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被扔到桌上的聲響讓陳子輕回神,他站起來:“你看我直播了啊?”
“彆明知故問,”嶽起沉掐他臉,“你不是早就知道榜一大哥是我?”
陳子輕眼神茫然:“我不知道啊。”
嶽起沉:“……”
他亂吃醋:“你不知道,你跟榜一打情罵俏?”
陳子輕剛想說他隻是懷疑,他見嶽起沉這麼誤解自己,瞬間就不高興了:“哪有打情罵俏?”
嶽起沉不太理性:“沒打情罵俏,我這個萬年窮逼是怎麼被你釣住,拿出棺材本給你充值送紅花,從送一朵變成送99朵,再到幾萬朵的?”
陳子輕聽他提起打賞的事,心疼分給平台的那一半:“你今晚衝動消費了。”
嶽起沉:“彆管我。”
陳子輕:“但你今晚確實是衝動……”
後麵的聲音被嶽起沉咬碎,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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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坐在桌上,嘴讓嶽起沉親得紅紅腫腫,眼裡濕潤,他氣喘籲籲:“要不是我讀那種彈幕,你還不跳出來對嗎。”
嶽起沉把被他壓在屁||股底下的手機撈出來,換成自己的手占據那塊位置。
手機哪來的豔福,做夢。
陳子輕墊著嶽起沉的手掌,屁||股下意識縮了縮,他脫口而出道:“真的是,我連臉都沒露,我一個凶宅去汙主播,怎麼還有人在我直播間……”
嶽起沉的指尖不時攏起來,柔軟在他指間發燙,他一時沒說話,安靜得十分不尋常。
“和你競爭榜一的是林疵,他不曉得是從哪得知主播是我,就去了直播間,你彆和他鬨,沒必要的,你鬨了,反而給他提身份,這多糟心。”陳子輕被抓著,感覺自己是如來掌中的孫猴,逃不出他的掌心。
陳子輕說了會,發現嶽起沉還是那副一言不發的古怪樣子,他試探道:“怎麼啦?”
嶽起沉彆彆扭扭:“我好像感染了。”
陳子輕好一會才明白是哪個地方感染了,他直愣愣地看過去。
“操,你那是什麼眼神,老子沒背著你亂搞。”嶽起沉麵色漲紅地咬牙。
“沒說你那麼做。”陳子輕關心道,“什麼
時候的事啊,你拿出來,我看看。”
“前兩天開始的。”嶽起沉鬆開運動褲的抽繩。
陳子輕看到了感染的麵貌,他吸口氣:“你這……有點嚴重啊。”
全腫了,看著就疼。
嶽起沉不知所措:“怎麼辦?”
陳子輕:“等會兒。”他找222問有沒有能治的道具藥。
係統:“沒用了,割掉吧。”
陳子輕:“你能看得見我男朋友的粉條?”
看見了就不行,很介意。
係統:“看不見,打馬賽克了,滿意了?”
陳子輕滿意了:“那真的沒有管用的藥嗎,隻要在我承受範圍之類,我都願意用積分買。”
係統:“形容一下。”
陳子輕挑著能說的形容。
係統:“知道被蛇咬了要怎麼做吧。”
陳子輕:“去醫院。”
係統:“……”
陳子輕:“帶上咬人的蛇一起去醫院?”
係統:“是用嘴巴把毒素吸出來!”
陳子輕懷疑222罵臟話了:“我不懂。”
係統:“屍毒的毒火出不來,隻能吸,一次還沒辦法痊愈,至少三五次,你自己看著辦。”
陳子輕眉心擰在一起。
嶽起沉看他半天都不吭聲,就要把褲子拉上去:“你讓我等會兒,我就等到了現在,死人屌都涼了。”
陳子輕忽然拉住他的胳膊:“你去洗一下。”
嶽起沉眼底跳躍幽光,不敢想:“洗了做什麼?又不能切成塊炒了吃。”
陳子輕讓他彆問:“快去洗,記得多打肥皂,洗乾淨點,溝裡也彆忘了。”
嶽起沉一動不動。
“我數到三,你要是還沒去,那之後你就算是把皮洗掉一層,我也不……”陳子輕沒說完,嶽起沉就快成一道殘影。
很快的,嶽起沉帶著肥皂味回來,他少見的羞澀局促,跟個洞房花燭夜的小夫君一樣。
陳子輕拎著他,仔仔細細地檢查。
嶽起沉麵色緊繃,肌肉也繃著,生怕質檢不過關,那他馬上跳窗。
“洗得還可以。”陳子輕檢查完了,對他說出讓他原地升天的話:“去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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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起沉過了一回神仙日子,第二天,他早早起來給自己打肥皂,等著迎接新的一天的質檢。
就在嶽起沉查看感染的情況時,他倏地收起來,偏頭掃向身後:“爹?”
