳,羅勒葉的味道像張蛛網趴在他身上,臉上,往他口鼻裡鑽,他呼吸困難。
楚未年見少年已經把手放在車門上麵,隨時都要逃走,他把腿一疊,開口時已經是慣常的懶散:“跟我去理發店,我把頭發染個顏色。”
陳子輕稍微放鬆點:“金色多好看
。”
楚未年勾勾唇:“已經不適合我了,我適合綠色。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陳子輕:“……”
他聞著刺鼻的羅勒葉味道,還要假裝自己聞不到沒反應:“你是不是快來易感期了?”
楚未年拍拍西褲:“不是。”
“哦。”陳子輕順勢問道,“你的易感期是什麼頻率?一個月一次,還是兩三個月一次,按季度,或者不規律每次來都要情感調動?”
楚未年深深凝視他:“宋析木同學,你訂婚這麼久了,終於關心未婚夫的易感期了。”
陳子輕翻了一個白眼:“所以呢?”
楚未年的目光依舊鎖住他,想透過他的眼睛看見他的靈魂:“往常是一季一次。”
陳子輕立刻就問:“那今年是怎樣?”
楚未年簡短道:“不規律了。”
陳子輕沒問為什麼會變得不規律,隻問:“你來了也要隔離?”
“嗯。”楚未年調笑,“析木,你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還住在華悅君庭乾什麼,乾脆住這裡算了,你未婚夫也不是辦不到。”
“就算你未婚夫辦不到也沒關係,你哥肯定能辦得到。”楚未年似是隨口一說,“他現在多照顧你,上星府不回了,老宅更是不去,每天下班都回華悅君庭住,也不應酬,準時下班都算是加班,好幾次都提前走人,多新鮮。”
楚未年嘖道:“圈內已經在傳你哥養了朵花,嬌氣死了,要他天天哄著,供著,我作為知情者,還真不好跟他人解釋。“
陳子輕把臉朝向車窗。
楚未年拉過他的手:”你什麼時候也對我上心一回。”
轉而一笑:“還是算了吧,周衍明躺在鬼門關才得到你的重視,江扶水是要被槍斃了才被你放在中心位置,那都是短暫的,過眼雲煙。“
陳子輕用力把手抽出來:“未年哥哥,你怎麼說這麼多話,我有點煩。“
“是嗎?“楚未年將他被壓出一塊褶皺的裙子撈出來,漫不經心地撫著,”跟你扶水哥哥說半小時不煩,我這幾分鐘就煩了。“
陳子輕:“……“
從道德上來說,他又不能盼著楚老太太死。這婚約到底什麼時候取消,才能避免楚未年黑化。
像對著沈文君那樣,做最好的朋友不好嗎,乾嘛非要喜歡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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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案件進展比較順利,陳子輕知道是虞氏跟楚家在背後推動,投進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財力。
有這兩大家族助力,線索自然就來得快。
凶手是在一個Omega的床上被抓的,他是江扶水的同事,中低級的Alpha。
那Alpha交代,他那天晚上撞見江扶水跟個Omega起爭執,更是對其動手,二人明顯有瓜葛,就留了心思。
等江扶水走後,Alpha抓住死者逼問出了實驗的事情,他得知江扶水私自進行這項實驗,竟然還讓他成功了,於是心生歹念,一不做二不休。
甚至把對江扶水天賦和運氣的嫉妒發泄在死者身上,不在殺死他後挖掉他的腺體進行陷害,而是殘忍到活生生地挖去。
Alpha眼紅江扶水在實驗基地的待遇,明明自己經驗更多,卻不被重用,還要被安排在給江扶水當副手。
給一個本科生當副手。
Alpha認為自己被不公平對待,都是因為江扶水背靠章老。隻要沒了江扶水,他的資源就會好起來。
這起案子的源頭是,職場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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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看了嫌犯被送去看守所的視頻,那Alpha在找鏡頭,找到了一個滿意的,就對著鏡頭齜牙咧嘴。
不對勁。
陳子輕怎麼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引導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在那演戲。
Alpha低頭被推進車裡的那一刻,後領裡的紋身若隱若現,是字,隻露了個小半邊,確定不了具體是哪個字。
陳子輕沒找虞平舟,他找在虞平舟的授意下全權配合他的何律師,說他想知道嫌犯脖子後麵紋的是什麼字。
“君。“何律師把查到的信息告訴他。
陳子輕打了個激靈,對對對,就是“君”,那小半邊就是君字的上半部分靠左。
隻有個君。
沈文君?君盟?
