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三十四天(1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26668 字 8個月前

楚未年順著牆壁蹲下來,他若有似無地怪笑一聲:“我喝多了。”

“喝多了就找個地方醒酒,而不是做蠢事。”虞平舟冷聲,“三十好幾的人,彆像十幾歲那麼不知輕重。”

楚未年把腦袋埋進腿間,他粗喘著,像是在竭力克製某種陰暗負麵充滿戾氣的情緒:“平舟,我跟你認識十多年,頭一回見你發火,原來你也有不淡定的時候。”

虞平舟道:“一說起綠帽事件,你總讓我換成你如何如何,這次你試著把自己代入我,你的弟弟收到這張照片,你是什麼反應。”

“如果你現在站在我麵前,”

級彆更高的同類頓了下,這裡麵的威脅與壓迫強到可怕。

“我會讓你至少在病床上躺一個月。”他說。

楚未年無聲地獰笑了會,頭頂曖昧燈光照在他混血感很濃的臉上,襯得他有股子詭譎的俊美。他笑道:“那我還真是慶幸。”

手機那頭隻有看似平穩的氣息聲。

有什麼早已薄如蟬翼。

楚未年搓幾下泛紅的眼皮:“你弟弟沒看到照片吧?”

虞平舟說:“他看到了就會不知所措地來找我,問我怎麼辦,我要安撫他,引導他,為你有辱斯文的行跡做出解釋,我有太多事要做,哪有時間打這通電話。”

楚未年煞白的麵孔恢複了一點血色:“他沒看到就好。”

太汙穢,和網上到處撩騷的露||陰||癖|沒區彆,實在不該讓少年人看見,那會讓他顏麵儘失,打上變態的標簽,撕都撕不下來。

今後他要控製酒量了。

楚未年似是隨口一問:“平舟,你弟弟的手機為什麼在你手上?”

虞平舟道:“他寫作業,手機放我邊上了。”

楚未年一笑:“行。”

似乎滿意這個答案,沒什麼彆的要問的了,就這樣。

楚未年掛掉電話,他撐著牆起身,晃幾下昏沉脹痛的金色腦袋,腳步虛浮地穿過長廊坐電梯上去。

十六樓,周衍明在包房打牌,他胡了,牌還沒甩出去就遭逢突變。

麻將桌被踹翻,麻將們掉在地上四處亂蹦,夾雜著謾罵和詢問,形成了一首狂想曲。

兩個同級彆的A拳打腳踢。

周衍明不難看出,楚未年丟掉修養不全是衝的他安排兩個O去伺候,主要是在哪擠壓的怒氣,來他這撒了。

他也有。

一時之間,苦煙跟羅勒葉的氣味洶湧起來,兩者在空氣裡產生交鋒。

其他人紛紛跑出去,他們關上包房的門,快速在門口噴阻隔噴霧,將那兩股攻擊意味極強的信息素堵在裡麵。

.

包房裡一片狼藉。

楚未年喝多了發揮有限,他被周衍明放倒,後背硌著一些麻將,口腔鼻腔裡都是血。

周衍明沒占到太多便宜,他扶著桌子向後踉蹌,撞倒椅子,一屁|股跌坐在地,

嘴邊掛著狼狽的血絲,顴骨嚴重挫傷,一隻眼幾乎全紅顯得駭人。

“媽的,你打我什麼地方不好,你打老子臉。”

怎麼都氣不過,周衍明抄起地上的椅子,朝著楚未年的頭砸過去:“老子為了他媽重塑,花了大量財力和時間,一朝回到解放前!”

楚未年被砸得頭破血流,他抽搐幾下,側身嘔出胃裡的酒水和食物。

周衍明整張麵部劇痛難忍,隻有做個全麵檢查才能判斷傷勢,他臉色鐵青,額角突突亂跳,嘴裡咒罵著聯係了國外那邊的專家,儘量明天就飛過去。

“楚總,我看你好日子不想過,乾脆把婚約取消,”周衍明將手機砸出去,“彆捧著珠寶還一臉慘逼樣。”

楚未年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咳嗽,他的齒間血淋淋的,厲鬼一樣:“當事人不出麵,身後倒是不缺出力的。”

周衍明把在打鬥中掉出來的玉佛塞回去:“所以你他媽取不取消婚約?”