老嶽的靈魂顯現出來:“嗨。”
嶽起沉洗洗手,皺眉道:“你怎麼在這?”
“不知道怎麼出來的。”老嶽挺想得開,“沒事兒去就來找你了。”
老嶽跟著兒子出了洗手間,他在大彆墅裡飄了一圈,回到兒子身邊:“這地兒的布局不錯,就是沒陰氣,想吃點還得出門。”
嶽起沉去廚房,眼睛看著煮粥的小和尚,不動聲色地
問他爹:“我上一個百年是不是見過他?”
老嶽揣著袖筒:“我哪記得。”
嶽起沉的麵上露出失望之色:“行吧。”
“印象裡沒這麼俊俏的和尚。”老嶽從上到下地打量小和尚,自我否認道,“還是有的,思明的前世就俊俏,你爹我還跟他過了段快活的日子。”
“他估計是算出來了吧,這一世主動找上我。”
嶽起沉第一次聽他爹提起真相:“這就是他把小徒弟托付給你的原因?”
老嶽:“哎呀,他的小徒弟要入世,你隨便帶帶就行了,不重要。”
嶽起沉:“怎麼不重要,小和尚是你兒媳。”
老嶽兩眼一瞪:“兒啊,你,你怎麼走你爹的老路?”
嶽起沉不愛聽這話,他爹跟老方丈的前世黃了,他和加藍才不會是那個結果。
“你洗個手吃早飯。”陳子輕喊他。
“洗過了。”嶽起沉拿碗筷,盛粥,端小菜。
不多時,錢老頭,小誌,還有不請自來的林疵都坐在餐桌前,大家一塊兒吃早飯。
錢老頭喝粥的聲音很響亮,林疵嫌得要命,卻硬是不走,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陳子輕問小誌的學習狀況,這孩子不用人輔導,成績老好了。
老嶽坐在旁邊看兒媳。
嶽起沉不滿道:“爹,你看我老婆乾什麼?”
“不是你懷疑你上一個百年見過他嗎,我不得多瞧瞧細瞅瞅?”老嶽發現小和尚朝他扭頭,他暗道,兒媳怪機靈。
陳子輕盯了會旁邊空位,他把嘴裡的蘿卜絲吃掉,頭扭回去喝粥。
怪了,怎麼感覺有雙眼睛在看他?
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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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錢老頭出門溜達,陳子輕照常讓林疵的司機送小誌去上學,他自個兒去房裡抄經書。
嶽起沉在陽台給花花草澆水:“爹,我之所以懷疑沉睡前的那一百年見過他,是因為我把臉埋在他脖子裡的時候,”
老嶽見兒子一副難以啟齒樣,了然道:“一下就梆硬?”
嶽起沉:“……”
老嶽豎大拇指:“了不起啊兒子,咱們僵屍一族出了你這麼個王炸,你爹我都沒體會過那感覺,我的乖乖,牛逼。”
嶽起沉沒好氣:“梆硬個屁,我哭了。”
老嶽:“……”
父子倆你看我,我看你。
老嶽眉頭緊鎖:“為什麼?”
嶽起沉黑著臉道:“我要是搞清楚了,還需要問你?”
老嶽語重心長:“你已經不是從前的小僵屍了,兒啊,你體會到的這些個情緒,你爹我都沒有,你有疑惑隻能自己摸索,我愛莫能助。”
嶽起沉一言不發。
老嶽摸下巴:“兩百年前,你沒有意識,是個隻會到處扒墳找屍體挖人腦……”
“行了。”嶽起沉反胃,“老子最近愛吃豆腐腦,彆說這個。”
老嶽的眼裡閃過一絲凝重,怎麼他一覺睡醒,兒子跟被人掉包了似的,這麼不像僵屍。
轉變太大,不見得是好事。
嶽起沉輕描淡寫:“我去把他的衣服洗了,你自個待著吧。”
老嶽震驚道:“你給他洗衣服??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兒子,你跟你爹活了這麼久,可是一次都沒給你爹洗過衣服,一隻襪子都沒。”
嶽起沉冷哼:“你也跟他一樣,說我洗的衣服又香又乾淨?”
老嶽:“……”
乖乖,那小和尚有幾把刷子,能把他兒子騙得褲衩都不剩。
老嶽跟過去:“不是有洗衣機嗎,哪還需要手洗?”
