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女兒心事誰人曉(2 / 2)

施挽月目光順著他再度下移,那靠背椅被厚重的力道磕碰出歪歪扭扭的痕跡,有血液沿椅麵突出的棱角不斷下淌,令其下的一整條椅子腿都被泡在了血裡。

人便趴在血泊裡。

“從血淌的痕跡不難看出,應是被程鶯鶯將瓷片插進胸口,再頂著他跌坐到椅子上。”容箏屈起的食指抵在下頜,借窗口透進的月光細細端詳著,“待人掙紮著逐漸失去意識手腳發軟後,程鶯鶯鬆手,這人失去了支撐,便朝地麵摔落下去。嘖,這出血量……沒被捅死也要流血流死了。”

他分析完痕跡,伸手要去夠這具屍體,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挑了眉朝捕頭望來一眼。

趙成巴不得這兩位爺能幫著破案,尤其是這位得了玉佩的紅衣公子,他都聽聞了,那斷案能力可是相當了得。當下便對著容箏點頭如搗蒜,伸手示意道:“您請,您請。”

得了捕頭許可,容箏這才拽緊屍體肩頭的衣服,用力一扯將人翻了過來靠坐著椅子腿。

他的白色單衣已然淩亂,雖然隔的較遠,施挽月還是能看出他左胸口深深嵌入的碎瓷片僅僅朝外冒出個尖,鮮血也是由此為點向外滲透的。

“……”

容箏側身而立還微低著頭,鬢發遮在臉邊,讓施挽月並不能看清他的神情。但她的確察覺出了容箏異樣的沉默,於是開口道:“怎麼了?”

容箏詭異地盯了死者半晌,招手示意道:“施三,你過來。”

死者脖頸無力,頭便軟綿綿地垂著,還背對著窗戶,從這裡望去看不清他的臉。她走過去蹲下身,想將這人糟蹋的頭發捋到臉邊,好看清究竟是誰才會讓容箏有此反應。

捋著捋著,她也停住了。

這個人,她不久前才見過。

桌上燭火燒了半截,三人的影子被拉長搓細,投上掉了漆的牆麵。冷風循半敞的窗子刮進來,燭光搖曳,連帶著牆上的影子也猙獰起來。

“二位公子可是發現了什麼?”趙成見倆人間的氣氛不對,也扣著刀上前幾步蹲下身查看,未及須臾,他悚然大驚,顫抖地指著屍體說,“這這這這這不是王府上的那位貴客麼?叫叫叫叫……”

“莊壽,拿著石頭的那個占星師。”她探了呼吸,摸了脈搏,又抻起莊壽眼皮看了看瞳孔,說,“死透了。”

“對……對對對對!”趙成認出莊壽臉都白了,“想不到他如此歹毒,竟能行出這等偷雞摸狗之事!”

“我看未必是他所為。本道長掐指一算,算著他麵相,最多也就是貪財了點,且他油頭滑腦地混跡了江湖這麼久,當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的道理。”

容箏捏著莊壽浸血的單衣一角,拎起來聞了聞,然後一臉牙疼表情地將衣角放下,“臭死了。”

施挽月懶得聽他攪渾水,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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