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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晚上的你倆擱門口乾啥呢。”劉煜昭身後忽然冒出了一個腦袋,是頭上纏著繃帶的賈青策。
方才孔鬆月走後,他不老實的交代了一字影壁的始末。
解釋末了,袖子裡一堆金銀玉石叮叮當當地掉了出來。
劉煜昭好奇一問。
賈青策立馬趴地上磕了仨響頭,一邊說著“對不住啊劉兄,我實在揭不開鍋了,心裡急得慌,一時鬼迷心竅。”,一邊忙不迭地把金器重新裝回了袖子。
當初孔鬆曦借劉府一字影壁藏匿了一批祭祀竹簡,本意借此汙害劉府私藏禁書,結果沒等他揭穿禁書的事,劉丞相就牽扯進了那場科舉作弊案裡。
他借科舉作弊案除掉了劉家,一字影壁因此被擱置一旁。
巧的是,當初他藏書的時候,發現影壁現在有層暗格,裡麵滿滿當當全是金石寶器。
一字影壁的事他臨終時托付給了賈青策,叫他找機會把竹簡一把火燒光,怕以後這批竹簡被不明真相的人翻出來鬨事。
劉家已經滅門,隻剩一個劉煜昭苟延殘喘,他不願再和劉家有更多恩怨牽扯。
當時在獄裡,賈青策問他,跟劉家何必你死我活。
孔鬆曦彈了他一腦瓜崩,說大人的事小孩彆管。彼時的孔鬆曦樣貌年輕舒朗,但頭發卻白了一大片。
賈青策不滿,回了他一個腦瓜崩。臨到最後了,他難得跟孔鬆曦沒大沒小一次。
既然孔鬆曦不願說,他也不再追問。
隻是在孔鬆曦死後,他找了個機會溜進劉府,拆了影壁又翻開了暗格。
貪心之餘把暗格裡的東西也全拿了出來,裡麵還有一張名單,他看了看,不知用處,索性一並收了起來。
敲開這暗格費了他老鼻子勁兒,可是舍不得就此放手,道歉同時還在想著能裝多少裝多少。
或許是老天看他道歉心不誠,故意使了個絆子,叫他磕頭力道沒控好,一下子給腦袋磕破了皮。
他破了皮罷,反倒劉煜昭愧疚了。
左右他不在乎府中財物,這下因財物使人受傷,心裡挺不是滋味。
他手忙腳亂地幫賈青策上完藥,也就不再提這些事了。賈青策乾脆搬來兩個紅漆琺琅麵的圓凳,二人就坐在門口聽著風聲等孔鬆月回來。
這一等,不僅等來了孔鬆月,還等來了滿腹牢騷的梁川。
劉煜昭目不能視,賈青策眼神卻好得很,他看梁川咋看咋不順眼。這人滿臉怨氣,擺明了看不上劉煜昭這一畝三分地。
嘁,擺什麼架子嘛。他咂了砸嘴,沒好氣地喊道:“那邊那個,你誰啊。”
梁川換下心頭不快,振袖行禮,舉止間另有一番高門之風,他道:“箏搖山梁川梁升卿。”
“箏搖山梁升卿……”劉煜昭默念道:“可是清慧二十八年被太常寺帶走的那位梁公子?”
清慧二十八年。孔鬆月回憶著這個年份,那時她才一歲。
她挑起蛾眉回看梁川,兄長是在清慧三十六年救下梁川的,梁川在清慧三十六年之前的經曆他們知之甚少。
梁川坦然承認,“沒錯。”
清慧二十八年秋,他自月中降生,天降異象,天誕神子,皇帝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奉靈院也早在清慧十八年就預言了他的降生。
所以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元帝派人將他接去洙邑,由太常寺撫養照料。
可惜清慧三十六年,邱夫人被斬,幾個月後太常寺大亂,他意外流落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