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欲練此功!(8.343k)(2 / 2)

劍出衡山 一片蘇葉 23211 字 6個月前

刀疤男人道:“林震南武藝稀鬆,難道他祖父林遠圖的武功也稀鬆?”

“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早年間威震江湖,東方.他用的不也是劍法?”

“林震南沒有學到真本事罷了。”

“據說那劍譜就藏在林家地下,誰能挖到誰就能無敵天下!”

什麼無敵天下?

吹得太過頭了。

不少江湖人嗤笑一聲,根本不願相信,這消息多半是謠言。

但是

明知極有可能是謠言,但馬家酒肆中頃刻就跑出去七八人。

“兄弟,你要去福州?!”

“不去不去,天要下雨了,我回家收衣服。”

外邊的人騎馬不再多說,踏著日頭駕馬狂奔。

“不錯,我也要回家收衣服。”

“走!”

“……”

人走路沒有飛鴿快,各方勢力的外部成員但凡聽到一點傳聞,立刻就要回稟。

神功寶典,人生妙諦。

練武的江湖人如何不動心,能壓住欲望的終究是少數。

怕死的不敢去湊熱鬨,但一些稍有手段之人,便幻想著撿漏的可能。

武陵境內,一夥川西武林人才到此地沒多久,便聽到了駭人聽聞的事。

“啪~~!!”

矮個道人兩眼瞪直,眼白控製不住一直往上翻。

他一巴掌直把一個茶桌拍得四分五裂,憤怒的餘矮子連催心掌掌力都用出來了。

“師父~!”

侯人英操著川西腔調又驚吼一聲:“師父,大事不妙!”

“格老子的,這是哪個龜兒子散布的謠言如此陰損,這不是成心與我青城派作對嗎?”

餘滄海右手大拇指緊捏著中指在客棧房間中走來走去。

“辟邪劍法難道真與東方不敗的武功有關?”

“人生妙諦,那又是什麼?難道林遠圖領悟人生妙諦我師父竟然不知?”

侯人英旁邊的青城第二秀洪人雄聽了師父嘀咕的話不由一驚:“師父那是謠言怎能當真。”

“枳句來巢,空穴來風。”

餘滄海目色更冷:

“這件事絕不會那麼簡單,沒想到除了我們竟然也有旁人盯上了林家辟邪劍譜,現在謠言四起就算那些大派不信恐怕也要派人去看看了。”

“這龜兒子做出這般事真是愚蠢至極,若攪動各方勢力再想得手豈不是難如登天!”

他說這話時聲音有些扭曲,氣得想變臉。

又頗為悔恨,為什麼不早點對林家動手滅他滿門。

若辟邪劍法真和東方不敗的武功有關,那豈不是錯過太多!

“師父,那現在該怎麼辦?”

“還要對那些福威分局動手嗎?”

餘滄海猛然起身:“飛鴿傳令各處弟子全部前往福州,我們即刻出發,日夜兼程,一定要搶在那些大派到來前動手!”

“是,師父!”

一眾青城弟子應和全都準備去了。

房間內,矮道人的氣息愈發粗重。

謀劃隱忍這麼多年,眼看就要收網,臨了遇到這樣的事放在心態不好的人恐怕會當場瘋掉。

“咿——呀!!”

餘滄海怪叫一聲,又拔出劍來在屋中狂舞鬆風劍法,他的表情越來越扭曲。

……

“是誰?!”

“到底是誰?!”

左冷禪為了早點將辟邪劍法搞到手,他沒等元宵節便提前下了勝觀峰。

沒想到才到安慶府望江,卻有消息傳得比他人走得還快。

“這散布消息的人竟也知道辟邪劍法與葵花寶典的秘密!”

左冷禪眼如深潭,將手中的信紙捏得粉碎。

一旁的禿鷹沙天江道:“會不會是少林武當?”

“這倒是有可能,衝虛與方證一定知道其中秘密,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左冷禪自知遭了算計,心中雖然盛怒,卻能快速冷靜下來:

“丁師弟他們早帶人埋伏在福州,無論如何我們都快人一步。”

“機不可失,我們即刻趕路,再傳書到福州讓他們馬上動手。”

“好!”