陳子輕把自己的第一反應說給何律師聽,讓對方幫忙沿著這條線查查看。
何律師那頭一有線索,陳子輕就直奔看守所。
“你那同事是‘君盟’裡的上一任管理者之一,”陳子輕舔舔微乾的嘴,“知道我的意思吧,他是沈文君的狂熱粉。”
江扶水靜靜地坐著。
“你的同事會不會是替罪羊,”陳子輕說,“真正的幕後凶手是他要保護的男神?”
他在現實世界刷到過一些娛樂新聞:“粉絲分很多種,有的理智,有的發癲,為了能在偶像心裡留下印象,成為特殊的存在,奉獻出自己的命也不是沒可能。”
江扶水依然一語不發。
陳子輕某根邪乎的神經抖了抖,想把半天給不出一個字的江扶水扇哭:“他給沈文君背鍋的幾率大不大?”
話落,陳子輕的手機響了,他來的路上給虞平舟發過訊息。
這會兒虞平舟回他了。
【沈文君在國外有個秘密實驗基地。】
真的是,他不問就不說,答案放在他麵前,等他自己走過來。
陳子輕把手機塞回包包裡:“江扶水,我倆不是在咖啡廳喝咖啡,你再不吱聲我就要走了。“
江扶水終於撩起眼皮。
陳子輕這才發現青年的眼睛赤紅,他頓了頓:“沈文君的秘密實驗基地,你知道多少?”
江扶水的麵部肌肉明顯地痙攣了一下。
陳子輕說:“你去過?”
“沒有。”江扶水輕聲,“猜的。”
陳子輕有些煩躁地說:“你就是不懷疑你攤上
凶殺案,是沈文君策劃的,衝的是你背叛他,站到這邊讓他不快?“
江扶水答非所問:“他的腺體用不久了。“
陳子輕呆住了:“啊?“
“實驗基地是為他自身服務的。”江扶水透露自己這幾年以來多次接觸得來的揣測,“他的腺體跟身體有極強的排斥性,病理上的占比小,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像他的情況,發|情期必須有契合度超過百分之九十的Alpha信息素安撫,其次是最頂級的Alpha對他永久標記,他長期得不到安撫就會造成全身關節劇痛,器官逐步衰竭。”
“如果我沒看錯,他保守治療已經沒效果了,隻能進行摘除手術。”江扶水淡淡道,“摘除了的並發症難以估算,怎麼都不是理想的方案,所以基地在想辦法,在為他爭取時間。”
陳子輕措手不及,那沈文君的處境可不好,最後隻怕是還要自行摘除腺體,搞什麼把式瞞天過海,賭一把。
畢竟沈文君是家族族長,沒高級種類身份哪行。
江扶水隔著欄杆看心不在焉的少年,在國外那時候,他剛跟沈文君談判,早就待命的沈家保鏢就闖進來將他製服。
沈文君大度不計較,以他的爺爺拿到解藥便放他走了。他沒有立即回國,而是去找周衍明。
周衍明追沈文君的那些年他有耳聞,似乎也是由一見鐘情展開,他想最後親自做個確認。
確認了,回國了,失魂落魄,腳下明確的目標軌跡都淩亂不堪。
再就是實驗品被殺,記錄被迫中斷。
這起實驗其實並不算成功,因為他沒拿到那個實驗品起碼三個月內的腺體使用數據。
他私自用人做實驗,學校要按照規章製度處理他,剝去他的研究生資格,老師那邊的聲譽也會受到波及。
解決分化問題的實驗成功了,哪怕隻是個巧合,他手上的數據仍舊會引發各界震蕩。更是動了一些人的利益。
