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這大概是我看過最好的亞洲電影了”
“跟傑克程的電影完全不同的感覺,怎麼說呢,這真是香港人拍攝的電影嗎?”
口哨聲跟逐漸吵鬨起來的喧嘩聲,驚醒了還坐在靠椅上的喬治·科波·菲爾斯。<-》他皺起眉頭來往周圍看了一會,又看到銀幕之上已經開始報字幕了,才開始醒悟過來,電影已經結束了。
“這大概就是傲慢與偏見……”
喬治·科波·菲爾斯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一時興起,他恐怕就要與一部如此精彩的電影擦肩而過了。
以前在他的印象中,港片無非就是打打殺殺,老師被殺、家人被殺,然後學生跟孩子過去報仇。偶爾出現一兩部出現了黑社會之類的電影,本以為是反映社會黑暗麵的,誰料到一看完了才發現竟然是歌頌跟讚揚黑社會講義氣的電影。過分的商業化,令港片得到了‘東方好萊塢,讚譽,但也令它在商業化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反而疏忽於電影本身的內涵。
這也是在歐美,港片除了其中的或華麗、或真實的打鬥、槍戰場麵外,很少能夠被歐美主流觀眾所接受的原因。
喬治·科波·菲爾斯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但這一次來自香港的這部名為《殺手裡昂》的電影卻給他上了一課。原來港片並非一無是處,是了,年初一部名為《旺角卡門》的電影能在戛納電影節上引起不少的關注。前不久另一部來自香港的名為《朋友》的電影據說也獲得了不少歐洲電影人的讚賞,聽說買斷那部電影歐洲放映權的發行商正是odn,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在影院看到那部電影了
站起身來很快也隨著人流離開了放映廳之後,不過他仍有種意猶未儘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售票處購買了一張電影票準備再回味一遍,當電影票握在了手中,才不禁啞然失笑,也為能夠拍出《殺手裡昂》這部電影的香港電影公司的手段暗暗佩服。若是沒有他們自主購買了那麼多的電影票到處送人,結果自己在影評界的不少朋友都接到了他們的邀請,自己可能就真跟這麼一部電影擦肩而過了。
作為一家在英國沒有任何知名度的電影公司,能夠想出這樣的推廣手段來推銷他們的電影,倒也讓人佩服。至少喬治·科波·菲爾斯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回去後會加班趕製一篇有關於《殺手裡昂》這部電影的報道,登載在最新版的《視與聽》期刊上。香港此時尚未回歸中國,仍是英國的專屬海外殖民地之一,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相比之每年在英國掠奪走大量票房盈利的美國電影,喬治·科波·菲爾斯從一開始也沒把《殺手裡昂》看得有多重,他隻當這部電影是香港幾年難得一見的精品,渾然沒有覺察到,正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心動,為來自東方的電影在歐洲打開了一扇大門。
前後將《殺手裡昂》觀看了三遍,喬治·科波·菲爾斯總算寫出一篇令他本人滿意的文章—“值得力薦的亞洲電影,來自東方好萊塢—香港的人姓救贖”
他用了大量的文字,詳細的解讀了這部電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香港這座來自東方的國際化大都市有了一個新的稱謂—東方好萊塢。對於香港電影,我好像有著極為矛盾的感情。一方麵極為排斥看香港電影,總覺得香港電影很難懂,有時候兩個情節的銜接,整個主題的表現都讓我很難看明白、想清楚。比如《最佳拍檔》、《英雄本色》,看的迷迷糊糊、懵懵懂懂,一直弄不清楚電影的導演是作何想法?尤其是後一部電影,是為了歌頌黑社會跟社會暴力?
