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說我這個月不順,我得給他加錢了。”
我張了張口,想要說出個字,但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畢竟這事兒看起來,的確是有些丟人,至少我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暈倒在彆人的車前,也是真他媽的點背了
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大概是這兩天手術做到了,失血過多,影響了我的反應速度,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病房的門已經被打開了,醫生還是之前那位,他看著我歎了口氣,道,“讓你彆出院,你自己非要出院,現在好了吧?有二十四小時嗎?這又進來了。”
我尋思著這個醫生的口才大概是從培訓班裡出來的,字字命中重點,不給我絲毫反駁的機會。
陸橋在一旁聽著,就忍不住笑了,他站起身看著我,說,“沒想到,也有看左總吃癟的時候,不過……左總,兩個刀口,夠您受的了。”
我想反駁,但是一想到這兩個刀口的緣由,就忽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躺在床上,一個字都不想說,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是江一航的樣子,一會兒是屋子裡沒處理乾淨的套。
我他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醫生姓許,他道,“你要是不想第三次手術,就最好老老實實的待著養傷,你之前的傷口裂開了,這次又做了手術,你真以為做手術過家家嗎?”
許醫生的話,我聽到了,但是我沒力氣回應,我無法形容現在的感受。
一定要說的話……內心仿佛囚禁了一頭野獸。
我正在這個囚籠裡,做著困獸之爭,撞得頭破血流。
我不是許醫生唯一的病人,他做完醫生該做的事情,告訴了我目前我的情況後,也就離開了病房,聽到他腳步聲越來越遠,我莫名感覺到一種鬆了口氣。
“之前就聽人說左總有個戀人,而且……”不等陸橋說完,我就猜到他想說什麼,忍不住笑了。
有些事情,我不想從彆人的嘴裡聽到,我寧願自己說,哪怕是一件自揭傷疤的事情,哪怕會讓我疼的無法呼吸,我還是選擇了自己說。
“我的戀人,是同性,但是現在……他不是我的戀人了。”
這句話說出口,我居然沒有想象中疼痛的感覺,但是覺得胸口壓著一塊石頭,讓我忍不住想要彎下腰。
是的,江一航不是我的人了,以後他跟我沒關係了,從我看到另一個人出現在我和他的家之後,我就該認識到這點——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真是悲哀。
我為自己感覺到難過。
陸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愣了一下,我都能聽得出他話裡頭的小心翼翼,他說,“分手了?”
分了。
徹底分了。
我不想說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知道這件事情和陸橋沒有關係,和誰都沒有關係,全是我自找的,但是我還是煩躁,他拚命的壓著內心的燥鬱,覺得喉嚨裡都是砂礫在剮蹭,那些憤怒的,怨恨的,痛苦的字眼,都被我自己吞下去,死死的壓在了喉頭,不讓他們發出一聲。
我已經夠丟人了,不能再在彆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