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豈聞蘆笙簫且奏(8.281k)(2 / 2)

劍出衡山 一片蘇葉 22928 字 2個月前

又眼瞧著衡山門人做成了一樁樁事情。

三大山莊歸附,聯手讓仙岩劍威力大漲,小掌門還與五仙教教主成了要好朋友

無論哪一條,都是對衡山派有利的。

更難得是,能將事情辦的這般好。

甚至,莫大先生瞧著這群弟子都生出了一股子陌生感。

明明是一群不爭氣的,怎麼突然都爭氣了?

莫大先生反省到自己身上,差點就要奏一曲悲調。

……

盛情難卻,衡山眾弟子又在鑄劍山莊待了幾天。

商素風敗走龍泉第十日。

鑄劍山莊以“三莊會盟”的名頭大擺宴席,各山莊莊客皆到。

這場麵比龍總鏢頭邀朋友助拳還要大得多。

不僅是龍泉,一些在廬陵、太和、永新、永寧、吉水等地的朋友也紛紛聞訊趕來。

一些是三位莊主的好朋友,生意上互有往來,或者打過多次交道。

也有不少人原來並不相熟,甚至隻有幾次臉麵之緣,這次收到了三大山莊的邀請,也成為賀客。

之前聞聽魔教對三大山莊用武,大家避之不及。

導致鑄劍山莊的影響飛速下滑。

如今一雪前恥,但凡收到請帖的,整個吉安府沒有人敢不來。

三大山莊的麵子他們可以不給,衡山派掌門親傳的麵子卻落不得。

整個吉安府有名頭、有手段,或是武藝不俗能排上名號的,一個個都來到玉泉山下。

三大山莊會盟,加上衡山派大師兄坐鎮。

又有傳言,龍泉魔教已被五嶽劍派剪除。

有戰績,有聲威,有背景,鑄劍山莊的聲威一時間來到鼎盛!

丘家山莊的席麵從核心的明劍廳一直擺到外麵幾個大院,江湖武人與各勢力掌權人,來了六百多人。

這還是時間倉促,否則上千人實在輕鬆。

若不是有意給鑄劍山莊借勢,趙榮已經帶人返回衡陽。

這一次要叫吉安府有頭臉的人知道,鑄劍山莊已今非昔比。

之後他們朝撫州、饒州府推進,不僅能少掉諸多麻煩,還能獲得諸多助力。

趙榮的根本目的,始終是滅掉饒州分舵。

隻要楊蓮亭在黑木崖單防東方教主,一股股魔教需先穿透其餘四嶽防線再南下,站住絕對地利優勢的趙榮是不怕他們的。

宴席上。

衡山派幾位核心弟子坐在首席,丘廣軍一心想讓出自己的主座,趙榮自然不會喧賓奪主。

不過,大部分賀客在恭喜三大莊主時,少不了自報家門與趙榮打個照麵。

對實力有點自信的,會上前搭個話。

沒足夠的底氣,隻能混個眼緣.

“恭喜三位莊主,趙少俠有禮!”

打招呼的人是一位光頭漢子,二目極有精神,額頭上微微鼓起小包,這是氣壯所至,顯有不俗內力壓身。

“大師兄,這是永新樊山三槐派的高手吳域火,我們在廬陵到撫州一段路上的生意,吳兄可是多有幫襯。”

“哈哈哈,都是老朋友,有甚麼值得提的?”

丘廣軍這樣介紹,這位三槐派的高手也借坡下驢。

其實兩家非但不是朋友,反而矛盾頗多。

三槐派之前聯合撫州勢力,對山莊生意多有為難。

如今趙榮當麵,三槐派收到請帖不敢不來。

此時雖然互打啞謎,卻也想息事寧人。

這三槐派高手吳域火練的乃是門襠功,此功多以修內力為主,練成之後能讓兩腎充實如鐵,精力充沛。

不過練功時需戒房事、戒欲望。

“趙少俠,永新樊山下的人向來樸實,遇見江湖高手,總忍不住想要敬酒。”

“不知是否有幸與趙少俠喝上一杯?”

三位莊主具是麵色微沉。

這家夥話語有禮,眼睛卻與趙榮久久對視。

顯是被衡山大師兄的嫩臉欺騙。

趙榮清楚丘廣軍等人與三槐派的貓膩,順勢笑了笑,“既是朋友,喝一杯有何不可?”

他摸了摸桌上的酒壺,將它遞給舒光祉,示意他倒酒。

舒莊主才摸到酒壺,手一縮,又趕忙握住。

給兩人各斟一杯。

對方來敬,趙榮從容喝了下去。

吳域火不願落了氣勢,也一口喝下,

驀地麵色突變,渾身一抖,急忙運足內力。

這口酒極不簡單,如飲下一條冰川!