“看不出來是你兒子上趕著表現自己?再說了,內褲最好手洗,這是他教我的。”嶽起沉把小和尚的內褲塞口袋裡,不讓他老爹看見,“我去洗了,你彆站我邊上看。”
老嶽白眼一翻,幾百歲,懶成蛆的兒子變得好學了,對條藏內褲都有獨占欲。
真擔心兒子偷吃。
老嶽搖搖頭,還有小和尚腕上的佛珠,價值京城最好地段的倆套房,兒子那個守財奴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堪稱整容式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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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起沉洗好衣服晾起來,跟蹲在花盆邊的老爹說:“你無聊沒事乾就去找找朋友的後代,反正你靈魂狀態也沒人發現,不怕被哪個後代認出來你在他祖輩留下來的照片上。”
老嶽一尋思,有點道理:“那我找找去。”
嶽起沉去房裡看抄經書的心上人,一會撚他後頸,一會玩他光溜的腦袋,一會把手換成唇舌。
陳子輕專心致誌地抄經書。
破點小戒算什麼,他麵對如此大的誘惑都能臨危不亂,佛祖還有什麼不能原諒他的。
沒有!
……
陳子輕上午接到邱晁的電話,叫他去墓地,給四嬸跟堂哥堂姐念念經。
嶽起沉開車送他過去的時候,四叔已經在那了。
出乎陳子輕意料的是,四叔沒出事,他慢慢養好了身體,天氣回暖了,四叔開始從悲痛中往外抽離。
聽說自殺未遂的三嬸走出房門,有了旅行的念頭,不再一心尋死。
邱家的氛圍日漸輕快,籠罩在山莊上空的陰霾消失無影,仿佛不曾出現過。
陳子輕這頭在墓地念經,同一時間,和他一樣信佛的二嬸也在念經。
二嬸沒住在金輝輝煌的豪宅,她為了清淨住在郊外。
和煦的陽光透過陽台玻璃照在二嫂的身上,暖洋洋的。
門口的老樹又抽出了幾縷新芽,幾隻麻雀蹲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叫著,歡心又雀躍。
二嫂坐在陽台的藤椅上,捏著佛珠一顆顆地轉動,她微微搭著眼,嘴裡念了會經就拿起旁邊的水杯喝水。
窗外的小徑上,有行人看見陽台上的二嫂,微笑著向她揮手打招呼。
麵對行人的熱情,二嫂無動於衷,神情冷淡
。
並不是她不近人情,而是這已經是一上午,第十六個向她打招呼的行人了……
也可以說是三個。
因為這十六個人,隻不過是同樣的三個人,來來去去不斷重複罷了。
三個同樣的人,同樣動作,同樣表情……
先是一個背包的小男孩,然後是老太婆,最後是穿工作服的婦女。
“下一個,是小男孩了吧。”
果然如二嫂所料,一個小男孩像是第一次看見她一般,跳著向二嫂打招呼。
這世上哪有同樣的人?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表情呢?
更何況……
這是她自己家的院子,又哪來的行人?
“凡有所相,介屬虛妄……”
二嫂默默地轉動手裡的佛珠,喃喃地重新念起經文,“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終於,外麵的行人停止在27個,不再繼續。
春風拂過院裡的綠植,枝葉搖曳,散出淡淡的芬芳,院落重歸寧靜祥和。
二嫂提著的心漸漸放下。
“哢!”
手裡陪伴自己多年的佛珠,忽然傳出開裂的聲響,緊接著所有珠子,碎開散成一地。
二嬸看著地上蹦跳滾動的破裂佛珠,手顫了顫,很快就平靜下來。
這次佛祖保佑了她,下次呢?
下次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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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中午是在邱家吃的,嶽起沉和他一塊兒。四叔吃了點就離桌,偌大的餐廳隻剩他們兩個人。
門口響起傭人的聲音:“大少爺。”
管家立刻上前:“您用餐了嗎?”
“用過了。”邱宜雪的傷都好了,他是回來拿文件的,路過餐廳時笑道,“加藍,嶽先生。”
陳子輕吃著嶽起沉給他挑的魚肉打招呼:“大哥。”
嶽起沉沒抬眼眸。
邱宜雪也不介意,頷首點頭:“你們吃。”
他上樓了。
陳子輕前腳放下碗筷,後腳兜裡的手機就響了,是邱宜雪給他發來了信息。
【邱宜雪:加藍,我想和你說點事,你有時間嗎?】
【邱宜雪:不是什麼大事,彆耽誤了你和嶽先生吃飯。】
【邱宜雪:大哥沒關係的。】
陳子輕沒回信息,他給嶽起沉舀了幾勺湯,找個借口去見支線目標。
邱宜雪把自己讀的經書給陳子輕看:“我讀這個有用嗎?”