沙天江應和一聲忽然又道:“這此動靜鬨得這般大,衡州府恐怕已經收到消息,衡山那小子多半也會去福州。”

“莫慌,福州還有魔教那批人馬,他的劍術再厲害也絕沒有辦法抗衡一眾高手。”

“他若攪局,我到了福州自會與他計較。”

聽了左冷禪的話,沙天江心安不少。

與此同時,一隻信鴿飛到了杭州。

秦偉邦、鮑大楚,王誠、桑三娘等人本是楊蓮亭安排在杭州的傳令使。

他們還是神教長老,儘管是東方時代被提拔上來的長老,在教中的地位卻在江南四友之上。

梅莊出問題,他們四人便可以去問罪。

不過,麵對此時來到杭州分舵的這批神教來人。

秦偉邦等人全都帶著尊敬之色。

王誠與桑三娘目露閃出驚悚,實在想不到這幾位會一道下崖。

最左邊這位身材魁梧,白須散亂,滿臉狂傲。

他坐在這裡都懶得用正眼瞧秦偉邦他們。

正是風雷堂堂主童百熊。

中間那位頭戴展翅蓮花冠,一雙眼神犀利有神,鼻梁高挺,看上去高大英武。

他便是白虎堂堂主上官雲。

右手邊高豎襆頭的黃麵尊者乃是青龍堂堂主賈布。

三位強悍堂主一道帶來的壓力著實不小,桑三娘心中念著向問天這次死定了。

她與這三位的關係一般,原本不敢放肆。

可是在接到信鴿後她麵色大變。

上官雲察覺不對:“怎麼了?”

“不好!”

“幾位堂主請看!”

他們傳閱著信紙內容,童百熊直接站了起來:“胡說八道,什麼狗屁福威鏢局怎會我東方兄弟的武功。”

賈布冷哼一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將這辟邪劍法帶回黑木崖叫東方教主過目便是。”

“定然有不少人覬覦教主武功,福州恐怕會有大批武林人士,”上官雲又加了句,“辟邪劍譜要帶回黑木崖,向問天的人頭也要帶回去。”

“那可正好。”

童百熊狂笑一聲:“我要大殺一番,叫東方兄弟、叫那些教中一起擁護東方兄弟的老兄弟、再叫楊蓮亭看看!我們這些老人可是對東方兄弟忠心耿耿!”

他們三人從黑木崖下到杭州,正在等福州確認向問天的消息。

若他朝北逃正好南北夾擊。

此時看來是不用等了。

“這件事牽扯甚大,教主定然還會派人從平定州下來,我們便先行一步。”

“好。”

“出發!滅向問天,奪劍譜!”

披風震響,三道人影飛掠而出,轉眼間他們已經衝出分舵。

消息自延津梅林傳出,今時不同往日,武當少林也無法坐視不理。

兩大派紛紛派人南下。

華山派嶽先生在三秦大地聞聽這一消息時已慢了一拍,但還是本著劍譜不能流入魔教手中的態度下了玉女峰。

不過

寧女俠不放心他一人獨往,陪嶽掌門一道下山。

恒山派三定聽聞消息後並無動作,三人穩坐懸空寺,對所謂的辟邪劍法未起貪念,依然吃齋念佛。

距離懸空寺下院八裡處的一處小院內。

不戒大師將一些好事者全部打發走。

“辟邪劍法?人生妙諦?就算天下無敵那又有什麼用。”

不戒和尚哈哈一笑:“沒有我老婆女兒半分重要。”

今年年關不戒和尚終於一家團聚,除了想去衡陽感謝一番,他哪裡都不願意去。

在這懸空寺下守著,等著那位小氣的尼姑老婆時不時過來錘他一頓,這已成他最大樂趣。

泰山派山門重地,天門道人望著一道下山的玉音子、玉磬子,不由嘲弄一笑。

“師父,我們不去福州嗎?”建除問道。

天門道人揮動袖袍:“這等謠言聽了去隻有災禍,休想騙得過貧道。”

他朝著玉音子、玉磬子離開的方向又說道:“偏偏有人鬼迷心竅,一把年紀還在做什麼天下第一的美夢。”

“就算有東方不敗的武功,他們也練不成天下第一。”

翁大章有些擔憂:“師父萬一真有劍譜,落入歹人手中豈不是禍害江湖?”

天門道人朝著瀟湘方向一指:“趙師侄距離福州更近,他一定會去的。”

“就算有劍譜,貧道不信這些人能鬥得過他。”

……

“這辟邪劍法真有那麼厲害?”

“那不正好,簡直為我六兄弟量身打造。”

“不錯不錯,我們桃穀六仙就分彆作天下第一、天下第二.天下第六!”

