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字影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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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兄深受太後賞識......”他話說了一半,突然憨笑不語。一雙細長的眼睛越過孔鬆月,看向了一字影壁那頭。

他心道不好,孔鬆曦留下來東西恐怕要被帶走了。

一字影壁那頭,劉煜昭姍姍來遲。

小賊見孔鬆月不為所動,食指指向她的身後,“哎呀,主角來了。”

他收了話頭,不再提從前的事,擔心這位祖宗一個想不開,又去抹脖子。

說來好笑,劉家對孔鬆曦是知遇之恩,孔鬆曦亦是他賈青策賈畫師的伯樂。

結果一眨眼的功夫,孔鬆曦和劉家鬨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空留下他一個局外人還在幫孔鬆曦料理後事,順便看護看護這要死要活的劉家獨苗苗。

身後,劉煜昭步履緩慢,走起路不比耄耋老人輕鬆多少。

他撐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黃梨花木拐杖,步伐淩亂,像是秋天地上七零八落的枯葉,不摔倒已經是萬幸。

才走幾步,額角便滲出一層薄汗。他拎起拐杖,在青石板的地磚上敲了兩下,“賈叔勤,彆大驚小怪了,這是客人。”

賈青策賠笑。

說罷,劉煜昭敲著拐杖,找尋孔鬆月的方位。

孔鬆月看他半天找不準位置,乾脆上手按住了拐杖,“我在這兒。”

“還沒找到孔鬆曦嗎?”

這樣的結果,他早有預料。或者說他根本不相信孔鬆月能夠找到孔鬆曦的屍身。

雖然他從孔鬆月口中得知了雨琉一物,但周遭這麼大,區區一顆巴掌大的珠子,找起來談何容易?

“沒。”孔鬆月歎了口氣,不無失望,“翻遍了荒墳,怎麼也找不到,這樣下去不是事,我還是得去找太後。”

她再次試探地提起見太後一事,一雙杏眼悄悄抬起,打量著劉煜昭垂下的眼角。

這兩天,她屢次提起要見太後,但每次都被劉煜昭婉拒。

若劉煜昭這條路實在走不通,她真的要考慮直接衝進皇宮了。

劉煜昭搖搖頭,岔開了話題。

二人說話間忘了賈青策。

他左看看,右瞧瞧,眼珠子直溜轉了好幾圈,倏然咧開了嘴,“劉子明呀劉子明,我該說你什麼好呢,孔兄死都死了,你還幫襯著照顧他孩子。說吧,這又是孔兄和那位情娘一夜梨花春棠後留下的水潤丫頭?嘖嘖嘖,我該怎麼說你呀,你恨孔兄恨的未免也忒扭曲了些,我院門口的紫藤花枝都沒你心思彎彎繞繞。”

他嘴皮子利索的驚人,劉煜昭性子溫吞,插不上話。

“劉大哥呀,報複不帶你這樣的,咱都知道你性子比鬆鼠還吞,要是真逼著你殺人全家,保準你得哭天搶地的直抒自己對不起天,對不起地,更對不起天地良心,最後眼一閉,把自己脖子抹了,“哢”那麼往地上一倒,一命嗚呼......”

“你到底想說什麼?”孔鬆月抬手替劉煜昭打斷了他的話頭,臉上寫滿了難以言說。

兄長一年輕小夥子,怎麼也生不出她這麼大的閨女。

除非......她斜睨賈青策一眼,心裡泛起了嘀咕。

除非兄長在賈青策麵前,沒有用自己的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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