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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話未絕聲，那道暗影便躲入了樹後，隻露出一角棕衣。
“主人，我來把他揪出來！”
識靈凰閃了過去，隻一霎，便閃回了湛晞身前，一手握刀，一手提著一個穿著破衣爛衫的少年。
少年滿頭亂發，低垂著頭，看不清神容。
識靈凰鬆開了他，他立時跌坐下去。
湛晞接過識靈凰手裡的刀。“你沒有靜止，不是幻象人，你是誰？”
沒有回語。
“識靈凰，識出來他是誰了嗎？”
“沒有……他的靈體太弱了，我根本辨不清他是誰。”
少年僵著一動不動，若不是湛晞近了一步，看見他抖了一下，她還以為他也石化了。
看起來也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
嗯……
少年乞丐？
湛晞屈下身，去看他的臉，他忙偏過頭，將臉隱入亂發中。
“識靈凰。”
識靈凰一把扣住他兩肩，將他身子正了過來，湛晞看清了他的臉。
不認識。
臉上沾滿了泥，臟亂不已，卻仍能看出是個清秀俊麗的少年。
識靈凰往前探了探身子。“少虞？”
“你是……少虞？”識靈凰湊到少年跟前，少年想躲，識靈凰一把扒過他的頭，看清了他。
“真的是少虞！你……你怎麼跑進這個幻境了？還變成了……這樣？”
少年打掉識靈凰的手，又垂下了頭。
“你認識他？”
“是的，主人，他可是我的朋友。”
“朋友？”
“主人失蹤後，我就被東珺的人關回了聖琰台。在那裡我誰都見不到，隻見到了他，我就和他說話，和他成為朋友啦。”
“是不是呀？少虞？”識靈凰湊近少年，少年又躲開了，慌張極了。
“他是……啞巴？”
“啞巴？少虞你變成啞巴了？”
識靈凰捧過他的臉。“你啞巴了？”
他掙紮起來，欲掙脫識靈凰的手，識靈凰卻牢牢捧著他的臉不鬆手。“不會吧……少虞你真的成啞巴了？真的嗎？”
儘管那少年一臉黑泥，湛晞卻隱約看到，他好像……臉紅了？
“你為何會進來？”
湛晞的聲音方落下，那少年便瑟縮了一下，躲開她的視線不敢看她。
“你怕我？為什麼？”
少年依舊不語，扭頭藏起麵龐，雙手緊緊捏住衣衫。
真是反常。
湛晞都不認識他，他這是何意？
“少虞，你怎麼了？為什麼要怕主人？”
識靈凰屈身去探他的神容，他又開始躲了起來。
“他是東珺的仙？”
“是的，主人，少虞好像是靈脈品階為真的仙，但我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
湛晞轉身，正好對上涅不緇的目光，他正靜靜地看著她，即便四目相對，他也並未閃躲，而是不加掩飾地凝睇。
這人……
“……你認識他嗎？”
他的雙眼一寸也未偏移，仍舊凝在她身上。
“不認識。”
湛晞看向少年。“你是如何進來的？”
少年仍舊作啞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