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小時候其實是不暈車的，為什麼現在會變得這麼脆弱，難道是現在我坐車的時間比之前少了？
不過我沒有時間思考這麼多，因為康哥和範小恬已經大步朝四醫院門口走去了。
門衛室裡的燈亮著。
五十幾歲的保安告訴我們現在不能進去了：“探望病人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半到下午四點，現在已經六點了，你們明天再來吧。”
那人的語氣，來不得半點商量的成分。
康哥嗬嗬笑了兩聲，也不勉強，轉身示意了一下我和範小恬，就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了。
他領著我們來到一條小路。
一旁是潺潺溪水，從旁邊的山上流下來，患者四醫院繞了一圈，最後流向了山底。
另一邊就是醫院的圍牆。
兩米高的圍牆，上麵還有鐵絲圍欄，每隔十米遠，就有一個監控。
範小恬走在我和康哥中間，她嘖嘖兩聲：“這地方，怎麼跟監獄差不多，不就是精神方麵的疾病嗎？為什麼要弄這麼多監控，這也太沒人生自由了吧？”
康哥回頭，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之後他繼續往前走：“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精神方麵的疾病，不同的是，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會做出不一樣的反應，也就是普遍所說的心理承受能力。強的人可以自動過濾，形成自我保護機製，弱一些的人，就深陷其中，也就是抑鬱症……”
聽到這裡，我好像明白了什麼：“那麼情況更嚴重一些，是不是就會產生精神疾病？”
康哥說：“精神疾病這個說法比較籠統，它概括的方麵很多，我對這些也不太清楚，不過隻要不是精神分裂，都是有治愈的可能的。”
“怎麼，精神分裂治不了？”
“也不是絕對，一個人發生了精神分裂，如果在前期進行必要的藥物乾預，效果還是不錯的，但最怕的就是複發……”
“複發？”
我越聽越感興趣，正要繼續問下午，康哥卻在一座牆根前挺住了。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六點半了。
現在是夏天，正常來說，這個時間點，南湖市還跟白天一樣。但在這個距離南湖市二十來公裡的郊縣山區，竟然已經烏蒙蒙一片了。
範小恬伸手摸了摸那堵牆，她好像發現了什麼：“這些紅磚的顏色好深，這一麵牆好像是新砌的。”
我也走過去。
我發現那些紅磚縫隙之間的水泥，好像還略帶著一些濕潤感，看來這些牆，頂多不過才砌了兩三天。
看到這裡，身後的康哥突然說道：“範藏九說，他第一晚上，在那顆銀杏樹下看到的那個人，是周軒。”
我也一下子想了起來。
當初我們確實都忽略了這個細節，以為那一切都是那個神像中邪物搞的鬼。
但現在想來，既然是邪物所謂，為什麼範藏九會看見周軒？
當時周軒被關在精神病院，這精神病院就在距離玉泉觀兩公裡的地方，這已經不能單單用巧合兩個字來解釋了。
我回頭看向康哥：“會不會就那天晚上，周軒從這裡逃跑了，然後去到了玉泉觀？所以，第一個晚上範藏九看到的，真的就是周軒本人？”
不過剛說出這話，我就覺得有問題。
周軒就算是逃走了，肯定也會去找他恨之入骨的老楊報複啊，為什麼會跑到這玉泉觀來？難道就是為了嚇唬範藏九？
範藏九騙人是挺可惡的，但周軒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周折呢？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楊七郎的神像，當時就放在玉泉觀裡。周軒是被那個神像中的邪物，吸引過來的。
如果是這個原因，那麼周軒嘴裡，為什麼會發出那種淒厲的嬰兒啼哭般的聲音，那詭異的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我覺得，康哥應該也跟我的想法一樣。
隻見他盯著這麵牆看了好一會讓後，突然說道：“周軒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從這裡離開，這醫院裡，一定有人幫他？”
那一刻，我好像也反應過來了。
我猛地看向康哥：“那個人，會不會就是A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