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清楚孫策這些武夫看不穿風雪隱沒身形的奧妙,但似乎已經將《太平清領道》完全掌握的李基,怕是一眼就能洞悉了破綻何在。
屆時,左慈或就要步了於吉的後塵,成了李基的階下囚關在牢籠內,然後活生生地榨乾,最後處死。
“汝莫不是以為貧道真的懼怕國士侯不成?”
左慈冷哼一聲,傲然道。
“天時地利、陰陽五行、奇門遁甲、占卜堪輿等等,貧道無一不曉,無所不精。”
李相點了點頭,然後答道。“這些,我父親也會。”
“哼,國士侯也不過是窺得了我道門的三分精妙罷了,又如何比得上貧道的百年苦修?”
頓了頓,左慈接著說道。
“真論起來,國士侯說不得還要尊稱我一聲師叔。”
李相佯做大喜,開口道。
“原是父親故交,那可就再好不過了,還請道長助我等躲避風雪,事後我定會將道長所說一一向父親複述,以證道長功績。”
左慈的神色一僵,一時心中不免得生出了幾分躊躇憂慮。
國士侯聲名赫赫,料想不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不會計較貧道自稱是其師叔之事吧?
應該……不會吧?
一想到了於吉的死法,左慈的信心就沒有那麼足了。
這本是衝著與國士侯結個善緣來的,若是反倒將國士侯給得罪了,那豈不是要壞事了?
隻是,左慈更明白人的心理是求而不得的才是最好的,主動送上去的反倒會被視如敝屣。
若想要讓國士侯記住這一人情,情況之危急程度是一回事,李相這一嫡子的態度更是尤為重要。
“咳……”
左慈輕咳了一聲,道。“貧道早已不在乎那些虛名功績,就不勞一小兒為貧道轉述了。”
李相聞言,答道。
“道長真乃光風霽月,如此又何必與我家兄長計較無心之過?今日道長若能助我等解了風雪之困,必不忘道長之恩。”
左慈沉吟了一陣,長歎道。
“也罷也罷,看來你我師徒緣分尚需些許挫折……”
“欲避風雪,且隨我行吧。”
李相大喜,連忙看向著身旁的孫策。
孫策凝眉,對於左慈的舉動多有憂慮,但見是李相好不容易說服而來。
隨即,孫策開口命令道。
“公覆、義公,麻煩你們二人領五百精銳跟上那妖道,看其所言足以暫避風雪的山坳是否為真。”
“是。”
黃蓋與韓當領命。
“行事小心點,若有不妥,速速派人回稟,沿途亦要做好印記。”
在孫策的交代聲中,黃蓋與韓當速速點了五百甲士便沿著左慈的方向追了上去。
……
與此同時。
當錦衣司察覺到李相與阿鬥一行疑似被風雪困在半途,已一日未有任何消息傳來之時。
周邊的錦衣司隨之大驚,全力冒著風雪去找尋李相與阿鬥所在之處,不敢有任何耽擱的同時,連忙上報了這一消息。
等這一消息迅速地送到了司馬懿的手中之時,漸漸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司馬懿手掌都隨之抖了三下。
‘出大事了!’
司馬懿的瞳孔一縮,明白一旦阿鬥與李相兄妹出了什麼意外,後果極其嚴重。
當即,拿著這一情報的司馬懿用手扯亂了些許衣冠,然後飛快地朝著李基所在的議事廳衝了過去。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