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下溫存存幾時(2)(2 / 2)

“我之前叫人在房裡備了熱水……放心吧,花的就是你的錢。”寬袖柔和垂落,他將酒盞放下,對施挽月說,“你先上去泡個澡,我等你睡下再進屋……你那什麼眼神,本道長光風霽月,不是采花賊。哦對了,你洗完往屏風西麵兒走,那是地鋪,本道長睡床。哎哎,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走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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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沐浴後果然是能衝走人一身的疲憊,施挽月帶著濕噠噠的水汽出了木桶,氤氳的熱氣堵在屋裡頭,讓她倦懶地生出些酒意未散的醉來。

施挽月側身時黑發如瀑傾灑至腰跡,末梢沾水受潮,黏成幾綹微微起了些卷,她赤腳走向窗邊,白皙婉約的腰線弧度便隔著那層烏發若隱若現,像是剝了殼的荔枝般鮮嫩誘人,還隱隱藏了分不可言說的欲。

她推開窗子,稀薄的冷風飄進屋裡,可算將屋裡蒸騰的白氣吹跑了些。人也給吹清醒了,皎潔的月光透進窗口,在地板上投落出一塊方形光斑。

她自金絲楠木屏風上隨手勾來內襯穿上,想到這屋頭裡還要住下個男人,便蹙著眉又去拿散落一旁的裹胸布。

豈料指尖才剛剛夠著個邊緣,屋門便被梆梆敲響,有人佇於門外,高聲厲喝道:“六扇門辦案!速速開門查房!”

六扇門?

施挽月指尖滯緩地頓了一下,水珠沿著發尖兒“滴答”地往下墜。

“你若不開門,我們便硬闖了!”說話這人在門外等不耐煩,交待下邊兒人說,“踹門!”

施挽月頃刻側眸,木質門板隨著蠻橫力道驟然倒塌。

她剛要躲避,便瞧見白色的衣袂宛如雪影般卷入屋頭,浮雪漾動,於刹那間拂滅了所有閃晃的火燭,屋裡倏地黑暗下去。爾後他便像這黯淡視野裡唯一的亮色,待雪鬆香味安然地傳入鼻尖時,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容箏來護著她了。

如若說在外時她可以豎起渾身的尖刺,將自己偽裝得刀槍不入,那麼此刻她便像失去了利刺的薔薇,暴露出了脆弱卻異常美麗的花莖,搖曳在人前,不堪一折。

身子忽便覆上暖意,似是肩頭被披上了暖絨絨的東西,爾後腰間一緊——是被容箏雙手箍著往前一帶,赤著腳踩上他鞋履。

施挽月呼吸微滯,蜷縮起指尖,情不自禁地抓緊了他胸口衣襟。

“六扇門查案,什麼人竟敢阻攔?”似乎是那為首之人上前了兩步,間或帶動了兵器摩擦的金屬聲。

“即便是六扇門,也不能擅闖民屋吧。”

容箏肩寬腿長,站在她身前,可以將她整個人全部遮擋起來。他微微抬著頭,說話時下巴磨蹭在施挽月發頂,擾得她發上癢癢的。

“他磨磨蹭蹭不肯開門,”捕頭說,“我來幫他開,怎麼就成了擅闖了?”

“是嗎?”容箏偏過臉輕笑時胸腔微微震動,連帶著笑聲也震得施挽月渾身發麻、手腳發軟,“大人,從您敲門到踹門,我可就站在樓下,圍觀了全程呢。”

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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