但而另一方麵,每一次看到香港電影時,我都忍不住的要驚歎,香港人的出色動作設計跟身手,似乎人人都是布魯斯李,香港人人都會功夫一樣。當然,香港也有幾部我喜歡的電影,比如《刀馬旦》、《旺角卡門》以及我最近才看到的一部正在英國上映的香港電影《殺手裡昂》
《殺手裡昂》是香港一家名為亞洲電影公司,(老外翻譯錯誤)投資拍攝的電影,導演名叫林孝智。電影講述的是一個中年殺手裡昂和一個歲女孩瑪莎的故事,電影名中雖然出現了‘殺手,這個字眼,但若是將它當成一部普通的動作槍戰電影,那麼毫無疑問將與一部好電影擦肩而過。因為這並不是一個單純的講裡昂作為一個殺手的生活的電影。電影中參雜了洛麗塔情節、互相救贖以及何為正義、何為邪惡等等問題的探討。我很欣賞導演的精彩構思跟拍攝手法,令整部電影在偏黑暗向的同時又不乏溫馨跟幽默。
電影的開頭是一組幽美的外景照片,電影導演匠心獨運的采用了長鏡頭拍攝的手法,將幽美的維多利亞灣跟香港的美景展現在觀眾眼前。隨後我們跟著鏡頭進入了一家酒,接下來出現的是兩個男人,采取簡潔拍攝,於淨利落的便將一個殺手的簡單生活小片段一筆帶過,無疑是一個相當成功的開
再接下來是裡昂執行任務的情節,這個情節充分的表明了裡昂作為一名職業殺手的身手是多麼的利落,技藝多麼的高超。香港人似乎特彆擅長設計打鬥跟槍戰類的場景拍攝,裡昂在殺黑社會老大的那些手下時,很多人連裡昂的影子都沒見到就看到一個個手下一命嗚呼了。在後來與那個胖子的追逐過程,采取了廣角鏡頭來拍攝,使得本來沒有很大的房間好像突然就變大了,胖子的行動也顯得相當的敏捷,充分展示了他心中的慌張,和對裡昂的懼怕。
在裡昂用刀子抵住胖子的脖子時,我們能夠比較清楚的看到裡昂的樣子,不知道這個鏡頭是不是想表達隻有當裡昂願意把自己露出來,我們才能夠見到他的樣子?而後我們也從裡昂在教瑪莎成為殺手中知道,隻有非常專業的人才能用刀子。在這個情節中,背景是一片黑色,裡昂從黑暗中悄無聲息的出現,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充分的表現了裡昂的神出鬼沒,技藝高超。同時,我們也從裡昂放走那個記女中看到了裡昂在後麵說的他作為殺手的原則:不殺女人,不殺小孩。這個情節主要是為了介紹裡昂這個人,以及他那作為一名殺手的敏銳身手跟原則。
搭地鐵、買兩瓶牛奶,即使作為一名技藝高超的殺手,裡昂還是個和所有人一樣的平常人。不知道為什麼,這裡對我導演為裡昂設計的每天至少喝杯牛奶的習慣特彆讚賞。牛奶在電影中無疑被寄托了特殊的象征意義,它是一種很溫暖的充滿感情的食物,會喝牛奶的人應該也是個溫暖的有感情的人
片子中第一次介紹瑪莎這個女孩時,用了一個俯拍樓層的鏡頭,給人以一種淩空、危險的感覺,接著是瑪莎將兩隻腳深處欄杆外,照應了瑪莎現在的生活——被打、被罵、被虐待。接著是搖鏡頭,從瑪莎穿的鞋子開始往上搖:皮鞋、色彩斑斕的襪褲、香煙、以及不同於同齡人的表情與眼神。導演用儘了一切他所能用出的手段,給我留下了一個鮮活的女孩形象。瑪莎和裡昂第一次交談的環境:昏黃的走道,暗沉,生冷的欄杆,一切都顯得堅硬與陌生。這與後麵裡昂與瑪莎一起生活之後的物品背景色產生了對比,突出了兩人之間的感情變化。
關上窗戶、拉上窗簾、身上背滿了武器,在昏暗的房間裡一個人喝牛奶,彎著身子慢慢的燙衣服,好像從來沒在床上睡過覺,總是坐在椅子上睡覺,旁邊放著一把自己隨時都可以拿得到的槍,抒情的緩慢的背景音樂在播放著,讓人忘記了裡昂是個殺人的殺手,有的僅僅是對裡昂的心疼。這裡的光線與背景音樂對於人們對裡昂的感情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裡昂的這種生活模式在後來瑪莎的加入有了轉變,這種轉變也表達了這裡麵的救贖,不僅僅是裡昂對瑪莎,同時也是瑪莎對裡昂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