顯是酒中被注入寒勁,若是一杯普通的水,恐怕早就凍成了冰塊。

以門襠功修煉出的內力,竟然擋不住這股寒勁。

直叫他兩顆鐵腎凍得發顫。

高手!

他緩了一口氣,哪敢再對視冒犯,急忙賠笑拱手,幾步朝後退去。

自找一個悶虧吃,心下驚悚得很。

此番決計不敢再與鑄劍山莊為難了。

大家也發現貓膩。

席麵本灑了一些湯水,那酒壺壓住湯水,沒過多久,竟然凝成一朵小小冰花。

首席的人瞧見了也默不作聲,隻是偶爾用餘光撇了撇大師兄。

當真是不能得罪啊。

那壺酒最後被馮巧雲、席木樞、艾根才、程明義四人分喝。

他們功力還在三槐派高手之上。

這酒一喝下,四人皆露喜色,又朝趙榮恭喜。

顯是喜他功力再進。

不久,又有數位江湖武人前來拜會。

這幾人不僅是朋友,話語中與三位莊主熱絡,顯然有加入鑄劍山莊的心思。

比如以鷹翼功練出雙肘蠻力的張大炮,專以鐵牛功練腹力的樓胥,練穿簾功身輕如燕的蘇雲清.

他們並不比當初龍總鏢頭尋來的朋友差。

起先有武藝傍身,不太看得起三大山莊。

如今形勢大變,也有了趁早拜碼頭的心思。

這批加入鑄劍山莊的武林人,也將成為布局饒州的助力。

趙榮瞧他們的眼神都分外和善。

……

宴席擺了兩天,到第三日。

撐完場麵的衡山派沒心思多留,趙榮與莊主們告辭,領著同門打馬回衡陽。

來時從鐵鋪街過,走時原路返回自然還要路過這條繁華街道。

四十餘騎,青衫懸劍,一路向西。

來時鐵鋪街茶館飯鋪酒肆內的看客還在議論他們的身份,並不篤定是衡山派的人。

走的時候,幾乎是人儘皆知了。

龍泉悅來客棧二樓,不少人聽到嘚嘚嘚馬蹄聲,都忍不住朝窗邊探出腦袋張望,有人乾脆跑到樓下街道邊去瞧。

“是衡山派的人!”

“最前麵那幾個,全都是高手。”

“這些人可了不得,一個個劍法高超,隨便一個都不是龍泉武林人能鬥得過的。”

“誇張了吧?!”也有才來龍泉不久的人質疑。

“客官有所不知啊,”悅來客棧的小兒拉長一張臉,“前些天夜裡,我們客棧住了個凶狠賊人,三大山莊來了七八號人去拿,給賊人跑到後院。”

“結果叫衡山弟子碰到,當時我正好撒尿,硬生生嚇得將尿憋住,隻看到那衡山弟子出一劍,拿著斧頭的賊人慘叫一聲,登時倒地。”

“後來三大山莊的人去檢查,我也湊熱鬨。”

“你猜怎麼著?”

“快說快說,休賣關子!”

店小二揮了揮手中的毛巾,激動道“那賊人身上有兩個窟窿,一個在喉嚨,一個在胸口,全是致命傷。”

瞧他不信,店小二直接賭咒“若誆客官半句,叫我生兒子沒小雞!”

“後院地上還有痕跡,不信便去瞧瞧!”

大家一聽,這店小二說的多半是真的。

“衡山派的快劍名不虛傳,但一劍刺不中兩個要害,應當是出了兩劍,可你眼力不夠,跟不上劍速,”懂行的人分析一遍,也很驚奇。

還有一夥外地旅者問,“騎黃驃馬的少年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那是衡山大師兄啊!”

客棧內一位江湖人將酒杯“嚓”一聲磕在桌麵上,“雁城神劍,小小年紀已經勝過點蒼雙劍,鬥劍勝過商素風,連前輩高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更喜歡稱他天山幻劍,”又一位揣著鐵算盤的驢臉漢子道,“當日我親眼目睹,這少年的劍法當著幻絕無論。”

一位臉上貼著膏藥、江湖郎中打扮的江湖人不由推演,“看來他在衡陽大戰魔教八大高手也是真的。”

“這樣厲害啊!”

外地旅者越聽越震撼,他們不由定睛在那騎黃驃大馬的少年身上。

哪裡知道

他們正目光灼灼,那馬上少年忽然轉頭,淩厲的眼神一瞬間掃在他們身上。

隻一個眼神,竟將悅來客棧二樓窗前的人全部嚇退。

……

衡山眾弟子回來時步伐輕快,第三日下午便已從龍泉返回衡陽。

若趙榮一個人騎著透骨龍狂奔的話,一日內便到。

距離這般近,趙榮怎會讓魔教紮根。

不多時,衡山眾弟子便來到五神峰腳下。

剛從龍泉回來,又舉目望神峰,真是彆有一番感觸。

艾根才或是最驕傲之人,他在神峰腳下有模有樣地朝天柱、祝融等峰拱手。

“衡山前輩們,弟子在龍泉大爆,為本門繳獲破浪掌法!”