楚未年慢條斯理地擦掉下巴上的血水,他答非所問,嘶啞道:“他的幾個哥哥,隻有溱方孝不是沈文君圈子裡的,不需要他動手搶過來,照搬在對應的位置,長期待著。”

“所以,溱方孝吃了槍子。”

周衍明捋不清楚未年說的這番話背後有無深意,或是暗示,標了個箭頭指向哪裡,他啐一口。

“神經病。”

.

陳子輕不知道照片的事,也不知道他的兩個任務目標打了一架,他隻覺得虞平舟心情不好。

“哥哥,你寫的什麼啊?”陳子輕端著一盤葡萄走到書桌那裡,伸頭瞅瞅。

宣紙上是“宋析木”三個字。

陳子輕把葡萄放桌上,身子趴在桌前:“乾嘛寫我的名字。”

虞平舟道:“是你的名字嗎。”

“是我的名字啊,”陳子輕挨個指著那三個字,“宋、析、木,這不就是我。”

虞平舟深深凝視他。

陳子輕後心一涼,他天真單純地托腮:“哥哥,你這麼看我乾什麼,我臉上有花?”

虞平舟將那串名字劃掉,他擱筆,後背靠在椅子上麵,眼眸微闔。

陳子輕抿抿嘴,怎麼感覺虞平舟受了很大的委屈……

到他這身份地位,誰能讓他受委屈啊。

總不能是我沒把真實的名字告訴他吧?這會兒也不是個合適的機會。

陳子輕的直覺告訴他,虞平舟受委屈是因為彆的事。

哎。

易感期是個寶寶,不在易感期,也是個寶樣。

陳子輕撥開虞平舟的長腿站進去,把他的腦袋抱在懷裡。

Alpha歎息:“我一這麼靠著你,就感覺,”

陳子輕等了會沒等到下文,以為虞平舟睡著了,他垂頭一瞧,“感覺什麼?”

虞平舟道:“很舒服。”

陳子輕下意識問:“是怎麼樣的舒服啊?”

下一瞬,他身

體騰空,一雙手臂將他抱起來,放在乾透的宣紙上麵。

虞平舟就這麼看著坐在書桌上的少年,把他看得麵紅耳赤,眼神飄忽,做作虛偽的雜色皮囊|褪|去,露出裡麵鮮||嫩的純色。

“想知道?”

陳子輕立刻就把頭搖成撥浪鼓。

虞平舟低笑幾聲,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麵龐上麵,偏頭親他蜷縮的指尖:“想什麼了,哥哥指的舒服,是靈魂得到慰|籍。”

“像是遠行的人回到家,也像是烈日暴曬後的一場雨。”

陳子輕手心一濕,手心裡有吻落下來,他哥掀著點眼皮看他,目光深邃,隱隱帶有幾分沉醉的錯覺。

Alpha這雙眼睛既悲憫,又很會愛人,他這樣投入地看過來,愛意波瀾壯闊。

陳子輕心跳漏拍,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捧起虞平舟的臉,彎腰親了上去。

.

到了夜色濃稠的時刻,虞平舟立在窗邊。

“睡不睡覺啊?”陳子輕在洗手間完成日常任務出來,他爬上床,衝窗邊的Alpha喊,“你不睡我睡了。”

虞平舟勾唇:“哥哥這就來。”

陳子輕看他拉上窗簾往床邊走,奇怪道:“怎麼不把燈關掉?”

虞平舟掀被子:“開著睡。”

陳子輕滾到他懷裡:“我睡不著。”

“那就等會再睡。”虞平舟撚著他濕漉漉的眼尾,親他微紅的鼻尖。

樓下

楚未年坐在車裡抽煙,他看著華悅君庭七號那棟彆墅燈火璀璨,沒一盞是為他點的。

一根煙抽完,楚未年點第二根,就在他扣動打火機的那一刻,三樓窗簾上多了兩個略顯模糊的影子。

高的那個發型細碎柔順。

他應該矮很多。

所以是,他被抱起來了。

“叭!”

