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江湖大浪(8.338k)(1 / 2)

劍出衡山 一片蘇葉 23371 字 6個月前

七百裡魯望,北瞻何岩岩。諸山知峻極,五嶽獨尊岩。

東嶽,泰山派。

這個年關,玉皇道場內極不平靜。

“兩位師叔,我看你們是糊塗了!”

天門道長兩眼含怒,幾欲冒火,麵皮紅得嚇人,“你們怎可輕信他人之言?”

“五嶽並派與我泰山派有何好處?”

“東靈祖師創派至今,本派香火豈能在貧道手中斷絕,兩位師叔方才那一番話,豈是為我泰山派考慮?”

“趙師侄天資不凡,你們要刻苦練功,否則下次見麵,差距就更大了。”

餘滄海舒展的眉頭又皺起來了:“此人留暗勁打你們的穴道?中間隔了幾個時辰?”

屋內,任盈盈的臉上也露出無奈之色。

天門道長又安排大徒弟,叫他準備好一路上的傳訊信鴿,保證最快將消息送到衡陽。

大漢點頭:“正是。”

“我的那一壇酒,它是心甘情願留在衡陽的,當然不能帶走。”

外間的老篾匠早就不奇怪了。

很快,餘滄海就帶人回到鬆風觀,吉人通與曹象趕緊上前拜見師父。

“師兄,我沒想到你明日就會傳功,之前不是與我說等到春後嗎?”

……

“從明日起,為師便傳你紫霞神功。”

嶽屏雪嶺、石鼓江山、雁峰煙雨,遊者眾多。

“教主!”

天門道長雙眉怒豎,手朝香鼎一拱,“那便與魔教死戰。”

“屆時我再收禮,便多一個答謝還禮的幌子。”

“我們以此為掩護,按照各地福威分局遠近先後出動,一舉拿下福威鏢局!”

天門道長腦海中閃起一張少年麵孔,“已至年關,那趙師侄應當已成掌門大師兄了。”

身著黑裙的少女悶倚半窗,幾縷沒紮好的青絲隨風飛舞,那輕紗揚起,隱約瞧見一雙剪水雙眸,如兩顆寒星,掛在明豔絕倫的臉上。

侯人英道:“師父,咱們滅了福威鏢局,在正道各派那邊,會不會惹出麻煩?”

這問路大漢長得極為壯實,顯是外地來客,他戴著鬥笠,因為前幾日下了場小雨,身上還背著一大一小兩件蓑衣。

趕上過年,嶽不群和寧中則也沒管他們鬨騰,遣散眾弟子後便返回房中。

“上官雲又派人南下。”

南嶽大廟香火旺,神峰腳下人拜伏。

平定州,黑木崖上。

她還是聽勸的。

“衝兒是除你我之外武藝最高的,我也盼他心思端正,沉心學藝。”

“即便你們沒有衡山派下邊的勢力推薦,此番也能得到機會。”

大漢與他們聊了一陣,這才帶著女兒入了衡陽城。

麵對二人譏諷,天門道長並不上當,“掌門鐵劍是師父所傳,兩位師叔若有本事,就與貧道論藝,若敵不過,還請收了並派之心。”

……

餘滄海抱著劍,來回走了幾步。

便在外邊問道:“姑姑,可要叫畫師再畫一幅?”

“你們要有定力,為師得了你們師祖的遺願,知曉林家辟邪劍法了得,便熬死林遠圖,又熬死了林遠圖的兒子林仲雄,如今到了林遠圖的孫子林鎮南。”

當即再問:

建除的心情與翁大章一樣。

他又道:

“姑姑,衡陽那邊留不下消息。”

“這次年關,黑木崖上那些長老堂主,一個個都對我尊敬無比。如此一來,我處理教務便輕鬆許多。”

“你們書信上說,差點在江城丟了性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眾青城聽罷,全都興奮應和。

“此時遠離他,一切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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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怕死,但是.他並不甘心。

楊蓮亭表揚道:“你沒吹牛,武功果然厲害。”

餘滄海“嗯”了一聲,走向一眾弟子。

短槍漢子聽他是荊楚偏北口音,當即笑道,“在衡州府諸地,衡山派可是大大的有名。”

翁大章與建除心中踏實了一些。

兩位師叔祖走後,翁大章與建除趕緊上前。

“寨中剩餘寶酒不可再動,若寨中又出現你這樣的天才,我們也能有寶酒及時拿出來培養。”

“……”

