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看她那一麵,就是為了給自己死前留個念想,死後還要投胎來報恩。
他是宋則璘的暗衛,是宋則璘存放鑰匙的容器,今兒個宋則璘回來了,他迫不及待地要把鑰匙剖出來。
宋則璘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一定在自己回來的第一時間把“鑰匙”取出來,點燃。
即使取鑰匙的過程可能會要了他的命,他也始終謹遵聖命。
一下根本不夠。
他手握匕首,冷汗滴滴滑落,一聲刺耳的聲音,骨肉分離,血肉攪爛。
血泡“咕”地冒了出來,在翻白的肉上停留、踟躕。
匕首從他腹部中間一劃,幾乎將腹部全部剖開。
白肉翻開,白骨、白肉、紅血,攪在一起,混亂不堪。
“您的鑰匙,我好好保管著呢。”他骨節分明的長手伸進自己的混亂不堪的肚子裡掏呀掏。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手指不再像以前那麼穩,舊傷之下,他的手顫抖不已,艱難地握住了肚子中的那根細長的“鑰匙”。
他恭敬地呈上那東西,是一支蠟燭,一隻孔鬆月無比眼熟的蠟燭。
這隻蠟燭在洙邑大獄時,劉煜昭就拿過,如今又在這裡出現。
但眼下比起這根蠟燭,更緊要的是徐文啟。
直接剖開肚子,雖然一時半刻死不了,但也遲早活不成。
孔鬆月站起身子,猛地一嗓子,“傳太醫!”
徐文起顫顫巍巍爬了起來,他感覺今天的天家有點陌生。
如果是以前的宋則璘,應該隻會微笑著收走蠟燭,摸摸他的腦袋,誇他聽話,事辦的好。
可今天的宋則璘,沒有誇他。
明明他都快要離開人世了,她怎麼今個不肯碰碰自己了?
他緊緊攥住孔鬆月的手,這是他頭一次冒犯天家,“彆急,還沒點火,您交代過我的,等您回來就點上火。”
也不知這受了重傷之人哪來的牛勁,竟強撐著身子,站起從旁邊的燭台上奪了一隻正在燃燒的蠟燭,他也不顧那燭油滾燙、燭苗燒灼,握著蠟燭頭,直接懟向了沾滿血肉的赤紅金字蠟燭。
燭火騰地躥起,一瞬間竟躥出了半臂長,它的燃燒速度比一般蠟燭快上很多,燭油如淚水般滾落,黏乎乎的赤紅色落在孔鬆月手上,讓她好像沾了一手的血。
不等燒灼感從手上傳來,一股詭異的抽離感,便在她腳底炸開。
直覺告訴她,這蠟燭可能和某些□□移位的法術有關。
孔鬆月急急撈起凳子底下的一個小匣子,裡麵是兄長的腦袋。
蠟燭沸騰,燃燒的燭淚如瀑布般爆發,包裹他們全身。
等乾涸的紅色一片一片剝落後,孔鬆月才睜眼看見自己到了一間極其狹小詭異的暗室。
“兄長,這兒危險不?”
孔鬆曦語氣舒緩,“放寬心放寬心,這裡沒有邪術,隻是個普通的屋子。”
“那這兒是哪兒。”
“宋則璘的暗室,剛才那根蠟燭就是鑰匙,一燒起來就會把你送到提前塗好燭油的位置,很神奇吧,我製作的。”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