“叭——叭——叭——”

“叭————————————————”

刺耳的車喇叭聲猝然響起,裹著令人強烈不安的淩銳與狂躁,陳子輕條件反射性地有點心悸,他一不留神,咬到了虞平舟的舌頭。

虞平舟輕笑著咽下帶有輕淡血腥的唾液,抱他回床上,繼續未完的事。

秋夜,臥室裡暖如春,也似炎夏。

Alpha體內滲出焚燒味,無孔不入地撲向未能分化的人,形成一個漩渦,將他困在中央。

——猶如從遠方送來的詩歌,溫柔,偏執,癲狂。

詩歌吟唱到深夜才停。

陳子輕兩眼呆空地躺在床上,有股子丈夫腎虛伺候不好需求量大的妻子的錯覺,他扭頭問依然精力充沛的Alpha:“哥哥,你會不會等我睡著了,偷偷親我?”

虞平舟笑著坦言:“當然會。”

陳子輕:“…………”這誰還敢睡啊。

可到點了,他就被澎湃的睡意襲擊,扛不住地閉上了

眼睛。

虞董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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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半夜醒來發現的就是這麼個景象,他小心地把抓著自己的那隻手拿開,趴在沉睡的虞平舟身上,捏對方脖頸的玉佛:“沒見你摘下來過,答應我的都做到了。”

“楚未年都介意不是獨一份,你呢,你介意嗎?”

“誰管你介不介意,反正你又不說實話。”

“你肯定是介意的。”

陳子輕把玉佛翻了個麵,在雕刻的“虞平舟”三字上麵親幾下:“其實還是獨一無二的,我隻親過你的名字呢。”

熟睡的Alpha沒有反應。

陳子輕下床上廁所,他放水期間瞧見自己胸前濕濕的,揪起那塊布料一聞,煙灰的味道撲進他鼻腔。

不濃,卻真實存在。

陳子輕放下有印子的布料,他衝了水洗洗手,鏡子裡的人脖子上全是痕跡,乍一看能讓密集恐懼症患者發瘋。

“真服了,明天又要穿高領。”

陳子輕想象虞平舟趁他睡著,湊在他脖子裡|咬的畫麵,他抽抽嘴,掀起睡衣看了眼,默默地把下擺放了回去,轉身往後轉頭,透過鏡子看自己的後頸,也就是Omega長富貴包的地方。

齒|痕清晰且深刻地圈著那一小塊皮肉。

仿佛隻要富貴包一出來,就會染上齒|痕裡的味道。

回房間的路上,陳子輕瞟了眼隔了些距離的窗戶,他打著哈欠走過去,拉開窗簾往下看。

沒有停什麼車,亂按喇叭的車輛早就走了。

秋天過得快,一眨眼就沒了。

陳子輕上課的時候,旁邊的AO情侶在嘰裡呱啦,頭都要埋到桌兜裡去。

A:“你不回我訊息。”

O:“我沒看到。”

A:“沒看到?這個年代誰不是手機不離手?”

O:“那你想聽我說什麼,我故意裝作沒看到,故意不回你?我對你沒感覺了,想和你吹了又懶得提,希望通過不回你訊息這點讓你意識到,主動讓位給我下一任?”

A咬牙切齒地沉默了一會:“我相信你沒看到。”

過了會,他又哭唧唧:“我室友打個遊戲都回男朋友。”

O沉靜臉:“熱戀期吧,再不就是曖昧期。不管哪種,我們都過去了。”

A臉上寫著“老子為什麼要過來問”一行字,手中的筆快要被他掰斷了,還要在自己的O看過來時,齜牙咧嘴露出假笑。

陳子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聽力在內的感知都越發敏感,他聽了個全程,尋思他跟虞平舟是在曖昧期,還是跨入了熱戀期,還是在兩者之間。

發個訊息試試。

陳子輕給虞平舟發了個毫無營養的廢話。

【哥哥,你在乾嘛呀?】

【虞平舟:開會。】

兩秒回的。

陳子輕看一眼講台,垂頭在手機上按字,他渾然不覺自己的臉上

肌肉神經質地發顫。

那是和他的玩鬨截然不同的畫麵,古怪,興奮,不受控。

【為什麼沒有一秒就回,你是不是嫌我煩了,對我厭倦了?】

虞平舟的電話打了過來,陳子輕趕緊掛掉。

【我在上課呢。】

【虞平舟:下了課打給我。】

陳子輕臉紅紅的,他趴在桌上回了個佯裝生氣的內容:【你命令我!】

會議室裡,虞平舟旁若無人地發著訊息。

來談合作的公司主創們眼神交流,他們偷摸詢問虞氏高層,沒人給他們解惑。

有個外形看起來十分清冷矜持的Omega開口道:“虞董,要不要把會議暫停一下?”

