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翌傑糾結到底是“坦白從寬認錯道歉”還是“死不承認繼續裝可憐”的時候手機又震了一下:
祖喻:[行吧行吧你叫吧......]
左翌傑一愣,沒忍住當場“噗嗤”笑出了聲,引來了會議室滿桌領導千刀萬剮的淩厲目光。
左翌傑淡定地抽出紙巾假裝擦鼻涕,“......咳咳,不好意思,有點兒感冒......”
是的,祖喻已經被左翌傑昨天晚上體貼入微的表現蒙蔽了雙眼,看到左翌傑那個[委屈戳手手]的表情隻覺得良心很燙,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對左翌傑太凶了點......
正當祖喻陷於良心的譴責無法自拔時,突然聽到黃力問他:“昨天喝到那麼晚回去你女朋友生氣了嗎?”
“啊?”祖喻愣了一下,放下手機抬起頭來,“沒啊,他還下樓接我來著。”
黃力立馬十分不平衡地抬頭看了譚潔一眼。
譚潔回了他一個“不服忍著”的表情。
黃力默了。
譚潔也問祖喻:“女朋友對你這麼好,怎麼著也得送個禮物表示表示吧?”
這倒提醒祖喻了,離左翌傑生日確實沒幾個月了。不安的良心終於獲得了安寧,祖喻看著譚潔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感激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又被喂了滿嘴假狗糧的眾人:“......”
譚潔:“你還缺女朋友嗎?”
上午就這麼平靜美好地過去了,但祖喻沒想到,下午開工,他還是收到了某個噩耗。
夏銳之打來電話了,理直氣壯地問他:“你不是負責幫我打侮辱誹謗那官司的律師嗎?怎麼錢都收了也不來找我了解了解案情啊?”
廢話,昨天不是你廢話連篇半點兒不往正事兒上靠嗎!祖喻心裡吐槽,但開口還是一副公事公辦撒謊不眨眼的溫和語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正要給您打電話呢,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咱們可以電話裡先溝通一下,您手裡還有什麼證據也麻煩讓秘書打包發我一份......”
話沒說完,夏銳之又道:“電話裡能說清楚什麼呀?這樣吧,今天下班後咱們一起吃個飯,當麵聊聊好吧?”
祖喻:“......”
案子是BOSS拜托給他的案子,委托人是BOSS的好朋友,還是律所的重要客戶,祖喻有點明白水滸傳裡的“逼上梁山”是什麼感覺了。現在的心情就是後悔,當時不該推開BOSS辦公室的門,不該想都沒想就從BOSS手中接下這個案子。
於是下午下班,左翌傑又收到了祖喻“一會兒要去見委托人,晚上不回去吃飯了。”的消息。
因為祖喻工作性質的關係,去見委托人什麼的是常有的事兒,所以左翌傑完全沒在意,約了兩個朋友晚上一起擼串兒去。
而祖喻那邊氣氛就沒這麼輕鬆了,高檔的日式餐廳,滿桌子半生不熟的肉,單價四位數的大吟醸,西裝革履跪坐而立的兩個大男人......祖喻沉默地看著夏銳之身後那麵牆上裝飾用的武士刀,總覺得是不是自己吃完這頓飯後就要被逼來個切腹自儘。
反觀夏銳之的神情就要比祖喻愉快得多了,一會兒勸祖喻嘗嘗這個壽司,一會兒給祖喻夾個生魚片,一會兒又略帶裝那什麼嫌疑地跟祖喻侃侃而談“日本清酒史”。
什麼幾大家族......什麼35%的精米步合......什麼能喝出蘋果味兒......祖喻心說你就乾脆吃個蘋果不完了,這麼為難一瓶酒做什麼?
總之夏銳之半句不提案子的事兒,當然這一點也是在祖喻預料之內的。
講究的服務,講究的餐廳,喝著沉澱著曆史和傳說的酒水,吃著一頓就頂祖喻一個月工資的主廚限定料理,期間裝逼地舉杯談論世界藝術文化。這的確就是祖喻一直以來追求的生活境界。
可他又的確永遠都吃不慣這些不半生不熟即便原料再高檔也讓他覺得帶著股生肉味兒的東西。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姿勢讓他覺得腰很累,身上的西裝也很拘束,夏銳之說的那瓶單價四位數隻用大米最中間那小小一部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