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舟點頭:“為的是監測他的身體情況。”
“理由正當充分,但怎麼說都是隱私,你隻是他哥,不是他伴侶。”楚未年眉頭緊鎖,“伴侶也不行。”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從裡麵打開,江扶水走了出來。
楚未年冷眼一掃。
江扶水視而不見地邁步離開。
虞平舟拍拍楚未年的肩膀:“好了,都走了,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楚未年捋額發:“這麼晚了,我乾脆在上星府睡。”
“最好還是回去一下,老太太等著你把析木的身體狀況帶回去。”虞平舟理著襯衫袖口,“再者說,人已經回來了,不差這一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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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昏昏入睡之際,虞平舟出現在了房裡。
雖然陳子輕醒來以後就隻是說說話,卻感覺身體被榨乾,他看著虞平舟,想到幾個Alpha一個個的輪流進出,仿佛他旁邊有個太監細尖著聲音喊,下一位——
偏又在這一刻,陳子輕聽見耳邊響起聲音:“哥哥都讓你顧慮到了,沒有漏掉。”
他腦子一抽就蹦出一句:“朕的皇後啊。”
整個世界寂靜了下來。
陳子輕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中二的話,他當場裝暈。
一抹冰涼落入他手心裡,他被冰得眼瞼顫動,虞平舟和他說:“這是你方孝哥哥給你的,我替你保管著,現在把它還給你,拿好。”
陳子輕
不敢睜眼,他覺得虞平舟言語間怪裡怪氣的,有可能是錯覺。
“析木,你未婚夫幾次跟我說綠帽的事,”虞平舟就今晚逐一探望的現象發表言論,“他不太能接受你身邊有其他人,還不止一個。”
陳子輕立即自我澄清:“那都隻是好朋友!”
虞平舟歎息:“我也是那麼說,可他太較勁,過不去心裡那道彎,患得患失,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頭上,認為你在給他戴綠帽,在這件事上我怎麼都跟他溝通不了。我告訴他,如果不能接受這樣的你,期待能把你改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那他最好是取消婚約,免得今後哪天傷到你,他又不肯,我希望你們多交流,彆因此產生誤會。”
陳子輕又覺得虞平舟在怪裡怪氣。
好似是說,你未婚夫太不懂事了,不像我,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陳子輕抖了抖雞皮疙瘩。
床頭的手機上來了訊息,是他那個顏麵丟儘的爸爸。
【木木,我的私事給你哥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虞氏的形象需要他挽回,股東們有意見需要安撫,股市的動蕩要他維係把控,我在國外有事挪不開身回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聽話。】
【爸爸會想你的。】
陳子輕才看完,周衍明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寶貝兒,”周衍明蹲在上星府大門外抽煙,“你還沒跟你衍明哥哥說再見。”
陳子輕看著虞平舟,對周衍明說:“衍明哥哥再見。”
周衍明滿意了:“下次再來看你。”
陳子輕任由虞平舟給他整理頭發,他和周衍明發訊息。
【你幫我查個東西。】
陳子輕讓周衍明查楚未年的易感期。
周衍明沒多久就回他:【據我調查,楚未年的易感期已經過了。】
陳子輕放鬆下來,過了啊,那就好,過了就好,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能放下來了。
哪知他這個周末去楚家吃飯,被楚老太太留下來過夜的時候,半夜就被“易感期過了”的楚未年咬了一口。
陳子輕好半天才從呆滯的狀態裡抽離出來,他大叫:“請開燈!我要房裡的燈全部打開!”
