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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鬆曦,又是孔鬆曦。劉煜昭氣極反笑,咳出一口血。
他咳的厲害,身體前傾著佝僂了下去。
好他個孔鬆曦,手都伸到劉家宅邸裡來了。也不知道這人腦子怎麼長的,千奇百怪的主意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狡猾。
他長長吸進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著賈青策道:“你說吧,我到要聽聽孔鬆曦他能怎麼算計我劉府的一畝三分地。”
“這可是你非要我說的!”賈青策伸出手指掰扯道:“我賈某人受不得劉大公子的嚴刑拷打,遂屈打成招,把孔兄的計劃一五一十的交代給了劉大公子……所以,孔兄可彆來找弟弟算賬啊。”
聞言,孔鬆月輕笑道:“你怕他做甚,他死都死了,也沒辦法爬出來找你算賬。”
除她以外,沒人笑。她雖然笑著,嘴角卻也開始發苦。
要是孔鬆曦真的能輕易出來就好了。
賈青策安慰道:“哎,月娘,你彆愁,那混蛋總能找回來的。”
他蠻自來熟,見麵才一會兒,就換了稱呼。
孔鬆月點點頭,長長的袖子甩在身後。
轉過身,她嘴角勾起。
這是一個好時機,趁劉煜昭忙於一字影壁之事,她正好可以衝去皇宮見太後。
“哎,你去哪兒?你不聽聽孔兄那混蛋乾的混賬事?”
“不聽了。”她搖搖頭,同心髻上的山茶玉簪和銀飾撞出清亮的脆響,“他在劉家多半也沒乾好事,我好歹是他妹妹,不想聽見兄長劣跡斑斑的曾經。”
“那你去哪兒?”瞎了眼的劉煜昭看不見此刻的天色,隻能籍由忽冷的晚風猜測天邊赤紅的晚霞,“天色應該不早了。”
“城外。”她信口胡謅
賈青策兩手一湊,眉毛擰成了一團,問道:“啊?大姑奶奶,您去城外作甚。”
劉煜昭快走幾步,追上前,“不可去見太後,太後並非惡人。”他生怕孔鬆月一個想不開,衝去刺殺太後。
孔鬆月隻想說這人想太多。
她連直接仇人劉煜昭都沒殺,為何會去殺太後?
“當然。”孔鬆月甩開他的手,“我沒那麼蠢,隻是去城外散散心。”
劉煜昭一門心思認為她仇視太後,弄得她真心無奈。
明明自己隻是相見太後一麵,向她老人家問問好,再打聽一番兄長屍體的下落。
當然,還要和她老人家合計一下伏殺邪祟的事。
她整好紗笠,目光偷瞄了一眼劉煜昭,他顯然相信了自己的謊話。
頭上這頂紗笠好幾年前就有了,她嫌太素,梁川就尋來了幾條珍珠串掛在上麵,搭扣處的玉飾金扣還是他自己雕的。
賈青策瞅見珍珠成色不錯,也把腦袋湊了過來,一眼看完就是嘖嘖稱奇,“這一看就是好東西,月娘從哪兒弄來的?給兄弟條門路,我多搞點,咱們掙錢五五分。”
她毫不留情地收回珍珠,隻留給二人一道濕青色的背影,“你還是先顧著跟劉煜昭解釋盜竊和影壁的事吧。”
賈青策轉身,尷尬地對上劉煜昭的冷笑。
“哎呀,兄弟,你彆急哈哈哈,我一定交代。”
離了劉府,孔鬆月心臟突突直跳,好似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