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看著康哥。
我很奇怪,他是怎麼知道李秀娟去找的那個道長,就是自己的師兄範藏九。
如果康哥說的沒錯,那麼範藏九是除了周軒和李秀娟之外,唯一一個接觸過七郎神像的人。
而且據李秀娟所說,範藏九把神像帶走後,-三天後就驚慌失措地把神像送了回來。
那三天中,這神像身上,應該是發生了怪異的事情。
此刻的範藏九,身子輕微有些顫抖。
看得出來,他很緊張:“師弟,你突然問這個乾什麼?”
“李秀娟的兒子失蹤了,跟他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尊神像,雖然這件事兒警方已經立了案,但是他們根本不相信李秀娟的話……”
康哥注視著範藏九,神色凝重。
“你怎麼知道李秀娟來找我過?”
“南湖市方圓幾十公裡,就這玉泉觀一個道觀,再說,這幾年你範大師的名號,在富婆圈裡如雷貫耳,你還組織她們整了個放生團隊,每個月初一十五,都帶著一群女人去放生,那李秀娟也是個混富婆圈子的人,一來二去,不就有人向她推薦你了?”
範藏九有些尷尬。
頓了頓後,他才嗬嗬笑了笑:“有錢的女人嘛,精神大都空虛,她們害怕丈夫被人搶了,害怕有人算計自己的錢財,還害怕自己變老不漂亮了……所以,不就有我們這種人的用武之地了?”
康哥明顯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彆廢話了,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
範藏九收起了笑。
他看向一旁的女兒:“小恬,你去後廚做點兒飯菜,今天有客人,把冰箱裡的那兩條帶魚做了。”
範小恬看了我和康哥一樣,雖然並不情願,還是離開了大廳。
小恬走後,範藏九遞給康哥一支煙。
他也想給我一根,我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會。
範藏九也不勉強,笑了笑給自己點燃了香煙:“人生的本質就是痛苦,三成甜,七層苦,特彆是男人,那都是純牛馬,不懂得及時行樂,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我知道他是在說我,於是也不搭腔,在康哥身後找了個位子坐下了。
範藏九吐了一口煙圈,開始說起了那七郎神像的事兒。
就像康哥說的一樣,範藏九因為是這玉泉觀的主持,所以引得很多富婆來找他卜卦算命,時間長了範藏九就成了圈子裡的紅人。
富婆的朋友圈人脈很廣,範藏九靠這個掙了不少錢。
李秀娟就是這個原因找到的範藏九。
一開始,範藏九以為李秀娟跟其他富婆一樣,就是單純的神經過敏而已。
但當他第一眼看到那尊銅像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因為這雖然隻是一尊巴掌大的銅像,但做得是栩栩如生,赤果上身的肌肉線條,一根根都非常明顯。
特彆是那雙被朱砂點過的眼睛,就像是活著一樣,充滿殺氣不容侵犯。
見範藏九當時的表情挺嚴肅,李秀娟很擔心。
但範藏九鎮定下來後,當即表示這東西雖然邪性,但自己完全可以處理好。隻不過價格上,要比之前說好的價格再貴一些。
臨時加價是範藏九的老伎倆了。
見對方答應了,於是他也如法炮製。
接下來,他在李秀娟家裡做了三天的法式,各種過場都走了一遍,把賺的錢揣進兜裡後,帶著那個楊七郎的銅像離開了。
這楊七郎的銅像,雖然表麵的金箔磨損了不少,但無論從做工還是外形來看,都屬於藝術品級彆的。
範藏九想著找空去一趟古玩市場,看看能給這東西估個什麼價格賣點兒錢。
於是,他便將神像帶回了道觀。
可是當天晚上,道觀就發生了怪事兒。
範藏九才剛剛躺下,就聽到一陣哇哇的聲音,像是嬰兒在哭泣。
起初他以為是野貓的動靜。
玉泉觀在城郊,觀裡有好多從山裡跑來的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