下一瞬,房間的黑暗一掃而空。
陳子輕儘可能地把頭往後扭,在他明亮的視野裡,本該在書房的楚未年撐著手臂壓在他背上,眼眶充血,周身攏著陰森紊亂的氣息。
Alpha強大的氣場猶如暴風驟雨,打在他身上帶來疼痛,他第一次認知到楚未年是個高級Alpha。
也是初次感受到這個級彆的Alpha真正喜怒哀樂能引起什麼樣的境地。
冷戾的雄獅。
這還是楚未年唇齒流血,半敞的襯衫血跡斑斑,疑似在喝抑製劑途中傷了嘴巴的情況下。
陳子輕呼吸急亂,他不是Omega,依然有些不適,大腦思維出現了短暫的停滯,隻想要快點遠離。
正當他有一點動作的時
候,一股力道將他的腦袋摁住,他被壓死在床上。
後頸拂過灼熱的氣息,激得他像砧板上的魚肉。
隨時都要下鍋翻炒。
濕潤的觸感覆蓋在他後頸,他的大力掙紮就是獅子麵前的小螞蟻,不堪一擊。
“怎麼沒了?”楚未年的口鼻抵著剛咬過的地方,反複地磨蹭巡視,他瞳孔緊縮,“羅勒葉的味道沒了。”
失去理智的Alpha委屈地喃喃:“為什麼沒了,我不是把你標記了嗎?”
陳子輕:“……”神經病啊,他又不是Omega,哪門子的標記!
“沒事。”Alpha低笑,“我再標記一次。”
他額前的金發散落下來,唇角噙著怪異的冷笑:“一次不夠就兩次,第二次,四次,十次一百次,我一直標記,總能把你標記上,讓羅勒葉的味道滲進你身體裡。”
“滲、進、身、體——”
Alpha吐字卡頓,仿佛是進入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他亢奮到全身發抖:“滲進身體,滲進身體,我要滲進你的身體,讓你成為我的Omega,彆的Alpha一靠近你,就會讓你厭惡,我讓你離不開我,非我不可。”
陳子輕察覺有隻手伸到了他睡褲後麵,他臉色劇變:“楚未年!你脫我褲子試試!”
外來者不知道的是,對某些Alpha來說,易感期的威脅會起到反作用。
陳子輕的褲腰被往下一扯。
也就在那一瞬間,陽台上翻越進來一道挺拔高大,卻難得微亂的身影。
燈光亮堂的臥房裡,兩個相識多年的高級彆Alpha打了起來。
床上是個衣衫不整,小|屁||股露了個二分之二的,什麼種類也不是的少年人。
這場麵在時間點的襯托下,有股子脫離於信息素引|誘的愛恨情仇之美。
陳子輕手忙腳亂地把褲子拉好,他快速穿鞋跑到陽台,等著虞平舟結束戰場過來。
不多時,虞平舟闊步走近,攔腰抱起他,就這麼跳下了陽台,他在下落的那一刻往房裡看了一眼。
楚未年單膝跪在地上,嘴裡嘔出血塊,金發遮住眉眼,他茫然空洞又狼狽,有血絲黏在下巴上。
他直挺挺地立著,很壯碩,也很凶殘。
後麵就看不到了。
陳子輕被虞平舟帶離楚家,抱上車,係好安全帶。
虞平舟一路都很平靜,車速也穩。
陳子輕驚魂未定,他等著虞平舟問自己跟楚未年是個什麼情況,可他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動靜,自己這會兒也懶得說。
車裡靜靜的。
陳子輕的睡意湧上來,他無意間扭頭看了眼車窗外的景色,整個人打起精神:“哥哥,我們不是回上星府?”
虞平舟開著車:“嗯。”
“那是去華悅君庭嗎?”陳子輕打哈欠,“也行。”
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回華悅君庭不走這條路。
陳子輕坐起來:“這是去哪?”
“不覺得眼熟?”虞平舟搖搖頭,“你來回走過兩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都沒留下印象。”
陳子輕有印象了,這是去深山那棟房子的方向。
虞平舟易感期的隔離點。
陳子輕不動聲色地觀察開車的Alpha:“去那乾什麼?又沒有睡覺的地方。”
“那裡早就裝修過了,我一直沒時間沒帶你去看看,這次剛好有空。”虞平舟說,“很快就到了,很快。”
起到強調含義的後兩個字極其細微,幾乎很難被人聽見。
陳子輕問道:“電源有了嗎?”
