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夜將至(2 / 2)

“你倒是長得像她。”

隔著影影約約的月影紗,戚知鳶聞言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父皇,十年未見,他老了很多,身子也差了許多。

父女二人對視,兩人皆靜默不語,

戚知鳶看著幼時印象中英武威嚴的父皇,如今卻成了這幅身衰體敗的模樣,心中難受不已。

自從母後去世後,父皇就像是變了個人,往日的慈愛驟然消失,而她安國嫡公主成了這偌大皇宮中可有可無的存在。

“兒臣是景安皇後景書禾的親生女兒,長得自是像她。”戚知鳶回道。

武端帝戚厲瑞聞言冷笑一聲,臉色瞬間難看,“景安皇後景書禾的親生女兒?你隻是她的女兒嗎?!”

戚知鳶麵色未變,隻是跪下輕聲反問:“父皇有念及兒臣是您的血脈嗎?”

“自母後意外離世,父皇便將兒臣困於永寧宮。整整十年,兒臣未出過永寧宮半步。”

“兒臣鬥膽想問父皇一句,到底因何要將兒臣丟置永寧宮不理?”

戚厲瑞覺得喉間一股腥甜血氣,低眉不語,似乎並不打算回答戚知鳶的質問。

戚知鳶淒涼一笑,心中最後的那點期盼已然消失,她起身微微行禮,神情冷然地看著床上蒼老虛弱的皇帝。

“父皇既然不回答,那兒臣便換一個問題。”

戚知鳶向前走了一步,眼底泛紅,“我母後是怎麼死的?”

戚厲瑞神色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越發難看,神情陰翳,氣血猛然翻湧,他轉過頭去,不再看戚知鳶。

“出去!給朕滾出去!”

戚知鳶站在床邊看著他驟然發瘋,心中還是強壓著不安,“父皇無需動怒,兒臣這便退下。”

戚知鳶剛出來,便見到一個灰衣道者匆忙進去,她站在門前,看著緊閉的房門,神情嚴肅冷然。

一路上,戚知鳶心事重重,雖十年未見父皇一麵,但印象中的父皇就算嚴肅,也不曾性情如此暴戾,陰晴不定。

“王公公,剛才進去的是何人?”

“啟稟殿下,是陛下的禦用藥師,清衣道人。”

王福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低聲繼續說道:“陛下本就有服用丹藥的習慣,自從一年前陛下在秋圍遇刺受傷,便更加倚重丹藥。”

“還因此提拔了清衣道人為禦用藥師,陛下的一切用藥調理,皆由此人負責。”

戚知鳶心中有些不安,今日見到父皇,她不懂醫術,但也能看出父皇病情嚴重,神態疲憊不堪。

“多謝王公公告知。”

王福恭敬行禮,輕笑著回道:“殿下客氣了,奴婢深受景安皇後大恩,自當儘力保護好殿下。”

“你是父皇身邊的老人了,當仔細些,若有什麼不對勁的,記得向容妃稟報。”戚知鳶說道。

王福聞言點了點頭,神情卻有些怪異,“老奴遵命。”

王福看著公主離去的背影,似乎看到了當年的景安皇後,隻可惜啊,如今的皇宮早已變了天。

“師傅!師傅!”

不遠處傳來小順子的叫聲,他是王福看著長大的,瞧著聰明伶俐,便收他做了徒弟。

“喊什麼!”王福怒斥道,“這皇宮是你能喊叫的地方嗎?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小順子快步跑到王福麵前,乖乖認錯,“師傅,我錯了。”

小順子隨即湊到王福身邊,眼神忌諱地看了看四周,在王福耳邊低聲說著:“陛下又吐血了。”

“是在服用清衣道人的丹藥之後,吐了血。”

“清衣道人說,這次的丹藥是用來給陛下祛除體內的濁物,所以陛下才會吐血。”

“但小的看著,陛下的精神大不如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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