“除了福州總局,各地分局一個不落,全部都要拿下。除了劍譜,這福威鏢局上下的財富著實不小,每一個分局,全部都要殺儘、搬空。”

他們雖然輩分大,但平日裡貪色貪杯,功夫自然不如天門道長。

大漢身邊,跟著一個正東張西望的小女娃。

玉音子與玉磬子各自冷哼一聲。

“弟子作為大師兄,應該向衡山派的趙師弟學習,領著師弟師妹們一道發奮練功才是。”

他心中想起當初趙榮對他說的話,果真沒有說錯。

畫中少年是那樣惟妙惟肖,尤其是那雙眼睛,神采奕奕,帶著一絲笑意,就像要活過來一般,仿佛隨時會從畫中走出。

一位少年身影,已在他腦海中舞出朵朵劍花。

“此刻還要防著劍宗與嵩山派的人,我早傳晚傳,幾月之差,也沒甚麼分彆。”

……

建除問:“師父,要盯到什麼時候?”

天門道長盯著玉音子與玉磬子離開的方向,漲紅的臉上,也有一絲無奈之色劃過。

她一臉笑意,眼中閃爍著輕寒微雨,聲音那般嬌柔。

“怎麼啦.”

上船下船的,搬貨的,吆喝聲那叫一個響。

“這一點極不合理。”

鬆風觀內,一陣狂笑響起。

黑木崖上已經不是胡吹法螺了,不少教眾此時深信,東方教主真有一統江湖的能力。

一旁有路過的江湖人聽到他們的話也湊了上來。

綠竹翁會意了:“明白了,明日就讓文先生畫一幅哭的。”

那位東方叔叔,也與她印象中截然不同。

華山九功,紫霞第一。

表麵江浪翻波,深處暗流湧動。

矮道人抱著劍思索,“從你們的描述來看,此人還使一手快劍,恐怕不是泛泛之輩。”

泰山派有四代四百多人,可是內部一團糟。

一位長臉瘦削老者道:“趙少俠年僅十七歲,衡山派恐怕要繁榮一甲子以上!”

寧女俠又朝嶽不群微笑:

青城四秀中的老二洪人雄也道:“五嶽劍派都是這個德行,一樣的可惡。”

他又猶豫片刻。

“是!”

“事後,可有人來尋你們麻煩?”

“哈哈哈!師父所言極是!”

從廬州回華山之前,他在三秦之地連收了八名弟子上山,收徒之意興,實在濃厚。

一間客棧小屋內,五毒教護法陶白正收拾屋內雜物。

林鎮南想打通四川鏢路,也求到他們鬆風觀。

洞庭湖畔,茅簷低廈,蕭索疏籬。

寧中則輕輕拍他後背。

“為師近花甲之年,終於不用再熬下去了!”

這聲音若叫那些從延津梅林逃出去的江湖人聽見,立時要被嚇死不少。

“江湖上有幾個管閒事的?”

二人滿臉怒意,甩袖而去。

“陶姐姐,我若從教中再拿一些酒,長老們會生氣嗎?”

長青子對餘滄海有大恩,故而每一年年關,餘滄海都來此地拜祭。

“遇他之前,有哪個男人能叫你多看一眼,更休提牽腸掛肚。”

“朋友就該平等相待,你這樣不好,對聖姑不公平。”

“就在觀內。”

“可是有人察覺到你們在調查福威鏢局?”

天門道長接信來看,上麵寫著‘天門道兄親啟’。

“但鮑大楚與桑三娘卻錯開廬州,帶人去了杭州。”

“教主,衡山那人下蠱手段比你還高明。”

“找準方向走,隨便打聽打聽就能尋見,”說話的人背著一柄短槍,看向那小女娃,問道:“你們是過來拜師的吧?”

“向叔叔近來可能聯係得上?”

華山派就如大海惡波之上的小舟,又處於沉沉黑夜,前路何其凶險。

“還有呢?”

藍鳳凰點了點頭,不再勉強。

“自他去了一趟延津梅林之後,楊蓮亭在黑木崖聲勢大漲。似天河幫之流,已不敢有絲毫違背之心。此刻便是姑姑下令,隻要與楊蓮亭相左,他們必會虛與委蛇。”

“敢問兄台,這衡山派在城內什麼位置?”