“有了。”虞平舟微笑,“你提過的,想要的,那裡都有。”
陳子輕不多問了。
到目前為止,他接觸過虞平舟的兩次易感期。
第一次的時候,虞平舟一直盯著手表,第二次不盯著手表了,改成盯著他,圍著他轉,無論哪次,虞平舟都不能跟他正常交流。
所以他得出的結論是,虞平舟現在沒有進入易感期。
陳子輕把手伸到脖子後麵,擦幾下,抓幾下,楚未年咬的應該不深,印子明早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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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了深山的房子前麵,陳子輕坐在車裡往外瞧,虞平舟這麼晚要來這個隔離點,肯定是想在那裡和他過幾天不被人打擾的日子,避一避好友楚未年。
隻有腕表的數據監視著,虞平舟的情緒就能……
手表呢?
陳子輕眼睛瞪大,虞平舟站在他車門邊,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那個表。
他突然意識到不對,下一刻就在本能的自我防護下做出關車門的動作。
一隻手伸進來,阻止了他的行為。
他心驚肉跳地大喊:“虞平舟!你瘋了啊!你手不要了啊!”
回應他的是清冷的噴霧氣味,虞平舟在他沒注意的時候,從車後備箱拿了一瓶阻隔噴霧劑,對著他噴,著重噴他後頸。
噴了整整一瓶。
這還沒完,虞平舟拿出一包消毒紙巾,一張張地清理他後頸被咬的那一小塊地方,Omega的腺體部位。
一包紙巾用完了,牙印沒了,皮||肉紅得厲害。
陳子輕瞧見虞平舟額角青筋抽動:“哥哥,你冷靜點,我根本就不喜歡楚未年。”
虞平舟用劇烈地抖個不停的手拿出煙盒跟打火機,幾次才打出火:“你不喜歡他,你跟他訂婚?”
這話不知刺激到了陳子輕的哪個地帶,他控製不住地笑起來:“當初我跑去公司問你,不是你說他不錯的嗎?我聽你的啊,哥哥。”
虞平舟將空了的噴霧劑瓶子踩變形:“你讓他臨時標記你,也是我叫你那麼做的?”
陳子輕無語死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說標記,誰還記得他不是Omega啊?他在虞平舟麵前沒有在楚未年麵前那麼橫,弱弱地說:“就是單純的被咬了一下。”
虞平舟把打
火機扔進車裡:“那你為什麼讓他咬?”
陳子輕不知道是不是馬甲自己跑他身上了,他忍不住地不耐道:“我是楚未年的未婚妻,被他咬不是很正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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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虞平舟毫無笑意地勾唇,“我沒親過我曾經的未婚妻,也沒扒|過他睡褲,咬|過他腺體。”
陳子輕神經錯亂地尖叫:“你讓他抱你了!”
叫完才驚覺自己這麼在意,他眼神飄忽一瞬,破罐子破摔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瞪過去,咬著牙重複:“你讓沈文君抱你了。”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從嘴裡飄出來的那一刻,眼淚也下來了。
虞平舟吸煙的動作猝然微滯,這是多久以前的事。
翻舊賬是嗎?
虞董破天荒地幼稚了一回。他弓下腰背,探身進車裡,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壓逼近少年:“你當著我的麵抱彆的Alpha,說那是情趣,叫我彆管你,還在大雨瓢潑的晚上和他私奔去開|房。”
夾著煙的手擦掉少年臉上的淚,指腹蹭著溫暖濕|潤的皮膚:“你更是不顧生死跳湖救彆的Alpha,摟著他的脖子哭,”
陳子輕捂住虞平舟的嘴唇不讓他往下說:“我可以,你不可以。”
虞平舟眉頭皺起來,喉嚨裡溢出隱忍的痛苦。
陳子輕擔憂道:“你是不是心臟疼啊,手表呢,你快點戴上去,沒手表你就不好調整你的心率跟情緒,還有情感……”
那根才點燃沒吸幾口的煙被丟掉,Alpha伸出雙手環抱住他。
以前手表帶給他健康的體魄和健全的情緒,如今手表是枷鎖,是鐵鏈,隻會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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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渾身都是噴霧的被虞平舟從車裡抱出來,抱進房子裡,放在一張黑色的皮革沙發上麵。
四周光亮刺眼,陳子輕這才發現虞平舟的眼神渾沌,麵孔冷白僵硬,神智明顯已經不清明,他呆呆坐著。
是易感期嗎?
那怎麼還能和他說話?
這次的易感期又有了改變是嗎?
