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義道:“好很多。”
於是,阿青先給馮巧雲叩頭拜了師父。
總有一日,江湖會因這位而震動。
戴正仁瞧見,一青衫人坐於香前,正捧卷而讀。
將自己北上五嶽盟會的一些見聞寫在信上,所敘詳儘,外界傳言遠沒有這份真實感。
趙榮衝那打招呼的戴正仁點頭,喊他們過來坐。
如今三脈歸一,不分彼此。
高亭一側置有瑤琴,一麵琵琶,中央擺著桌案,上置香爐,暖香浮細,嫋嫋如霧。
趙榮潦草回應:“我的劍法沒成體係,還在摸索,此時不適合收徒弟。”
好在問題不大。
又好奇詢問:
“師兄今日可有收徒之念?”
“今日他正好從五神峰歸來,我要帶阿青去見見,若是我師兄動了收徒之念,那才是這娃娃的造化。”
比左冷禪可信多了。
偶爾有了感悟,就在天柱峰上閉關幾日。
畢竟衡州府附近的勢力推薦上來的,更可信一點。
曾經走過的路,終究是斷了。
春風拂綠樹,霞光入丹墀。
三關過後能學個七八成,說明練劍天賦很高,與衡山劍法有緣,直入內門。
趙榮優先給了下屬勢力推薦的適齡人選,一般都在弱冠之年往上,並且自帶一些家傳武藝。
少女立身在一片燈火闌珊中,眼神透著精明,“劉師叔那邊什麼時候都能去,和榮哥逛元夜又能有幾回?”
“因為左冷禪知道,我不可能與大師哥合作。”
這次不僅將外門弟子的空缺補上,傳功閣那邊還多出了六十餘名弟子。
趕在清明那天,衡陽下起一場小雨。
連一些魔教人馬也出現在衡州府。
他是襄陽人士,在樊城以東開了一家武館。
程明義沒說話,全子舉卻滿意一笑:“師兄,可喜可賀啊。”
‘但那些凶惡的魔教賊人,我隻眼睛一花,就在那少年身邊躺下七八個。’
等瞧了先輩遺留,吸取經驗,也許創造的招法能更完美。
“阿青從沒學過劍法,隻這些日子衡山派的叔叔們教過幾招。”
進了衡山派內部,戴正仁瞧見了來回走動的衡山弟子,人人腰挎寶劍,氣勢不凡。
……
那九瓣梅花,倏忽間全落在阿青的小手上。
跟在她身邊的阿飛也立馬駐足。
等上了華山,要找機會去思過崖那個山洞。
接近立夏,衡陽的蟲子一下多了起來。
丘師妹的信中多懷舊事,趙榮便說些新鮮事給她聽。
不過,在轉臉看向趙榮時,他又覺得嵩山左盟主沒什麼好留戀的。
不見了!
不遠處的戴正仁大吃一驚,
四十多年來,他從未見過如此驚世駭俗的劍法!
朝亭中少年瞧去,陡見他眼神閃爍一抹鋒銳。
之前的入門基礎傳功任務,各位長輩基本都交由門下弟子來做。
魯連榮黃澄澄的眼睛尋聲盯在少年臉上,見他麵露一絲霸氣。
能這般恭維,說明馮師姐本身與大師兄相差極多。
也許是衡山派近來名頭響,其中一部分弟子來自那些本沒靠上衡山派的勢力。
他一摸腰間秋水,心中覺得不得勁,再不回應,豈不顯得很不禮貌?
於是也找來信紙,照著來信的樣式寫上“師妹謹啟”。
阿青似懂非懂,卻將那些梅花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叫伱用哪一招,你就乖乖用哪一招。”
“我也有一份傳她劍法之心。”
當然
看得越多,心情波動便越大。
轉而,又看向三秦大地。
心中不敢生一絲一毫的輕視。
也不知那柄寶劍什麼時候出鞘。
戴正仁知道這位兄弟為人,絕不是胡吹亂編的性子。
四月初八,衡陽的農人們忌恨毛蟲,便用黃紙來貼。
隻考慮形表,天賦不比阿飛差。
這封信來自龍泉。
女兒若能拜這位馮師姐為師,那也是極好的。
趙榮沒有急著動手。
她到底還是和阿飛喊了一樣的稱呼。
從幾位頭戴綸巾,身著長袍的文人身邊走過,又聽他們吟著:
戴正仁盯著前方的馮巧雲,並不知道這位馮師姐在衡山派中是什麼身份。
馮巧雲給了他一個底,“阿青與我這徒兒一樣,練劍天賦都是夠的。”
這話叫戴正仁心頭一震。
“中原一地也傳來消息。”
叫長輩們聽到,豈不是冒犯?
