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假戲假作(2 / 2)

當時下山買糖葫蘆的孔鬆曦正好碰見了重傷的他,順手把他救回了箏搖山。

在箏搖山有雪隱道人庇護,他也借此和洙邑、宋氏皇族以及太常寺之流劃清了界限。

劉煜昭聽說過一些當年舊事,趁著寒涼的夜風歎了口氣,洙邑的天很黑,誰都可能摔得頭破血流。

他招呼著孔鬆月和梁川進屋,順手又捂住了賈青策的嘴。

“誒!唔唔唔!”賈青策翻騰著推開他的胳膊,“名單!名單!孔兄留的名單!”

他從懷裡掏出那張紙,它被折了四折,折的很整齊。

孔鬆月展開名單,其上大都是陌生的名字,自上到下依次是:餘啟、黃衛、洪芩、秋正、趙鵲、李定......

最後一個是——孔鬆曦。

一溜串名字整整齊齊的排列下來,讓她懷疑這寫的根本不是名字,而是某種暗號。

孔鬆月歎了口氣,全都不認識,一點沒看懂。

最近她總是歎氣,不光她,劉煜昭也是,仿佛洙邑的風中傳染著歎氣的瘟疫似的。

夜裡風冷,幾人不再多說,梁川也順從地住進了劉煜昭安排的房間。

房間燭火暖亮,但有些冷,如果不和衣而寢,恐怕明日早上要感染風寒。

方躺上床沒一會兒,菱花木門那兒晃出一個綽約人影。

透過窗紙依稀可見秀麗身姿。

他倏然直起了身子,手足無措地理了理頭發,緊張地看向不遠處桌麵上立著的瑞獸葡萄鏡,幸好儀容還算得體。

他鬆了一口氣,緊繃的後背也在融融燭火中舒展了下來。

菱花木門剛發出響聲,他便迫不及待地說了聲“進”。

孔鬆月推開門,她已經洗漱過了,頭上的玉簪也已卸下,青絲散落一肩。

白日裡繁瑣的衣飾被她換成了一件簡潔的水白色棠州綢裙,夜裡風大,她外披了一件紫藤紋的厚實外衫。

“劉府好久沒人來住了,屋子沒怎麼打理,劉煜昭怕你夜裡冷,托我送床被子來。”她放下手中的煙紫色團花錦被後,立刻撤回了手。

她咬著舌頭,瞅了一眼四周。

這屋可不好跑,萬一打起來,屋子裡的東西都得毀了。

“他大半夜去找你?”梁川絲毫沒有感受到孔鬆月的敵意,嘴裡的話泛著一股酸味。

劉煜昭一成年男子這麼晚的天去彆人家未出閣姑娘的屋子,怎麼想都不妥,虧他還是丞相府的獨子,竟是一點也不懂禮儀禮規。

孔鬆月尷尬賠笑,“還不是你剛才在劉府門前一臉不情不願,他臉皮薄,不好意思勉強你住在這兒,也不好意思問你要不要加床被子,隻能找我問問你了。”

床邊的掐絲琺琅孤雁落地燭台上的十支蠟燭暖意融融,燭光下,孔鬆月把剛起身的他按回了床上,他身子清瘦,讓孔鬆月懷疑如果不蓋被子他會直接凍死。

雖然對於洙邑初春的溫度而言有點誇張。

但這個季節,家裡有錢置辦炭火的,都還是日日夜夜燒著炭火,劉煜昭獨身慣了,缺少個操持家務的人,才疏忽了這點。

他平常很少回劉府住,也是最近瞎了才天天待在屋裡。

她順勢坐在床邊,隔著被子按住了梁川的手。

這樣以防萬一,就算真打起來了,她也能搶占先機。

“你倒沒跟我說過清慧二十八年以前的事。”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