陳子輕望了望:“有用,是經書都可以讀。”
邱宜雪笑笑:“那我堅持讀。”
陳子輕問還有沒有彆的事。
“我上個月正式接觸心理生,目前在吃藥加心理輔導。”邱宜雪雙手交握著撐起來,抵在唇邊,“之前你過問副人格,最近沒問,我就跟你說下。”
陳子輕打起精神:“那挺好,你要了解他的執念,讓他放
下執念。”
邱宜雪沉吟:“你的提議我會轉告給心理師。”
陳子輕見邱宜雪這麼配合,他鬆口氣,看來支線任務一的成功指日可待。
“加藍,你脖子上是,”邱宜雪一愣,“嶽先生弄的?”
陳子輕把衣領理了理:“是啊。”
邱宜雪正色:“爸知道你在和嶽先生交往嗎?”
“雖然沒正麵談,但他知道。”陳子輕說。不僅知道,還試圖棒打鴛鴦搞些小把戲。
邱宜雪那雙烏黑漂亮的眼看著他:“那你有了交往的對象,是不是就說明,你已經還俗了?”
陳子輕不想聊這個話題:“大哥,這是我的私事,我就不和你說了,可以嗎。”
日光從窗戶進來,小和尚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見,皮肉細膩雪白如……
如什麼?
邱宜雪說:“可以。”
陳子輕正要出去,一隻手握住膝蓋,力道極大,他意識到什麼,眼皮抖跳著看向邱宜雪。
準確來說是王禹。
媽呀,怎麼突然跑出來了,這麼難殺的嗎?
王禹握他膝蓋握得很緊,虎口繃著,指關節發白:“為什麼騙我?”
陳子輕不明所以。
“去年三十晚上,我去找你了。”同樣的一張臉,剛剛還溫和,此時隻有黑洞洞的陰沉,他怒不可遏,“我沒見到你,是你情夫代替你會的我。”
陳子輕在這之前根本不知道王禹那晚去過出租屋,還和嶽起沉打了個照麵。
“你是我老婆,怎麼能跟彆人睡?”王禹冷冷質問。
陳子輕確定嶽起沉說了不該說的,不是事實的話,但他沒在這個時候解釋給王禹聽。
“為什麼不回答我?”王禹雙目赤紅,表情有幾分失真,“說和好的是你,背著我跟人偷情的也是你,耍我玩是嗎,覺得我出來的時間短就給我戴綠帽。”
陳子輕見他越說越離譜,就去扒膝蓋上的鉗製。
王禹看他的小胖手,找到新玩具似的,戳他手背上的窩,被他躲開之後,麵部肌肉立刻就扭曲起來。
“腳踏兩隻船是會翻船的,老婆。”王禹忽然怪異地微微笑起來。
陳子輕有了不好的預感,下一刻就見他拿了隻筆,筆尖抵著自己的脖子動脈:“你要我,還是要那個怪物情夫?”
見陳子輕不出聲,王禹手上用力,筆尖抵近皮肉,血跡流了出來。
陳子輕刷地站起身:“這也是你的身體!”
“我不在乎。”王禹無所謂地加重力道,他脖子上的血越來越多,隨時都要把動脈刺穿。
陳子輕把眼一閉,聽見自己說:“要你。”
“哈哈哈哈——”王禹囂張至極,滿是孩子氣地前俯後仰著大笑,“我贏了!我贏了!”
陳子輕有感應地回頭。
嶽起沉站在門口,臉孔白得滲出死氣,眼瞳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
陳子輕明白自己被王禹坑了,他的嘴巴張了張:“那個……”
嶽起沉調頭就走。
陳子輕要去追,手上傳來一股阻力,他甩手就是一下。
邱宜雪神情愣怔,他被扇的麵頰發燙,抬手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跡:“王禹又……”
陳子輕這會兒沒辦法把邱宜雪完全摘出來,直接連坐:“大哥,你再不把王禹送走,讓他在我麵前亂發瘋,我會連你也一起討厭。”
說完就去追嶽起沉。
陳子輕跑下樓也沒見到嶽起沉的半根毛,人呢,去哪了,長翅膀飛了啊?他給嶽起沉打電話,提示已關機。
真服了。陳子輕著急地四處尋找,很擔心僵屍躲在哪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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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起沉在邱家西邊林子裡抽煙。
不知從哪回來的老嶽飄到他身後:“兒子,你在這乾什麼?”
嶽起沉露出來的兩顆尖牙把薄而翹的唇咬出血,眼神陰鬱道:“就在剛才,他在我跟邱宜雪的副人格之間,選了那個副人格。”
老嶽:“那你,”
嶽起沉把煙揉爛在掌心裡,冷笑道:“老子馬上就走。”
老嶽頓時就覺得兒子還有救:“有骨氣,這事你必須……”
“硬氣”兩字還沒說出來,就見兒子站起來轉身走,他喊道:“你乾嘛去?”
嶽起沉頭也不回:“我躲這兒他不好找到,我換個他容易發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