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麵見太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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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岑寂,賈青策吞了口唾沫,喉結滾動。

時隔數日,他們幾個都已經忘了那張四不像的通緝令。

通緝令是劉煜昭頒的,按理說有問題應該找劉煜昭。可好巧不巧,畫通緝令的就是他賈青策。

他自稱洙邑城畫功之最,出神入化,鼎鼎大名,可惜沒被宮裡的酸畫師看中。但這都無所謂,所有的瞧不起,他都嘿嘿一笑帶過,並一視同仁的把那些看做了醜惡的嫉妒。

他平日入不敷出,又恰巧和劉煜昭熟識。故而時常能從劉煜昭那兒撈點活兒乾。

前幾日的通緝令就是如此來的。

梁川目光淩厲,狠狠剜了一眼馬車裡的劉煜昭,“劉公子不解釋一下嗎?”

“誤會……”

“誤會?”孔鬆月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懷中步光劍冷光凜凜,劍亦如主人一般心情不爽,她嘀咕道:“一說通緝令就讓我想起洙邑大獄那裡的不愉快。”

懷中劍穗不愉的甩動,女子眉間煩悶纏作一團慍怒。

本來北安王的事就讓人心慌,心慌著還又碰上了劉煜昭搞來的麻煩。

心煩愈生煙。

她瞪著眼,嘴皮子利索,“先前說好你幫我‘辦事’,咱倆暫且不計較以前的仇仇怨怨,我不砍你,你也不抓我,結果咱洙邑恪守仁義的劉大公子居然是個鬼話連篇、東誑西騙的玩意兒。”

“我……”劉煜昭一時語塞,太陽穴突突地疼。

他並非忘了通緝令的事,早在他和孔鬆月暫時合作的那一天當晚,他用木頭鴿子給賈青策送了信,托賈青策前去撤下通緝令。

木頭鴿子還是孔鬆曦的遺留產物。用料是普普通通的槐木,可看上去一點也不普通,上麵鐫刻了幾行符文,還用朱筆點畫了奇異的圖案,有心人一眼便知它出自漱州某仙山。

裡麵的具體構造另外來自訶州機關術。

劉煜昭確信這隻來源複雜的精巧鴿子絕不會送錯信,但事實上通緝令卻沒有撤銷,那麼問題隻能出在……他借由剛才的聲音,尋找到了賈青策的位置。

黯淡的瞳孔嘗試著凝神,賈青策後背一涼,僵硬地轉動脖子看了過去。

“我應該托你去撤銷通緝令了。”他眼睛對著賈青策道。

孔鬆月哼笑一聲,“洙邑人就是不靠譜。”

“是這樣的。”梁川附和道。

外圍的金羽衛中冒出兩個聲音:“姓賈的分明是混蛋琰州人。”

“……混蛋,我也是琰州人,看不起誰呢,沒有琰州,大周豈不破碎。”

……

四下隱約竊竊私語,但整體上,所有人的目光收束在了賈青策身上。

“解釋解釋。”劉煜昭道。

“啊……這。”賈青策抹了把虛無縹緲的額汗,眼皮子跳個不停,吸氣都變得斷斷續續,“諸位莫急。”

孔鬆月輕挑蛾眉,“我急。”

她倒是好奇賈青策要如何狡辯。

“啊……是這樣的。”賈青策仿佛舌頭腫了一圈,說話都不利索,“這是個事,它就是個事嘛。”

“說人話。”梁川提醒。

眼下局勢不對,金羽衛什長琢磨了一下,將手中鐵器調轉方向對準了賈青策。

鐵尖寒光爍爍,對準了賈青策正正好滑落了一閃汗光。

他不由自主的抬手護在身前,“冷靜諸位!冷靜。這都是誤會!誤會懂嗎,誤會!”

“狡辯吧,都聽著呢。”孔鬆月回道。

賈青策狡辯,“孔兄的鳥壞了,信根本沒送到。”

劉煜昭提出質疑,“既然木頭鴿子沒送到,那你怎麼知道是木頭鴿子送的信?”

“我……”

“我先前可沒說是用木頭鴿子送的信。”

“……”

賈青策放棄狡辯,模樣畏畏縮縮地,“那還是不因為我一開始就畫成了四不像嘛……根本不用撤銷,本來就是瞎畫的。”

“為何?”劉煜昭不解。

“廢話,你讓我照著孔鬆曦畫一個女人,我以為你犯病要對孔家趕儘殺絕。孔兄於我有恩,我當然不能做對不起他老人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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