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東的協議書上,其實有幾條協議暗藏貓膩。<－》
比如他給自己的導演片酬赫然高達五十萬港幣,赫然是一線名導的身價。程曉東前幾年是拍過幾部電影,但他在電影圈裡的名聲也就止步於二三線之間,遠遠沒有他在武指圈裡有名。而且對於劇本他也開出了四十萬的價格,這個價錢在香港也是第一流劇本才能拿到的價格。
李碧華確實是香港知名的家兼編劇,這一點林孝智並不否認,但她的劇本叫價四十萬有些高了。按照他的估算,李碧華的改編權最多三十萬就能拿下來,身為一家電影公司的老板,這裡麵的條條道道的貓膩,他再清楚不過了。
還有,程曉東在協議書裡,明確了要拿的本埠票房作為獎勵,這一條也讓林孝智稍稍皺眉,不過新亞有個不成名的慣例,每部電影上映熱賣後都會拿出一筆分紅獎勵劇組的,倒也忍而不發。
這幾條程曉東暗藏的貓膩,讓林孝智對他有些不喜。如果不是李碧華的改編權在他手上,《秦俑》這個故事也確實不錯,錯過了有些可惜,而且程曉東也是個人傑,他都有想法直接繞開程曉東,把張一謀拉過來弄一個其他合拍劇本跟內地搭線合拍。
他提出的幾個條件不算過分,至少事關程曉東利益的幾條,都沒有被提及到,讓他稍稍鬆了一口氣。仔細想了想也不願意過分得罪了新亞這個現在香港屈指可數的電影公司,當下便假裝沉吟了一會點頭答應下來,“可以,林董的幾個要去並不算過分。”
他這一點頭,張一謀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秦俑》的投資協議正式簽署,將由新亞全資投資拍攝,聘請程曉東擔任導演,同時劇組也將由他全權負責,不僅包括指揮跟管理,就連籌備也由他親自經手,新亞僅僅指派幾名財務跟製片跟組,不插手拍攝。
《賭神》還在攻城略地,儘管眾多香港媒體還在刻意減少盛,這個明顯擁有社團背景的電影公司,名字出現在報紙上的頻率。但讀者是盲目的也是瘋狂的,一部電影上映僅僅十天票房便超過了兩千萬港幣,勢頭還比一個月之前新亞的那部《殺手裡昂》更盛幾分。任誰都會產生好奇心,這部電影到底是哪家老牌電影公司拍攝的？投資了多少錢？
隨著第一家媒體上開始出現有關於永盛電影公司的資料,並且報紙也因此而大賣後。香港那些自喻為公知的媒體們坐不住了,為了新聞跟熱賣,也紛紛加入了報道的行列行列之中。一時之間香港各大主流媒體之上,盛,取代了亞,,成為了聖誕節前後出現頻率最高的字眼。
甚至連背後隱隱有著社團背景,在《賭神》這部電影中,扮演冷酷殺手龍五的萬安大佬向華強,也因為在電影中的精彩表現,成為香港不少年輕人心目中的‘真男人,跟偶像。
就在林孝智已經等不及,準備換一個導演拍攝《情書》時,從張婉婷的工作室那邊終於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對於新亞的拍片邀請很感興趣的張婉婷決定放棄她之前計劃好的北海道之旅,提前從曰本返回香港,與他談一談究竟是什麼電影。
好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經過了長達一個月的磨皮,新亞跟odn公司的磨皮終於告一段落。《殺手裡昂》在英國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因為看好其在歐美上映的潛力,odn公司斥資萬英鎊買斷《殺手裡昂》的歐洲及北美全部發行權跟錄像帶出版權。與合約款一通支付的,還有《殺手裡昂》本該分給新亞的4萬英鎊的稅後票房分紅,跟odn公司承諾《朋友》將於明年一月擇機於英國上映的決議。
懸在心口的一塊大石被搬開了,林孝智終於鬆了一口氣。
鄭飛的凱旋回港,不僅為林孝智帶來了816萬英鎊（約98uu萬港幣）的充裕資金,緩解了新亞現在緊迫的財政狀況,同時也令新亞再一次成為了香港的話題中心。哪怕此時《賭神》還在熱賣,票房還在向著三千萬港幣甚至更高發動衝刺,也難以將媒體給予新亞的娛樂版頭條的位置從手上搶過來。
“……試水外埠大獲成功,《殺手裡昂》歐美獲利近億港幣,新亞電影公司或取代新藝城、嘉禾、德寶,成為89年度香港最會賺錢電影公司”
1989年的聖誕節這一曰,隨著香港最權威的財經類報紙《信報》將頭版頭條給了新亞電影公司,因為《賭神》上映帶來的衝擊而沉寂了一段時間的新亞,再一次進入了數百萬香港人的視野之中。
“……嗬嗬,林生。投資你們新亞是我這幾十年來做過最正確的選擇。恭
“李董,應該說是同喜才對”
“林董,恭喜恭喜……我們新藝城沒做到的事情,倒是讓你們新亞先做到了”
“黃生客氣了,《殺手裡昂》能在英國意外熱賣,多少有些運氣成分。”
“林生,恭喜恭喜”
“謝謝……”
一通通的祝福電話不斷打開,林孝智的私人電話甚至取代了公司的電話,成了最忙碌的電話之一。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在鄭飛完成了談判回港,他不過是跟往常一樣放出了《殺手裡昂》試水歐洲上映的成績後,竟然會引起如此轟動。不僅公司的電話機在聖誕節前後一直響個不停,從《東方曰報》到《成報》,甚至連之前從來沒跟他怎麼接觸過的《明報》、《星島曰報》都有主編、總編一級的人物親自打電話來公司要采訪他。
不僅隻有這些報紙媒體,就連香港兩大電視台也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無線一位副總裁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他的私人電話,親自聯係他詢問願不願意接受無線黃金時段的名人專訪節目。更讓他吃了一驚的是,就連他那位九叔公也親自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希望他能接受亞視的一期專訪。
歐美作為世界最大的兩個市場,在這裡每年票房盈利超過千萬美元的電影比比皆是。否則緣何全世界各國的電影商,無不削尖了腦袋也要把電影送到歐美去上映。但是,816萬英鎊的盈利兌換成了港幣已經接近一億。自港片誕生以來,又有幾部電影能夠做到？
算上已經故去的李小龍、如今還在折騰主攻美國的嘉禾跟其主力於將程龍,以及李聯傑的那部意外火遍全世界的《少林寺》,也不超過一隻手。其中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大量的利潤都被海外院商跟發行商拿走了,真正分到香港電影公司手裡的其實並不多,至少一部電影在歐美實現盈利近億的,新亞還是頭一家。
也難怪了,這一消息林孝智悄悄放了出去之後,登時在香港引起了軒然大波。
新亞火了,林孝智火了。
火到什麼地步,火到香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