對那些權貴來說,他這把劍給自己用,就是龐大的利益,可要是在彆人手裡,那就不好了。
到那時,如果沒有足夠大的勢力站出來保他的話,一切都是無法預料的走向,爺爺的安寧和生命會受牽連。
這是他認下罪名的主要原因。
而虞氏請律師這個信號一放出來,各方蠢蠢欲動的心思都不得不捂著,選擇觀望。
虞家小少爺沒能分化是眾所周知的事,他手裡的實驗數據可以是為了虞家的小少爺做嫁衣。
一切有理有據,合情合理。他是虞家小少爺的人。
所以輿論很快就有了轉變,不能分化的小群體在有心人的引導下站出來力挺他,為他伸張正義。
小群體的家人朋友凝聚起來,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江扶水攏了攏思緒:“析木,你哥在我這件事上費的人力物力,相當於是殺雞用牛刀。”
陳子輕不假思索:“沒事,他不賠本。”
江扶水說:“他的
盈利不在我頭上。”
陳子輕不認同地反駁:“誰說的,分化和腺體移植都是大好項目。”
江扶水笑:“虞氏不差錢。”
“那也沒人嫌錢多啊。”陳子輕撇嘴。
江扶水的命案罪名洗清,但他在沒有正常手續的情況下動用人體實驗,要被判緩刑,三個月。
陳子輕感慨這些天的經曆,好在雨過天晴,能睡個好覺了。
江扶水突然問:“析木,你在河邊加的那些Alpha的聯係方式,刪沒刪?”
陳子輕無語,這都多少天前的事了,江扶水怎麼不聲不響的提一句。
“早就刪了。”他說。
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是特地騰出時間來接人的虞董,他摸了摸弟弟的發頂:“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
陳子輕對江扶水說:“扶水哥哥,我等你出來。”
江扶水的視線裡,強大的Alpha攬住少年往外走,他們漸行漸遠,一直那麼挨著貼著。
兄弟……
江扶水扯扯唇角,他剛起身,就見已經被哥哥帶走的少年跑回來給他承諾:“你判決下來的時候,我來接你!”
然而陳子輕失算了,那天他沒能到場,他遇上了個意外。
陳子輕一直在等溱方孝找他,再給他抖出點情報,這次溱方孝主動安排人把他擄走,他哪能不接下這個機遇。
但願這趟能有所獲。
……
陳子輕不知道的是,他不見了以後,幾個找不到他的男人跑到華悅君庭紮堆。
大廳一角烏煙瘴氣,人手一支煙。
周衍明結束多次麵部重塑,縫縫補補成了跟以前差不多的剛毅樣子回來,迎接他的就是當頭一棒。
媽的。
周衍明大刀闊斧地坐在沙發上吸煙,他都沒去找差點把他坑死的沈文君清賬,心心念念他的寶貝。
還以為回國能第一時間見到人。
比起周衍明激烈的情緒,楚未年被襯得寂靜,江扶水則是死寂。
虞平舟托著下巴坐在辦公桌後方,指間夾香煙,偶爾吸一口,他的周身氣息似乎十分平和,餘光卻極其細微地不時掃一眼腕表。
心臟維修的時間又要提前。
不多時,虞平舟接了個電話:“是溱方孝。”
幾道視線瞬間朝他投去,他說:“那位的目的不是我弟弟。”
這番話的意思不言而喻,虞平舟顯然清楚這裡麵的名堂。
楚未年皺眉:“平舟,你查過那個人?”