當時才從北邊回返,心中有著對各家劍法的感悟,當真是思緒如泉湧。
……
又問一旁的阿飛:
有此決心,與一位參與廬州覺悟山之戰的朋友有很大關聯。
‘流竄在滁州的全椒惡僧賴逵被衡山那少年一劍殺了!兄弟我絕無半句虛言,那賴逵什麼人物?一個人滅了全椒駟馬幫十六口,平日裡我見了都要繞道走。’
去年趙榮收了信,並沒有回應。
花燈璀璨映天際,大街小巷人潮湧,笑語盈盈共賞燈。
這些位置,在通過考核的基礎上。
誇大其詞,屢見不鮮。
“不錯。”
這方麵他沒什麼經驗,於是又請教:“這次收的弟子與往年相比如何?”
魯連榮順勢道:“你最好悄聲北上。”
朝自家女兒瞧了一眼,心中有陣安心之感。
再者.
在衡山派駐地說這話,很容易引發歧義。
此時閉關與年前不同。
又有著無限期待。
馮巧雲瞧見他手拿五神劍劍譜,不想耽擱時間,便將女娃在入門考核中的天賦說給他聽。
為求完美,暫且隻將四峰神劍劍譜練熟。
他的眼珠轉了轉,推測道:“左冷禪不用防備我,若給我假消息,隻能是防備你。”
尋常的江湖人,自是沒法比的。
趙榮側身,讓開一個推著獨輪車的小販。
“左冷禪是想暗度陳倉。”
街道上好些人,數倍於平日。
……
他兩顧澹真閣都撲了個空,第三次總算見到魯師叔。
這一次,魯連榮沒有反駁,隻說再等等。
“一份音書也無?”
衡山派停止招收弟子,若還有少數遠道而來的拜山者,沒上佳的天賦,便要等下次了。
駐地之前,戴正仁與那些瞧熱鬨的江湖人一樣,偶爾能看到負責招收新弟子的衡山門人出招。
趙榮朝泰山方向瞧去,“年前我便讓師父寫信給天門道長,若中原有大變故,就飛鴿告知。”
“這是自然。”
之前有一批外門弟子入內門,此時外門空缺很多位置。
趙榮笑了笑,沒有回話,隻溫聲對小女娃說:“學了什麼劍法,使來我看。”
樊城酒肆內,一位抱著刀的中年漢子與他對坐而飲,不斷講述在逍遙津親眼所見之事。
“今鑄寶劍數口,已至衡陽。”
霎時間,他腦海中閃過一道畫麵來。
第二日差人交到信客手中,送往龍泉。
二人各提一盞花燈,從街道屋簷邊沒化去的冰雪旁走過。
“年關禮祭之事,他必定知曉。”
而趙榮,則是帶著一些弟子,在安仁斬殺了一群作亂的盜匪。
夕陽西下,漫天彩霞。
這些都是能過考核第一關的,第二關的完成度或高或低。
每一瓣梅花,都是一個要穴。
“信上這麼說的。”
直入內門的弟子.
“就一個?”
這便是琴館招客手段。
大漢顯得有些拘謹,不敢東張西望,接著馮巧雲的話喊了一聲:“大師兄”。
曲非煙提著一盞燈籠,那是她猜燈謎贏回來的。
“師叔,你已暴露,以後都不用上嵩山聽戲了。”
馮巧雲笑道,“那便先跟著我學,日後有了基礎,再尋師兄學習高深劍法不遲。”
“師兄謹啟。”
“不過,我師兄是個當世罕見的高妙之人,他的想法難以捉摸,我是半點都猜不到的。”
祝融神劍也落在那邊。
趙榮騎馬過城北田野,也瞧見有人這般乾的。
“師兄,你的明燈是什麼?也是梅花嗎?”
一旦拜山成功,這些弟子身後的勢力自然跟著向衡山派靠攏。
初六日,驚蟄。
“兄長來信,多言師兄風采,心中感佩。然魔教凶惡,正邪狠鬥,盼師兄一切安好。”
“那個娃娃天賦很好,師兄怎得又沒看上?”
這一次,趙榮沒有反對。
來衡山派湊熱鬨的著實不少,但從年齡、身份上便篩掉了一大批人。
她朗聲應和,就在亭下空地舞起劍來。
“不去不去。”
“半月時間,哪怕是基礎招法,也沒幾人能學成七八分。”
“快走快走.”
