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與山越、會稽郡的戰事結束,諸多武將幾乎算得上沒了用武之地,除了率兵偶爾巡邏一番,也便是隻能練練兵發泄一下精力了。
尤其是張飛,閒著無聊,不久前還跑了回去幫忙挖河渠。
因此,在張飛落座之後,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向著李基訴苦道。
“子坤先生,你對俺也太不公平了,之前二哥好歹也統兵坐鎮富春山,然後又跟山越痛痛快快地乾了一陣。”
“俺呢?當個督郵天天東跑西跑的,之前犯了事,還被勒令去修河道,等懲罰結束了,戰事都已經結束了。”
劉備聞言,輕斥了一聲,道。“翼德,休得胡言,沒有戰事對於百姓而言乃是大好事,怎能因未有戰事而心有不悅?”
張飛那大黑臉流露出幾分可憐巴巴地開口說著。
“大哥,俺,俺這不是手癢了嘛,想起之前咱們兄弟三人南征北戰的,結果這一年多除了之前打了打嚴白虎那一夥山賊,幾乎就沒有戰事。”
“大哥,那涼州的叛亂不隻是冬季暫歇
嗎?來年必會再起,不若大哥向朝廷請求主動派一偏軍前往助陣,就讓俺親自領兵,如何?”
劉備幾乎是斬釘截鐵地否了張飛的建議。“不可能。”
揚州距離涼州何止千裡之遙,派兵如此遠征,必會致使軍心浮動,所能發揮的戰力有限。
且所派兵馬若多,錢糧消耗極大,所派兵馬過少,又是杯水車薪。
更何況,就算事態危急到涼州叛軍攻破三輔之地,朝廷下令四方勤王,劉備也不可能單獨將張飛給放出去。
而被拒絕的張飛一臉無奈,卻又不敢違抗大哥的威嚴,隻得是張嘴就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子坤,你看看這翼德,明明娶妻了都未變得穩重些許。”劉備見狀,更是向著李基訴苦了起來。
“翼德平日的性子本就是這麼直來直去的,更何況翼德也確實久未征戰了。”
李基如此應了一句,讓張飛當即就仿佛感受到了希望,道。“大哥,你看子坤先生都是支持俺的。”
“翼德,基可並非是支持你北上前往三輔之地,不過確實有地方在年後或需用兵。”李基笑著說道。
“何處?”張飛連忙問道。
並且,劉備與關羽也是將目光投了過來。
眼下正值冬季,且吳郡周遭已無敵人可言,理應沒有用兵之處才對。
旋即,李基隨手拿起擺在一旁用於煮酒的炭塊,隨手畫出了吳郡與會稽郡的地圖。
如今劉備實際所控製的區域麵積即便隻有兩個郡,但其實一點也不小,北至長江,南至永寧縣(今,泉州、廈門一帶。)。
可想而知,這個時代的長江以南到底是有多地廣人稀了。
即便劉備源源不斷地招納流民為吳郡、會稽郡補充人口,但如今吳郡、會稽郡的實際人口也不過堪堪接近兩百四十餘萬罷了。
且沒有劉備與李基的影響,兩郡加起來的本土人口也就一百五十餘萬的幅度。
而李基畫完會稽郡的地圖後,卻是沒有停下來,轉而卻是在永寧縣東側海外的位置又畫了一個大小程度堪比吳郡的圈。
“子坤,這個圈是?”劉備不解地問道。
李基將手中的炭塊丟到一旁,捧起清水洗了洗手後,開口道。
“《尚書·禹貢》分九州,曾曰:淮海惟揚州,又曾記錄有:鳥夷卉服。厥篚織貝,厥包桔柚,錫貢。沿於江、海,達於淮、泗。”
“言及揚州沿海島嶼之人穿著草編衣服,習慣將貝錦放在筐子裡以及把橘柚包起來作為貢品,並且這些貢品還曾沿著長江、黃海遠達淮河、泗水。”
“當時,我便頗為好奇《尚書·禹貢》之中所記載的揚州島夷在何處?既是記錄於古籍之中,又歸屬於九州之中,理應亦是我大漢疆土,其民亦合該是我大漢子民,為何卻是遲遲未見蹤跡。”
聽到這裡,張飛也是反應了過來,道。“子坤先生,難道《尚書·禹貢》之中所記載的島夷便是你所畫的那處?”
“沒錯,吾派人南下細細尋覓,總算是不負先賢指引,尋到了那島夷的蹤跡。”李基笑著答道。
頓時,劉備、關羽、張飛三人的眼神都浮現了一絲炙熱。
島夷,見於《尚書·禹貢》之中,化為九州之中揚州之內,卻不在如今大漢的疆域之中,那無疑便是大漢在無意之中失落的土地啊。
而將自古以來便是九州一份子的島夷重新納為大漢的一份子,這無疑是絕對的符合大義,那是收複失地,是會被世人傳唱,史書記載的大事。
“俺!俺!!”
張飛豁然就是一個起身,連連開口道。“子坤先生,你看俺如何?隻要讓俺率兵前往島夷,俺絕對會重新將島夷收歸九州。”
此刻,一直裝高冷沒有開過腔的關羽,也是開口道。
“子坤先生,三弟勇猛無比卻行事略顯莽撞,收複島夷乃是大事,翼德或會出現差池,不若還是讓關某去一趟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