虞平舟:“嗯。”
“操。”周衍明暴跳如雷地站起來,“又他媽是那狗逼,去年害我酒吧生意黃了,今年搞小析木。”
周衍明叼著煙,手叉腰來回走動:“那孩子成天就知道玩,安全意識是一點沒有,我後悔以前太慣著他,沒讓他體會到人心險惡。”
“你們不比我好到哪去,都縱容他,把他縱容成了無
知無畏的樣子。”周大少爺憋壞了,他像是剛做完勞改出來,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壞可以,但是要聰明,彆被人抓住尾巴。”
“他倒好,尾巴送到彆人手上,還在那搖啊搖的捉弄。”
“主動跟人跑了,當人人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對他動真槍真刀。”
“溱方孝是放貸的出身,走江湖的,去的是肮臟地方,會的是肮臟手段,乾的是肮臟事。”周衍明闊步走到辦公桌前,大手在辦公桌上拍一下,衝著虞平舟質問,“你既然查了,怎麼不乾脆把他結果了,還能讓他撲騰?”
虞平舟並未理會。
倒是楚未年替他說了一句:“周少,那溱方孝能把你在孝培的多年勢力一網打儘,實力不容小覷,你以為那麼好結果掉?
周衍明被楚未年的前半句戳到脊梁骨,他麵部漆黑:“我能跟虞董比?虞董多牛逼一人,在小析木心裡那可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就這樣?”
兩個高級Alpha的信息素互相攻擊,江扶水這個變異Alpha受到影響,他隱忍著不摻和進去,五官有幾分扭曲:“現在析木的安全最重要。”
周衍明像是才注意到他,張口就是嘲諷:“你個Beta為什麼會在這裡?”
江扶水抿唇。
一旁的楚未年慢悠悠:“答案很明顯,他也是我那小未婚妻搶過來的,而且是壓軸。”
周衍明低罵:“媽的,小不點還真是不挑,什麼破玩具都要。”
他看向當初少年要他幫忙搶到手的Beta,現今變異了的怪物:“這麼說,你換個人愛慕了?”
接著就鄙夷道:“你的愛慕真夠廉價的。”
江扶水沒有像個小醜一樣羞憤難耐,而是不快不慢地反問:“我愛慕他四年廉價,那你追求他十四年算什麼?一文不值?”
旁邊響起笑聲。
周衍明臉上沒光,他抓住楚未年的衣領:“你他媽笑什麼,你不也是和沈文君深交十年以上來的這裡。”
楚未年聳聳肩:“這話怎麼講,他現在還是我好朋友。”
“那你不配待在這裡,滾。”
楚未年的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我不配?在座的,除了平舟,沒人比我更配了,我是他未婚夫。”
周衍明冷笑:“你是他未婚夫都不把他當唯一,算個屁的未婚夫。”
楚未年啼笑皆非:“我還不能有朋友?”
“你可以有朋友,但不能是沈文君,你不知道你未婚妻跟他什麼關係,”周衍明儼然把自己放在大房的位置,做足了姿態,“你儘他媽給你未婚妻添堵。”
“要吵就出去吵,彆在我這裡。”虞平舟掃了眼他們三位,“你們的幼稚讓我開了眼界,也刷新了我的認知。”
江扶水二十出頭,周衍明三十,楚未年三十好幾,他們拚成了一副小學生鬥嘴的畫麵。
充斥著火||藥|味的書房總算是靜了下來。
但也就靜了不到兩分鐘。
周衍明給手下人打電話,破口大罵地催促,他把手機扔在沙發上:“還是查不到小析木的方位,虞董,我們就這麼乾等著?”
虞平舟說:“小孩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配合就行,他不會有事。”
楚未年沒言語,未婚妻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上的畫麵是,他沒反抗。
疑似配合。
江扶水也沒說話。
隻有周衍明繃著麵部:“如果有事呢?”
虞平舟把煙頭掐掉,他笑了笑,情緒很穩的樣子:“我不愛聽‘如果’這個詞,下次麻煩彆在我麵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