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醉意(2 / 2)

這一問,指的便是安平郡主剛離開時他的主動認錯。

連青被迫維持著這個姿勢,心口怦怦直跳,長話短說:“奴在外麵出風頭,惹禍上身,連累殿下。”

真有自覺。

容書杳很滿意這樣聽話乖順的郎君,“那她的話,你都聽見了?”

“……嗯。”他聲音低落下去。

回想起安平郡主刺她的話,他心裡如浪翻湧,忽然湧起一股衝動,想將她湧入懷中。

她離得他這麼近,觸手可得的距離,一伸手就能撈進懷裡,她可以靠著他的肩膀,向他傾訴、發泄。

而不是一個人喝悶酒。

指尖顫抖著抬起,欲要往掌心收攏,最終,卻又再次落在榻麵上,撐得指節隱隱發白。

他明白不能。

金尊玉貴的長公主殿下,不會向“連青”這樣位卑人輕的家夥露怯示弱。

意識到這一點,他將對她的貪戀一絲一絲剝離,攢足決心起身,如她所言地掙開。

與她保持住主仆之間該有的距離,便不會生出不應有的妄念了。

她向來是貪玩的,那他便該做守禮的那個。

無論是從前的楚夙,還是如今的連青,都遵守著這個準則。

她確實沒太用力攬著,連青很輕易便退開了,但還沒從貴妃榻上下去,容書杳就跟著起身,雙臂迅速地環緊他的腰身。

小臉埋在他心口,令他渾身一怔,呼吸仿佛在這一瞬停滯,隻能聽見自己急促有力的心跳。

一下接一下,有力到,他不禁擔憂會不會震疼她的耳朵。

方才隻敢在心裡妄想的畫麵成真,她毛茸茸的發頂抵在下頷,青絲輕柔地拂過,就像是她的指尖在撫摸。

他理應推開。

像他時刻告誡自己的那樣。

但她醉了,不是嗎?

雙臂沉重得抬不起來,甚至想要沉沉墜下,去尋她柔軟的腰肢,就在不久前,他曾碰過、摸過的。

再來一次,又何妨呢?

連青胸腔起伏,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片刻交戰過後,恢複清明時,前所未有地唾棄這樣的自己。

他騙了她。欺瞞她,利用她。

連青微微側首,目光渙散地望著不遠處搖曳的燭火,燦亮的火苗灼燒眼眸,以此作為警醒。

懷裡的人卻突然喃喃:“你都聽見了她的話,那你想不想知道,我那未婚夫的事。”

容書杳從他懷裡抬起臉來,目光所及處是他線條流暢的下頜,玉雕般的白皙無暇,在燭燈下瑩瑩泛光。

想親一口。

這般想的,她也這般做了,手掌胡亂尋著支撐點想把頭抬得更高。

卻驀地被他緊緊攥住。五指圈緊細腕,比不久前被他攔著喝酒時捏得更緊。

容書杳抬眸看他,他也垂眸望了過來,眼眸深濃如新研的墨,連點點的星子都被湮沒。

其中湧動著看不懂的複雜情緒,似乎有悲,有惱,還有悔。

容書杳是絲毫不怵他的,得寸進尺地往他懷裡拱,吸著鼻子哼哼:“他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她哭過一回,眼圈紅紅,鼻尖泛粉,說話時帶著軟糯的鼻音,說什麼都像是在撒嬌。

連青向來是心疼她的,立即就鬆了手,任由她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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