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淩晨時分,萬籟俱寂,空蕩蕩的病房區幾人說話的聲音太大,吵醒了隔壁病房的人,有幾個從裡麵探出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這一群人,傷的傷,不好惹的不好惹,那人便氣哼哼丟了個眼神回了病房。
白瑾媛伸手拉了宋陽一把,眼神示意他彆再問下去。
“鄭姐,你傷的這麼嚴重,快去病房休息吧,我們在這邊守著沈同學。”
鄭娟娟此時也在低燒,醫生安排她住院觀察一晚,折騰了這一會兒她也覺頭暈目眩,不過她還是搖頭拒絕。
畢竟孩子是自己家的,哪能全靠彆人。
“白老師,你們快回去吧,都還有工作,可彆給耽誤了!汐汐她舅舅一會兒就過來,我們一家子守著就行。”
兩方推脫著時,兩名護士推著治療車從病房出來。
問清誰是家屬,護士便交代了一些事情。
鄭娟娟和白瑾媛先進了病房。
等商江寒抽完一支煙,再進去時,便見沈潮汐已經醒了,靠坐在床頭。
病房兩個白熾長燈都亮著,耀眼的光芒打在她依然蒼白的臉上,仿佛鍍著一層白色光暈,正是因為她皮膚過分白皙,那些傷痕才更觸目驚心!
女孩身上已脫去那身濕衣,略顯寬大的粉白病號服穿在她身上,更顯人瘦弱渺小。
商江寒的目光從她臉上移到她的左手,柔白的手指上,多少布著劃傷的痕跡,手腕處連接著輸液器,透明液體從導管一滴一滴進入若隱若現的淡青色血管裡。
這樣瘦弱的四肢,安靜的模樣,恐怕任何人都不會聯想到她會將六個彪形大漢打到屁滾尿流吧。
此時,沈潮汐在細聲安慰抹眼淚的鄭娟娟,餘光裡一道高大挺拔的陰影籠罩下來。
她抬眸,毫不意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朝他彎了彎嘴角,那上挑的眼尾微微顫動,又恢複了嫵媚的姿態。
商江寒墨眸依然沉靜,不動聲色壓下心中悸動。
“商老師,謝謝你送我過來,我沒什麼事了,你和白老師回去吧,路上小心!”
沈潮汐本來是一句禮貌話,聽在商江寒耳中卻很不舒服。
他心裡暗道,沒良心的小東西!
過河拆橋?
你以為從派出所撈個人出來那麼容易?
繼而,商江寒朝白瑾媛看過去。
“小姨,你先回去吧,我在二哥這邊對付一晚,明天派出所的人要來。”
沈潮汐本來要收回的目光又看向商江寒,她當時迷迷糊糊,腦子不清明,知道是白瑾媛來派出所力保她,也知道她暈倒時靠著的那個寬闊溫熱的臂膀是誰的。
隻是她忽略了她走出派出所的程序是否合理。
“會不會有麻煩?”白瑾媛站起身問了一句,倒不是她擔心這件事處理不好,純粹是不想看著姚家這幾位戰戰兢兢的模樣。
“不會!”商江寒處變不驚說了一句。
等待白瑾媛離開,鄭娟娟和姚笛邁被要求去了自己病房,這時病房裡才安靜下來。
宋陽給沈潮汐這邊請了護工,姚遠呆了一會兒便去了老太太病房,老太太那邊還瞞著,不能讓她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