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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將至,本該一片喜慶熱鬨的定安王府,此時卻靜悄悄的,白日裡那些賓客不知得了什麼消息,都早早地離開了王府。
戚知鳶一身華麗喜服靜坐在床上,屋裡的一切擺設用具嶄新,看得出都是用了心思的。
苑心悄悄地看了看外麵,隨即走進屋內,“殿下,現下沒人,也不知道王爺何時過來。不如奴婢先為您摘下這鳳冠,也舒坦些。”
戚知鳶放下手中團扇,隔著蓋頭打量了四周,接著搖了搖頭,“不必。”
主仆說話間,門外傳來聲音,苑心趕忙走過去打開房門,隻見謝慕南沒有穿著新郎官的喜服,而是一身玄色黑衣。
就著外麵的隱隱月光,苑心看著一身黑衣,麵色冷然的定安王,心裡一陣發怵,對上謝慕南寒涼的眼神後,苑心身子竟有些顫抖。
謝慕南沒有理會這個奴婢,自顧自地徑直走向屋內,苑心反應過來下意識跟了過去。
謝慕南瞥了一眼苑心,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戚知鳶察覺到他臉色不好,於是吩咐著:“苑心出去吧。”
“是。”
片刻後,屋內隻有他們二人,謝慕南看著端坐在床上的戚知鳶,心中有些煩躁,“時辰不早了,長公主就寢吧。”
戚知鳶透過紅蓋頭,隻能隱約看到謝慕南的身影,見他連蓋頭都不想掀開,於是她便自己一把拽下頭上的紅蓋頭,隨手丟在了一邊。
戚知鳶轉身丟下紅蓋頭的動作,也因此錯過了謝慕南驚愕的神情和無措的的雙手。
“你...”謝慕南下意識說道。
戚知鳶看著他吃驚的目光,有些迷茫,是發生了什麼?為何謝慕南麵色如此詭異?
謝慕南收回自己的手,無意識的在袖子間摩挲著,“自賜婚聖旨下來,陛下有意不讓本王見公主,本王也未能與公主說明緣由。”
戚知鳶走到桌前,隨手拿起酒壺準備倒酒,謝慕南見此輕舔了嘴唇,隨即坐在旁邊。
“公主不願嫁給本王,但公主心裡也清楚,陛下非良善慈愛父親,若公主一意孤行,陛下隻會做兩件事。”
“一,送公主去塞外和親;二,殺了聞觀禮。”
謝慕南見戚知鳶倒好一杯酒,於是便伸手想要接過酒杯,卻看到戚知鳶疑惑的神情。
似是在說,這酒壺裡多的是酒,為何非要拿我手中這杯。
謝慕南這才發覺是他自作多情了,這位長公主不僅沒想讓他揭蓋頭,更沒想過要與他喝合巹酒。
戚知鳶細想著謝慕南說的話,一杯清酒下肚,辣的她感覺身子瞬間熱了起來。
很快酒意上頭,戚知鳶麵若桃花,眼神迷茫,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謝慕南說完後一直等著戚知鳶說話,過了一會兒,謝慕南沒聽到回應,於是便轉過身來,看到了戚知鳶麵色潮紅,眼神勾人的樣子,謝慕南有些愣住了。
常年征戰在外,謝慕南幾乎沒有接觸過女子,眼前這情景不免讓他有些上頭。
“你...你還好嗎?”謝慕南試探地問道。
“什麼...”戚知鳶迷迷糊糊地回答。
謝慕南有些無奈和無措,自己好心為這位公主分析局勢,結果她倒是一杯喝醉,這下還如何說清楚。
想到這裡,謝慕南拿過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口灌下,回味過後,輕哼一聲:“不過如此。”
謝慕南放下酒杯,輕輕抱起醉酒昏睡的戚知鳶,快要走到床邊時,聽到她醉意的話語:“隻差一點,隻差一點,我就可以......”
“什麼?”謝慕南把她輕放在床上,隨即坐在一邊,“你說什麼?”
戚知鳶醉酒神誌不清,醉裡嘟嘟囔囔的,謝慕南無奈隻得靠近她。
“我不要嫁,我不想嫁......”
“隻差一點,我就可以......”
謝慕南聽後眼底一片寒霜,麵色瞬間難看起來,隨即猛地從床邊起來,站在一旁眼神危險地看著床上昏睡的戚知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