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主力儘沒,袁術兵臨城下,僅憑襄陽能夠在外無援軍的情況下抵擋豫州大軍嗎?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在這種情況下,荊州唯一的依仗便顯而易見。
無論劉備對荊州是否有所圖謀,劉備才是如今襄陽依仗擊退袁術的唯一選擇。
甚至,以著蒯良之智,很可能已然明白荊州這艘破船快要沉了,將來入主荊州者或是劉備,所以才會如此主動地示好。
一想到這裡,孫乾心中微定,有如今位列荊州文臣之首的蒯良幫腔,那麼接下來的事情無疑就有把握得多了。
不過相對比在場眾人,孫乾很是清楚劉表是怎麼死的。
所以,孫乾也不會完全撇清關係,免得必中的回旋鏢砸在自己身上壞了名聲,道。
“我願以性命擔保,劉荊州之死絕對不是我主所下命令!”
“隻是我與孫伯符並不算熟悉,且孫伯符與劉荊州有殺父之仇,確有幾分可疑,諸位有所生疑也是在所難免。”
“不過,便不幸當真是孫伯符一意孤行所為,我主也必然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隻是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還請諸位莫要汙蔑我主,否則孫乾便是一介文士,腰間之劍亦不惜見血。”
這擲地有聲的一番話,既是給足了荊州的麵子,更是沒有失卻強勢,聽得教人心折。
劉琦歎息了一聲,主動舉杯向孫乾致歉道。
“適才乃是我失了冷靜,還請勿怪。”
有了這麼一番暫且蓋棺定論之言,眾人一時也不好繼續追究劉表到底死於何人之事,轉而商討起該如何抵擋袁術的攻勢。
有趣的是,談及這等大事之時,作為外臣的孫乾並沒有被請出去,但孫乾也僅僅隻是旁聽,沒有任何開口的趨勢。
而一眾文武來回討論了半晌,最終所得的結果均是襄陽或能守住一時,但守不長久。
歸根到底,卻是作為袁氏嫡子的袁術所坐擁的底蘊太深厚了。
且如今南陽郡淪陷大半,豫州也被袁術掌握了大半,這就讓袁術治下的人口遠超荊、揚兩州。
錢糧、人口、物資,袁術
均不缺,也就代表著袁術還能源源不斷地招募青壯征兵。
與坐困孤城且主力儘喪的劉琦相比,雙方已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
襄陽城防再如何固若金湯,也會被袁術如此硬生生地磨蹭下,早晚被攻破城門,直搗黃龍。
而越是討論,僅是中人之姿的劉琦便越是絕望,眼神悲痛地看著眾人問道。
“這麼說,襄陽早晚必被破?先父所留的基業守不住?”
回應劉琦的,乃是一陣沉默。
便是在與豫州軍交戰多日下來,積攢了不少信心的黃忠,也是沉默不語。
或許黃忠的實力斬殺普通士卒宛如殺雞無疑,但人有力窮時,黃忠再勇也不可能彌補得了雙方兵力上有如溝壑般的巨大差距。
更何況襄陽城牆有四麵,黃忠最多也隻能憑借武勇如中流砥柱般穩住一麵城牆不告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