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玉卻也不清楚,隻搖頭道:“那日緋輕來時並未提及,當日想來是沒有。”
見此祝琬也沒再多問,明日起早便走,這會她讓言玉吹熄了燈,早早歇下了。
一直到她回到相府,方才知道這幾日京中傳得有聲有色的一樁風流事。
說是三五日之前,貴妃娘娘辦了一次宮宴,結束時稍有些晚了,便將赴宴的夫人小姐安置在宮中過夜。
可不知怎地,一夜之後,秦家的小姐卻沒在西殿歇下,第二日醒來便不見了蹤影,宮裡找了一早上,連前朝朝會都驚動了,秦大將軍以為愛女出了什麼事,連兵符都交還了,隻要求進後宮親自去找。
陛下無奈,安撫了大將軍之後,讓禁衛軍親自去找,最後在一處偏殿裡見到失蹤一夜的秦姑娘。
還有在她身旁連裡衣衣衫都敞著的太子殿下。
當時這事雖不甚隱秘,可到底是皇家的醜事,知情人也不敢聲張,陳甄和祝琬並不在貴妃娘娘宴請的客人名單中,並不清楚這些事。
還是這幾日北地軍情傳回來,這樁風流韻事不知怎的便在京中傳開,祝琬在寺中的第二日,宮中便下了旨意,封秦映霜為太子妃。
祝琬聽罷隻覺著不可理喻。
以這種方式達成目的,竟還能在她麵前擺出一副耀武揚威的姿態,秦映霜確是同她不是一路人。
她走進陳甄的房中。
陛下已經收了此前給周儼的賞賜,削去了他的官職,並且不許相府掛喪,但陳甄房內仍是擺了幾支素淨的花,色調豔麗的物件也一並都撤掉了。
“娘。”祝琬坐到陳甄身邊,靠在她身旁輕聲喚了句。
陳甄握住祝琬的手,良久,她低聲道:
“念念,到底還是連累了你。”
“你的婚事我已經同你父親提過了,不急這幾年,屆時給你挑個人品學識都好的,你瞧著也合心意的,有爹娘在,定能讓你平平順順過一輩子。”
“娘,雖然被皇家退婚這名聲確是不大好,可除了義兄那件事,皇室做的也不算是多體麵,現下雖然都在議論這些事,可時間長了,女兒覺著明事理的人家都不會覺著是我的問題。”祝琬小聲道。
“而且我其實對嫁去皇家一點興趣都沒有,說心裡話,這婚事一解了,我反倒是鬆了一口氣,那什麼太子,誰願意嫁誰嫁便是了。”
陳甄眸光溫柔,抬手摸了摸女兒的臉頰。
女兒尚未開竅,不通情事,她一早便知道,可她仍是早早便為女兒的婚事相看,便是想今年就將她的婚事定下來。
當年祝琬大病一場,壽興寺的慈明大師斷言,說她是累世的情業,若不能消解,隻怕還是早亡的命數。
這一番似是而非的鬼神之說,陳甄本是半信半疑,可仍是記在心裡了。
她眼看著祝琬漸漸到了及笄的年歲,當年慈明師父那番話在陳甄心頭便愈發清晰起來。
雖然相爺總說要對鬼神避而遠之,可她仍是心裡在意,便想將女兒的婚事早些定下來,圖個心安。
可那成想這事最後竟是這樣收場。
祝琬挨著陳甄坐了許久,小心翼翼打量了半天,覺著娘親雖是有心事,可卻不似多傷心的模樣,便斟酌著開口問道:
“……舅舅和表兄那邊,可還好?”
“因著儼兒的事,陛下有些遷怒,你舅舅沒事,但罰了你表兄二十軍棍。”
“陛下好不講道理。”祝琬小聲道。
“不許亂說。”陳甄輕聲斥道。
“義兄……是確定了嗎?”
陳甄搖搖頭。
“沒法確定了,但元煥那邊送來的確是儼兒隨身帶著的玉玨,那是你父親原來不離身的東西,你舅舅認識的。”
祝琬沉默下來。
雖然這幾年關係算不得親近,可到底也算是半個家人了,總不想聽到熟悉的人遭此厄難。
“儼兒這孩子,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