將收徒情況整個看了一遍,尤其注意到上麵標注的年齡過後,趙榮的臉上多出幾分笑意。
俗用粑粑粘枯枝,遍插田間。
見阿飛與自己差不多大,阿青也準備喊“大師伯”,她才出口一個“大”字,馮巧雲趕忙笑著製止。
他對自己領悟的招法有信心,可心中也想知道衡山先輩的招法是怎樣的。
“你這一喊,今天就白來一趟了。”
其間透露的氣質,絕非等閒人物。
少頃,她帶人出了藏劍閣。
晚間,趙榮在藏劍閣外的燈盞旁,將信讀到最後。
“不錯。”
全子舉翻了翻白眼:“師兄莫不是把拜山的弟子都當成了自己,一直悟劍練劍?”
大道上行人紛紛,很多人尊掛掃習俗,攜犧牲紙燭,詣祖宗墳墓前燒奠。
東方不敗,已搞得人人自危。
他從未見過衡山大師兄出手。
“好!”
戴正仁聞言,難免有一絲遺憾,但馬上又放下了。
衡山派開山門時,他又出去收了幾個孤兒。
瞧見那人側臉,果是少年麵孔。
那些有傳功經驗的弟子進入其中,由馮巧雲率領,負責新入門弟子的傳功事項。
當然,最能叫衡山小掌門與小師妹流連的
那必是琴館了。
“你便帶著這個疑問去修習本門劍法,刻苦追求。如果你哪一天能懂得七八分,就可以去拜大師伯,向他請教更高深的劍法。”
“留著他們,已經沒什麼用了。”
魯連榮點頭,提醒一聲:
“華山的事不要勉強,以你自身安危為重。”
“又是半年後!”趙榮眉頭皺得更深,“師叔,信呢?”
“他被魔教牽扯是真,估計分不出太多人手,因此怕我衡山派從中作梗。”
等她練完抱劍一禮時,趙榮誇讚一聲。
丘師妹是個有雅趣的。
這元宵夜,衡陽翠蓋紅纓,道上車水馬龍,不舍晝夜。
下次的時間並不固定,方式也可能不同。
“尤其是後續第三關,師父加了一些虛實變化,改動了發勁法,沒學過我衡山劍法的,自然兩眼一抹黑。”
偶爾買些小食,瞧瞧熱鬨,又近道旁梅樹,伴花納履。
當下連忙對女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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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榮折下一根柳枝,插在門口紀念神農氏。
女娃子問道:
“師父,大師伯出了一劍還是很多劍,又是怎麼接住梅花的?”
“沒聽過。”
“左冷禪休想瞞過我。”
正是從他口中,他才知曉衡山弟子多麼了得,衡山大師兄又多麼驚世駭俗。
……
衡山派.是一個了不得的地方。
回到藏劍閣,趙榮看著程明義與全子舉遞來的名單。
趙榮聞言,不由點頭,“師叔言之有理。”
“沒想到按你的法子來,這次竟有一個能直入內門的。”
“當然。”
文人雅士彙聚之地,進去那是要花錢的。
“好,便如你所言,”趙榮有了一絲興趣。
少年少女如同忘卻江湖事,塵心遊雁城。
雖不高深,但她用得有七八分熟練。
上書:“四月八日節,洞賓來借歇。仙風吹一口,毛蟲儘皆滅。”
那燈謎猜一物品:獨木造高樓,沒瓦沒磚頭。人在水下走,水在人上流。
戴正仁心中激動,忽見趙榮轉頭看向他,“戴兄,令愛頗有修習本門劍法天賦,便拜我馮師妹為師吧。”
“久未箋侯,念師兄如往日,想近況佳吉?”
“令狐兄,希望你已學成獨孤九劍。”
這次開山門收徒,不出意外會持續一個半月時間。
十歲左右的弟子有十來個。
“要不要過劉師叔府上?”
他們轉身進了一個院子,忽聽呼呼風聲。
全子舉說完,三人的麵色都微有改變。
這一日。
“大師伯。”
金眼烏鴉近來也很忙,他得了趙榮給的快劍劍譜,正培養根部力量。
馳光如騕嫋,一去不可追。
門外無人問落花,綠陰冉冉遍天涯。林鶯啼到無聲處,春草池塘獨聽蛙。
如今修煉,按部就班,隻算清課。
多數遲來的拜山客,隻能嗚呼一歎。
'-'*ゞ敬禮~!
大俠們,端午安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