“論貢獻除了大師兄與向師兄,就到弟子了!”

艾根才神氣得很,成了一隻驕傲的小烏鴉。

尤其回到衡陽附近,這種情緒越發泛濫。

回到山門後,在其他師兄弟姐妹麵前定要大肆宣揚一番。

這可是為衡山派積攢底蘊的大貢獻。

用大師兄的話,此乃本派百年大計。

我,艾根才,正是為百年大計添磚加瓦之人!

回到門內,會被大師兄刻在藏劍閣的石碑上,供後代弟子瞻仰。

“艾師兄~!”

“知道啦,衡山先輩們都知道啦~!”

呂鬆峰上前拉了他一把,“走吧,咱們先去驛站喝茶解渴。”

“嘿嘿,師弟,”

“你可知那屋內臭氣熏天,我頂著臭味,在地上尿壺旁的一堆衣服中翻到這秘籍,嘖嘖”

“艾師兄,你重複的次數比那商素風使出的劍招還多。”

有的門人很‘不爽’,因為他們手氣臭得很,毫無斬獲。

劉府弟子聽艾根才反複講,不由恨恨道“若大年師兄在此,何至於聽艾師兄嘮叨啊。”

這話毫無問題。

向大年稍微出手,屍場都要大震動。

強如大師兄步入屍場,也要謙讓,不敢與向師兄爭鋒。

破浪掌是那魔教旗主的得意掌法,雖不及本門流雲掌高深,卻自有建樹。

彌補在入門掌法與流雲掌之間,真是綽綽有餘。

趙榮聽他們討論,心中頗為欣慰。

為門派作出貢獻者,就應該得到大家的讚揚。

他在藏劍閣搞了個刻字石碑,正是這個用意.

驛站路邊有個手拿撥浪鼓的貨郎,扁擔兩頭挑著一些麵餅,冒著騰騰熱氣。

這種流動小商販在城內隨處可見。

貨郎的賣貨的竹桶前,有一名中年采藥人。

他頭上裹巾,扛著一個登山趕蛇棍,穿草鞋,棍上穿挑著個酒葫蘆。

包裡鼓鼓的,顯然是采到藥了。

他付了幾枚銅錢,買走一張餅。

貨郎一邊收攤一邊對他說,“老兄早點回城吧,近來這衡州府可不太平,晚了就不安全了。”

“沒事,”

“衡陽可是有衡山派坐鎮。那些衡山弟子日日出城與魔教賊人、匪盜相鬥,殺了好多歹人。”

“真要多虧他們,否則衡州府早就亂起來了。”

采藥人朝趙榮他們這邊示意一下,悄悄對那貨郎說,“你可以繼續擺攤,今天保準不會有事。”

“我見過衡山派的衣服樣式,與他們一樣,想來都是衡山弟子。”

“你繼續做生意,待會收攤跟在他們後麵回城,比你現在回去還要安全。”

貨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謝。

他一個小商販,沒什麼見識,隻是聽過衡山派的名字。

方才見一群人騎馬帶劍過來,他心中害怕,不願久留。

此時聽采藥人指點,頓時心安了。

哪怕衡陽的普通百姓也知道,衡山派是名門正派,是專殺那些歹人的。

貨郎長鬆一口氣,攤子也不收了,反而大聲吆喝起來,“麵餅,素油麵餅!”

“……”

全師弟辦事叫人放心呀。

趙榮聽到了那兩人的談話,便問呂鬆峰“餓不餓?”

“餓。”

“那去買點素油麵餅?”

“師兄,我沒帶錢。”

趙榮愣了一下,“魔教賊人身上不是有金銀嗎?”

“賊人的臭錢,我才不拿。”

趙榮想說什麼的,想想還是算了。

馮巧雲掏出個錢袋子給他,呂鬆峰便跑過去了。

天色將晚,衡山眾弟子從城北返回衡陽城。

靠著城牆大概十丈,也有一家茶鋪,裡間有個茶博士正在激情喊話。

他們打馬過,沒打算停。

但聽到茶博士的故事後,所有人都勒住韁繩。

“上次我們說到衡山青岑劍斬魔教旗主,這次我們再說說這”

“五師兄呂鬆峰與女大盜大戰至溪潭,山洪突然爆發.”

“嘿嘿,這後續不得不說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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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ゞ敬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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