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女兒心事誰人曉(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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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壽屋間陳設與程鶯鶯屋中大同小異,不過相比於鮮血淋漓的案發現場,這裡顯然要乾淨許多,空氣中還混著股輕微的皂角香。

不過這人顯然並非什麼愛拾掇的,用過的東西全都稀稀拉拉地胡亂放著。

“土黃色的綾羅錦立領袍,是他在宸王府穿的那件。”施挽月兩根手指夾起他衣掛上的外衫,蹙著眉看了一下,扭頭問,“你剛才拿著他衣服聞的時候,怎麼會露出那種表情?”

“血味太濃,聞惡心了唄。”容箏食指屈著,歪著頭叩了叩緊閉的花窗,“還有這空氣裡的皂角香,他衣服上也有微薄的一點,若不是我湊近了聞都全得被血味兒蓋過去。”

趙成說:“這屋中窗子是關的,所以半個時辰後皂角香氣才會仍舊在房內揮之不去。”

“可迷香需要在禁閉的環境內起效。”施挽月將衣服原封不動掛回去。走到窗前,伸手輕輕一推,“他這樣老練的江湖溜子,怎麼會算錯九盞蝶的量,且還忘記最重要的一步——關窗呢?”

花窗循著纖手半敞,樓外月色皎皎,屋簷鱗次櫛比,誰也想不到在這樣寧靜的夜晚會連著發生兩樁命案。

“可能是程鶯鶯進屋後自己打開的?那會兒他應該已經埋伏在哪裡,無法再去關窗了。”趙成自以為是地接過話茬,“他迷暈程鶯鶯,又享受地泡了熱浴,接下來不就是……”

“此言差矣。沐浴之後,本該是安心準備入睡的時間。”容箏老神在在地豎起食指在眼前晃悠,說,“他與我們一同經曆了凶案風波,應當也是疲憊的,所以沐浴也可能是為了緩解一天下來產生的疲乏狀態。”

他說著看一眼深有同感的施挽月,摸著鼻子續道:“反而是作案之後再去清洗痕跡才是最為正常的。”

“道長真是懂,”施挽月撩起眼皮,“平日裡沒少乾吧。”

“福生無量天尊。”容箏兩指並屈,掐了個訣在眼前念叨,“少俠你可不要亂說,本道長行的端做的正,無愧於天,不委於己。”

“後麵還有一句,”施挽月似笑非笑迎著他目色,“不畏於言呢?”

“不,”容箏撤了手,一本正經地評價道,“人言可畏。”

施挽月不答。她本就鮮少跟人打交道,更不會去管彆人說了什麼。

她走到桌邊,看到桌上沒放香爐,卻正兒八經擺了一個紅色的小瓷瓶,拎起來晃了晃,小瓶裡叮鈴當啷,還有藥丸滾動的聲音。

“他這吃的什麼東西?”容箏接過來,拔掉塞口聞了聞,奇道,“氣血丸?”

“氣血丸?短期內以血生血,活絡經脈一用?”趙成也疑道,“一個正常人好端端的吃這玩意乾什麼,這又不是藥,且又不是壯陽的。”

“……”施挽月想馬上就走,步都邁出去了,卻在微怔片刻後,緩慢收了回來,“氣血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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