嗓音是一等一的動聽,如清泉叮咚,撲麵而來的是清新的味道。

虞平舟眼皮不抬:“不用,你們說你們的,我能留意到。”

那Omega輕輕蹙眉:“這樣不好吧,虞董,讓你的Omega知道你一心二用,會覺得你不專心不真誠。”

在座的一眾裡有幾個忙不迭點頭,深有體會,都是有故事的人。

虞平舟眼底笑意隻維持到他發訊息,發完抬眸的瞬間就斂了個乾淨,他掃向說話的Omega,唇邊有弧度,是商場常見的和煦:“我的Omega?”

Omega不卑不吭:“不是嗎?”

虞平舟疑惑:“我身上有Omega的信息素嗎?”

Omega被問住了,形若花瓣的唇顫動,令人不忍,他的同事們麵麵相覷,顯然他們也是這麼認為的,難道不是嗎?

虞氏高層眼觀鼻鼻觀心,不參與這場揣摩。

會議室裡的微妙氣氛持續了片刻,一道輕笑聲響起。

虞董笑道:“讓各位誤會了,我隻是在跟我的弟弟發訊息而已。”

合作的公司主創裡有個人是楚未年的朋友,事後,他把這件事拎了出來:“虞董兄弟情深。”

楚未年吃著糖粒:“是啊。”

“都是弟弟,私生子的待遇可就比不上沒血緣的那個。”朋友說,“那認祖歸宗的家宴一拖再拖,今晚能不能辦成還不好定。”

“我要是那私生子,怎麼都不會回去,他父親又不在位,還要他哥看心情的給他三瓜兩棗,據說他也不差瓜棗,真不知道往虞家湊個什麼勁。”

“不過他肯定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對私生子這個物種有偏見,實在欣賞不起來。”

“私生子背後基本都有個當小三的媽,那種破壞人感情跟家庭的小三,都該被激光槍打成篩子……”

朋友說了會話,看見了什麼,他一愣:“未年?”

楚未年挑眉:“嗯?”

朋友愣愣看他手上的杯子:“你沒事吧?”

楚未年將一杯苦茶喝光,每天都沒皺一下,他拎著空杯子晃晃:“我能有什麼事。”

朋友十分震驚,嗜甜的人竟然開始喝苦的飲品了。

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世界末日?

陳子輕下課循著騷動看見了楚總。他在對方走近時問道:“你從哪來的,身上為什麼有Omega的信息素?”

楚未年一把抓住他手臂:“你能聞到了?”

“不能,”陳子輕環顧四周,“是你的同類們的反應告訴我的。”

附近有幾個Alpha的狀況不對勁。

楚未年的激動一空,他過來的路上遇到了那個在國外有過一麵之緣的Omega,對方跟他的信息素契合度比文君還高。

沒正式用儀器檢測過具體數據,從感應來看,怎麼也有個95%,算得上是靈魂伴侶。

當時對方有Alpha,他正好也不感興趣。

因此雙方就默契地遠離彼此,克服本能,沒有再見過麵。

今天他才知道,那Omega回國了,是個單親父親。

Omega洗掉原來那枚被標記過的腺體,裝了一枚人工腺體,跟他的契合度還是高,對方問他情感生活,被他建議沒事多看看新聞。

“我來見你之前睡了個Omega。”楚未年說。

陳子輕“哦”了一聲。

楚未年笑著捏捏他的臉:“假的,騙你玩的。”

陳子輕把楚未年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他還是“哦”。

楚未年俯視過來,秋風把他的金發吹亂,他就這麼站在台階上麵,好似一幀漫畫,跟周邊人不在一個次元。

投來的視線越來越多,陳子輕對楚未年說:“你彆站在這裡影響交通。”

楚未年把手放進西褲口袋,眉眼間生出雅痞的風采:“我站不站在這,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陳子輕說:“那你走。”

楚未年走是走了,卻帶上了他。

陳子輕被帶到一處不被圍觀的地方,他掙開鉗製:“彆在學校裡拉拉扯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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