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情郎(2 / 2)

她生來是恣意的,本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該被任何人困住步伐。

更何況,“楚夙”隻是一個憑著鎮國公世子的身份,在她不曉事、不通情的年紀,被至尊無上的天子強行定下的婚約對象罷了。

心裡清楚明白,但他仍是不想聽她親口說出這些事實,愈發煩躁今日衛馳的出現。

攥緊了藏在袖中的指尖,溫潤的聲線竭力維持平穩,從沉悶的胸腔擠出來:“殿下,我們回去吧。”

容書杳也沒了繼續狩獵的興致,“嗯”了一聲,催動騰雲準備回去。

“殿下留步。”

見她當真要走,衛馳陰魂不散地禦馬跟上,隻是這回,神色嚴肅了不少。

今日遇上兩人並非偶然,他本就是有事尋她,從宮人處探得她進了這邊林子,便跟了上來。

隻是後來鬨了這麼一出,才將事情耽擱了。

“殿下,臣有事要和您商談。”

聽他換上了認真的語氣,容書杳雖心裡還惱著,但不想因此誤事,於是應下。

一同策馬奔出獵場,隨後在園子尋了一座涼亭,清淨無人的同時,又視野開闊,眾人抬頭可見,不會讓人誤以為在私會。

候在獵場外的晴蘭、雙鯉也跟了上來,容書杳讓人都在外頭守著,與衛馳一同走了進去。

“怎麼了?”

剛一坐下,容書開門見山地問。

她並不想與衛馳耽擱太久,方才一路禦馬,明顯能感覺到身後之人不大高興,身子繃緊,呼出的氣息也比平時重。

想了許久,也不知他對衛馳的戒心究竟從何而來,畢竟他沒有血親兄弟,又因過度勤於學業而少有好友。

而衛馳與他年歲相近,品性也不壞,還是先鎮國公的徒弟,時常住進國公府。楚夙少年老成,行事穩重,向來對他諸多照拂。

後來先鎮國公為國捐軀,衛家家主進京吊唁,認出衛馳是他多年前弄丟的兒子,將人領回了北邊朔州。

此後兩人聯係漸少,但並未斷絕來往,甚至容書杳能看出,楚夙也很看重他爹收的這個徒弟。

可方才她答應衛馳借一步說話時,他眼簾低垂,下頷繃緊,周身上下都散發著不悅,隻礙於身份不敢表露。

為什麼呢?

總不能是吃醋吧。

她分明表現得那般明顯,全京城都知曉她心係那短命的未婚夫。

容書杳心裡想了許多,實則隻過去一瞬,衛馳也長話短說,簡明道:“昨夜的事,我派人查過了,下毒之人是行宮的一個宮婢,但沒等我找到就投井自戕了。”

一個深宮婢女,沒理由陷害大將軍和朝臣之女,定是有幕後推手。

但人已死,線索就此中斷,若對方無進一步動作,很難再追查下去。

“更重要的,是除你之外,沒有其他人去過周圍。”衛馳沉聲補充。

下藥毀人清白這種事,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要有人當場捉住,將赤.裸裸的鐵證擺在眾人麵前。

容書杳也清楚這一點,因此才會帶上侍衛,嚴加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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