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旗號打得響,說是“藺家麒麟子”作的文章,要價一錠白銀。
氣得藺君朔當時就把他拎回來跪祠堂,他親自施的家法。
鐘靈媛不去攔,藺玄皓就去找大哥,找表哥,請舅父,直把幾位老人都驚動了,藺玄錦才拖著爛了的屁股蛋回房養傷了。
隻是他這性子始終是改不了的,被鐘靈媛也逮到許多次,藺君朔現在已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像兄長癡迷兵書,藺玄錦現在喜歡那幾招算命的招數,昨天藺君朔還去欽天監逮人。
叫人家大司空尷尬的緊,藺君朔麵子也掛不住。
“當時你懷著他時就不安生,生下來的時候趕上一頭足月的小豬崽了,沒想到越長越皮!”
藺君朔哼哼了兩聲,“他最好彆學那幾個整日欺男霸女的混小子!”
鐘靈媛:“他雖頑劣,也不會沒有方寸,你明日就要啟程,彆跟他置氣。”
陛下秋獵,藺君朔作為榮陽侯,理應隨行。
兩人此刻還沒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藺君朔強硬地埋進鐘靈媛懷裡,幽幽抱怨。
“虛與委蛇,巧言令色,我看著他們都煩得慌!”
*
再煩得慌,他還是要走,藺玄瑞眼巴巴地想跟著去,也沒讓父親同意。
他才十五歲,駕馬連馬球都打不好,跟著去獵大貓和豺狼怕不是想死?
這是藺君朔的原話。
不過藺玄瑞並沒有不開心,因為他成功向鄭燁討到了那冊兵書的前半卷,正在書房仔細研讀。
第二日的早膳都用完了,也不見大兒子來請安。
他院裡的大丫鬟說公子還未起來,鐘靈媛隻當他是昨晚看書到太晚,精神消耗的厲害,免了他的請安。
哪知藺玄瑞這一覺睡到了傍晚,黃昏時分跌跌撞撞進了主院。
月丹看見他難掩驚訝,叫了一聲“大公子!”。
藺玄瑞不顧下人們的呼喚阻攔,徑直闖進門,跌跌撞撞地跑進去。
“咚——”的一聲,跪到了鐘靈媛麵前。
鐘靈媛原本坐在窗前剪枝,也被嚇了一跳。
往日謫仙般的大兒子如今頭發散亂、衣袍皺作一團,雙眸發紅。
她想起身去扶,還未來得及動作就聽到地上的人開口了。
“母後!”
藺玄瑞明明是少年人的模樣,臉龐清秀,此刻卻仿佛曆經風霜,開口低泣,又喚了她一聲。
鐘靈媛呆在那裡,聽他又一次響起的聲音,霎時感覺被一道驚雷劈在當頭,久久不能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