陳子輕一時半會不確定是不是易感期:“哥哥,你的手……”
“沒傷到骨頭,不影響寫毛筆字。”
Alpha的思維分明完好如常,卻用不清醒的眼神盯著他,略微一垂眼,密而翹的長睫就投下賞心悅目的剪影。
陳子輕的女裝體驗卡已經在昨天用完了,他發絲碎短,光著腳,身上是棉質的睡衣睡褲,跟性感嫵媚不沾邊,也沒有香甜誘人的信息素。
虞平舟把還在顫抖的左手伸進他領口,他被觸碰到的皮肉瞬間長出一片小顆粒。
不行,必須說點什麼。
陳子輕腦子混亂:“哥哥,我有未婚夫,你這樣算什麼?”
那隻手從裡麵剝||開他睡衣扣子,伴隨輕描淡寫的二個字:“算偷情。”
他的臉忽地一紅,體溫從胸前開始飆升,連帶著聲音都變了樣:“必須……必須取消婚約。”
“好,明天就取消。”
陳子輕抓住虞平舟的手:“不能讓他恨我,沒婚約了,他還是要站在我這邊的。”
虞平舟慣著:“好,我跟他談。”
陳子輕又說:“還不能讓老太太因為婚約的事去世,不然他就要恨死我……”
修長的五指把他整張臉都攏了起來,他呼吸困難,眼前陷入黑暗,其他感官就被放大,他聽見了Alpha很不正常的吞咽聲。
一聲接一聲,像是很渴,也像是很餓。
陳子輕頭皮發麻。
攏在他臉上的手掌加重力道,他瀕臨窒息間,模糊地聽到耳邊有聲音:“彆一直說你未婚夫,吵得我頭痛。”
陳子輕趁機使勁扒開捂著他的大手,從得來的縫隙裡喊問:“你真的進入易感期了?!”
“是,我進入易感期了。”虞平舟將他翻過來,讓他|跪||趴在皮沙發上麵,兩指探入他後麵的衣領,向下拉動。
這一番動作堪稱漫不經心,實際渾身每個細胞,每滴血液都在叫囂著沸騰,索要信息素的慰藉,渴望能滲透他的毛孔灼燒他五臟六腑,調動他的呼吸,支配他的大腦和心臟頻率。
沒有。
隻有令他作嘔的,從一瓶阻隔噴霧跟一包消毒紙巾之下僥幸存亡的羅勒葉。
其實已經淡到幾乎沒有。
可頂級的Alpha感知開到最大,那一點點都是海嘯。
虞平舟冷白的麵上不見表情波動,這是一個沒能分化的,被彆的Alpha咬了一口的小朋友,他的,弟弟。
沒血緣關係的弟弟。
陳子輕的身前多了一隻手,那手在他柔軟的肚子上一寸寸地摩挲,讓他又癢又緊張,他脫口而出:“你在找什麼?”
虞平舟稀鬆平常道:“我在找你的生|殖|腔。”
陳子輕悚然:“我沒有那個東西。”
“嗯,你沒有。”虞平舟似是十分困擾,“我的弟弟沒有生|殖|腔,這可怎麼辦。”
下一瞬又奇怪道:“你沒有小而軟||嫩的生||殖||腔,那我每次是在你身體裡的哪個地方成結的?”
Alpha宛如大夢初醒,悵然地回味:“是夢裡。”
陳子輕一下怔住。
幾秒後,他突然聞到了煙霧的氣味,整個人一驚,什麼東西燒起來了?
“不好了,哥哥,房子裡起火了!”
陳子輕焦急慌張地大喊:“虞平舟,你快放開我,讓我去救火,快啊,晚了火就燒大了——”
“沒有起火。”
Alpha把手|插||進他發絲裡,溫柔地||舔||上他裸露在外的半個肩頭,沿著肩頸線條一路||舔|上來,再到耳廓。
“沒有什麼東西燒起來。”
冰涼的大手掐過他的臉頰,Alpha吻上他半張的嘴。
比手更涼的舌在他嘴裡遊走了一圈,退出來,尖銳的犬牙刺破他後頸,氣息壓抑著,鼻尖聳動著完全覆蓋羅勒葉的淺淡焚燒味,尚且滿意地輕笑一聲。
“那是你哥哥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