如同一位被丈夫誇讚後的妻子,那樣心花怒放。

“弟子往日裡懈怠,叫師父師娘失望,想來便後悔得很。”

但滿臉虯髯,魁梧不凡的楊蓮亭卻沒當一回事。

綠竹翁:“向左使本就在逃亡,如今東方不敗突然下崖,他也躲了起來。”

那般年紀便能贏過商素風,卻沒怎麼聽聞過。

“分明是他給你下了蠱,你還一點不知。”

她喊了一聲,沒人應。

“嗯。”

她麵色連變,眼中閃爍著急切,迫切想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

耳邊響起了一道嬌柔婉轉的聲音:

這時,坐在桌邊微微發癡的藍教主才回應她一聲。

聽了綠竹翁的話,任盈盈沒往下接,轉而又問:

“梅莊那邊的消息,可有證實?”

……

令狐衝心思靈敏,上前給師父師娘叩頭。

畫旁還有一首短詩,寫著:

年關一過,平靜一時的江湖,像是又吹起大風。

雖不知為何改了主意,他聞聽卻欣喜得很。

往日裡,師父說要等他們功力更深些才能傳這路劍法。

……

“與往年拜師截然不同,今年元宵之後,忽然擴大地域,對外招收弟子,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此地雅致天然,與外邊繁華的洛陽城迥然不同。

他操著川西口音問道:“去廬州的弟子可有回來?”

可一連逛了數個漁村,又意興闌珊。

寧中則先誇讚一句,又行告誡,“如今江湖動亂,若練不得一身過硬本領,往後行走江湖,須臾間便會丟掉性命。”

……

少女一見那少年笑容,忽有無名怒火,三步並兩步走上前,一把將畫像摘下來,撕個粉碎。

正是出自詠瀟湘八景中的瀟湘夜雨,意思是從衡陽取材。

“衡山那人不知使了什麼妖法,把你的性子都變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你走火入魔。”

陶白再歎了一口氣:“教主,你仔細想想。”

“是!多謝師父!”

“等我們全都修成真正的辟邪劍法,江湖人還有幾個人敢說?”

吉人通和曹象趕緊搖頭:“師父說要對福威鏢局一擊必中,我們小心得很,斷不會有人察覺到。”

“師父~!”

“那是自然!”

大漢摸了摸她的頭,“你跟著我學不到真本事,這次難得有機會,定要試上一試。”

“嚴師弟他們耽擱了,如今廬州武林亂得很,魔教與三大派相鬥就是從廬州開始,嚴師弟他們也受了影響。”

加之有嵩山派作為靠山,玉音子等人也不怕和天門道長翻臉。

“這正是他利用人心的可怕之處,你的心思天性都被他看穿,這才能引你入癡。”

“若是被東方不敗盯上,哪怕向左使武藝甚高,那也危險至極。”

又揭開燈罩,全部燒掉。

“若真叫他們得逞,我泰山派才是真的完了。”

有這樣的名頭,紫霞神功自然非同小可。

令狐衝再度叩頭。

隻龍泉一行,陶白便大致清楚衡山小掌門是怎樣一個人。

嶽掌門露出些許笑意,微微點頭。

“哪怕是衡州府一地的魔教凶人,聞其名頭也要退避三舍。”

忽然,

這時,一眾青城弟子恭敬行禮。

“等我們奪得辟邪劍譜,全派一起修練,彆說五嶽劍派,就是少林武當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師父~!”

天門道長到底沒左冷禪那份本事,難以服眾。

建除不再多問,師父安排,他便照做。

餘滄海對長青子尊敬,青城弟子對餘滄海也非常尊敬。

翁大章興奮應和。

“證實了!”

“心情一好,就有閒情與你親熱。”

“我看是師侄糊塗才是。”

她柔聲答了一句,一雙眼睛如此純淨,沒染上半分紅塵埃土。

天門道長雖不受他們玉字輩師叔待見,可同代中卻有許多支持者。

“爹爹當然要回去。”

“陶姐姐,野店有什麼不好的?”

天門道長拆信來看,過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

雖沒什麼意外,還是免不了慶賀一番。

“是。”

“果然不出為師所料,他們的功夫一代不如一代。”

陶白坐了下來,一臉狐疑:“兩壇酒怎能喝上一夜?”

對於這個從小當兒子一般養大的大徒弟,嶽不群當然希望他能成才。

同一個年夜,同一片星光下。

“師父,衡陽傳來書信,是莫師伯親筆。”

“他是個有毅力的,明年一定還會再送。”

一個清秀絕俗的小尼姑正挑燈添油。

登時,她一下將竹葉甩開。

想著東方不敗在延津梅林中展露的劍法,又想到師父對他道出的秘辛。

趕在年關,他們開誠布公。

餘滄海大弟子侯人英道:

“當然,得有練劍天賦才行。”

“蓮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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