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有兩個和安靖同宿舍的人。一個叫張盈,一個叫葉修遠。
張盈家裡曾是山嶺中的獵人,他從小跟著父母在山中奔走,體力自是不俗,雖然看上去氣喘籲籲,但步伐還相當穩健。
他人頗為單純,曾對安靖‘大師兄’‘領頭人’的身份頗為不服氣,來莊園的第二天就找安靖比了比力氣,被安靖單手按得差點腿軟跪下後,就認了大哥,一直跟在安靖身後。
而葉修遠家裡曾是詩書之家,他性格頗為陰沉,但人很聰明。
安靖知道,張盈在來找自己比力氣前曾經和一夥人說過話,而那夥人中領頭的就是葉修遠。
用張盈試探過後,葉修遠就直接也認安靖當老大了,而如果不是他經常帶頭表示一切聽安靖這個‘大哥’的話,作為托兒襯托安靖的權威,安靖或許還沒那麼容易坐穩這個‘大師兄’的位置。
葉修遠的體力不太行,修養了半個月體型也相當單薄,但他卻認真記下了講師傳授的所有技巧,午飯前後一直都在摸索嘗試,居然也堅持了下來,跟在安靖身後。
除了這兩位之外,還有一位少女跟著安靖。
她名為顧葉祁,是安靖老鄉,正是那位被治好了凍瘡的。她比安靖小一歲,見過安靖與獨眼教習討價還價,為母賣身,對他極為欽佩,無論何事都亦步亦趨。
顧葉祁一家曾經是一個大家族,整個家族為一個藥莊服務,也有一套家傳武功,雖然不強,但基礎牢靠,和張盈那般,雖然呼吸不穩,但還能堅持。
察覺到安靖的目光,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三個人,葉修遠跑到第七個半來回時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顧葉祁堅持到了快第九個來回,而張盈如果沒有自己把自己絆倒的話,是可以和安靖一同跑完的,但跑到這個地步摔一跤,基本就等同於昏迷了。
此時此刻,他們徹底理解為何莊名‘懸命’了。
一個時辰後,兩百多人中,隻有十四個人能跑完全程後還站著。
“這麼多?”
獨眼教習也頗為驚訝,他跑的速度並不慢,後麵還加速了,不到一個時辰超過五十裡山路,其中一半上坡一半下坡,這速度和難度絕對是超過大辰普通人極限的。
隻有真正‘特殊’的孩子才能跑完全程。
他不禁笑了起來:“你們這批人還真是天賦不錯,大半都跑完了半程,還有十四個仍有餘力——過去十年內的幾批子弟,加起來都沒你們這次多。”
但接下來,他便頗為‘苦惱’道:“可如此一來,如何選出領隊翹楚?”
此言一出,安靖身姿不動,眉頭微抬,表情微妙,但其他十三個完成了全程的少年少女齊齊側過頭來,目光聚焦於他身。
獨眼教習也看向安靖,他嘴角翹起,揮手道:“繼續!回莊,舉石鎖兩百次!”
舉石鎖讓三人倒下了,但接下來還有兩百次舞長棍,兩百次馬步衝拳,兩百次原地石鎖蹲起……在倒下之前,安靖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以後該不會每天都要練這麼一次吧?”
即便是他,麵對這比現代練腿還要恐怖的原始鍛煉法,也感到了一絲恐慌。
但很快,安靖就沒時間思考這些了。
因為三日後,共有十人申請,要挑戰安靖的‘大師兄’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