“東方不敗在我六兄弟之後隻能是天下第七,瀟湘神劍天下第八更是被我們遠遠甩開。”

“快走快走,前麵就到福建了!”

六個怪人從慶元南下入了閩北.

梅溪與閩江彙合處,江水濁溪水清,故有閩清。

此地距福州隻有百裡。

傍晚時分,趙榮在梅溪小鎮一家客棧用飯,他沒做那身顯眼的青衣打扮免得有人將他認出來。

拿起湯勺舀起一顆肉丸入嘴。

這閩清三鮮用豬肉和豆腐蒸製,緊實爽口,油膩適中十分美味。

可趙榮卻生出嚼蠟之感。

誰乾的?

誰做的好事?

餘光朝四周一瞥,這家小鎮邊上的客棧坐得滿滿當當,幾乎都是江湖人。

從尤溪到此閩清這一路他已經察覺到異樣,並且聽到了那些讓他頭大的傳聞。

青城派、嵩山派?

不可能,除非餘滄海和左冷禪瘋了。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乾的!

難道是衝虛和方證?

這兩位雖然頗有手段,但也不至於如此下三濫。

散播這樣的謠言,豈不是要把林家一家全給害死。

看了看天色,趙榮心中急切,他迅速吃掉飯菜付了銀錢,也不找地方投宿直接騎馬趕夜路。

“駕~!”

“駕~!”

趕夜路的可不止他一人,甚至還不斷有喊殺打鬥聲。

辟邪劍譜的影子都沒露,這些人就鬥起來了。

跑到子時。

儘管路上歇過馬兒還是兩腿亂晃,趙榮將它牽到有水草的地方歇息,自己也在一旁打坐休養。

又小睡了一會,沒到寅時便醒。

不敢睡得太沉,但休息一陣,他已經恢複精神。

牽馬上了大道,還沒出發身後就有一人提著燈籠追攆上來。

“小子,咱們換一換馬。”

那大漢挑起燈籠一照,拍了拍趙榮的馬匹,又扶在刀柄上,語氣頗為不善。

趙榮朝後方一看,這大漢的馬已經累倒在道旁。

“滾。”

“小子,你找死!”

“唉呦~!”

他才放狠話就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如炮彈一般被踢入水中,炸起漫天水花。

“駕~!”

趙榮又走走停停,終於在隅中時分來到福州城下。

果不其然,此地車馬甚多。

那些攜帶刀兵的武林人說話口音各不相同,福州遠離中原本是武林偏僻之地。

本地沒什麼有名高手。

此時卻聚集了天南海北的武林人。

隻談辟邪劍譜不至於如此,可是加上了東方不敗的名頭,想到福州領悟人生妙諦的就大有人在。

摸了摸包袱中的袈裟。

趙榮揉了揉太陽穴,目光朝四下一掃不再猶豫,徐徐騎馬入城。

福州城極為繁華是宋時六大城之一,張百杯遍植榕樹抬眼可見。

此城極大,福威鏢局門朝哪開都要打聽一番。

“小公子,福威鏢局在西門大街,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左轉過了兩條街,再右轉看到一條筆直的青石板路。”

“那裡最宏偉的宅邸便是福威鏢局了。”

說話的老丈頭戴渾裹,上衣皆襦,腰上豎帶,一手執竹竿挑著酒葫蘆,另外一隻手拿著錘子。

那竹竿似是一種量尺,他像是福州船工。

趙榮暗暗記下,又禮貌問道:

“老伯可知福州向陽巷在哪?”

“向陽巷?”

這老丈思考了一陣,卻還是搖了搖頭。

“這城內巷子極多,但老朽在此生活了六十多年大多地方都曉得,卻沒聽過哪個是向陽巷。你問的地方一定偏得很,隻能到各處去打聽了。”

“多謝老伯。”

趙榮瞧了瞧他的酒葫蘆想請他喝酒,但這老人搖頭說不用便徑直離開了。

當下得先找到林家老宅,來個偷梁換柱。

再設法當眾發現這假劍譜。

轉移江湖人的視線,林家才有希望躲過一劫。

趙榮又問了幾人,依然不知向陽巷。

他改變主意,騎馬拐了一個彎。

行過三刻,上了青石板路。

終於看到一麵迎風飄揚的青旗,上麵鐵畫銀鉤寫著:

福威鏢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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