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女兒心事誰人曉(2)(2 / 2)

“先前觀他麵色紅潤健康,且過招間動作行雲流水,也完全不像是體虛有滯緩之意。”她目光在屋內逐步流轉,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線索,“這樣的人怎麼會用到氣血丸呢?補充氣血……他在被刺後流了那樣多的血,怎麼……”

“怎麼好像早知道自己會流血似的?”容箏抱著胳膊,點透了她心中疑問。

“此事疑點頗多,絕不單是一個采花賊這麼簡單。”施挽月目光遙遙地望了一會兒,說,“我們回去。”

程鶯鶯房間內仍舊維持著原來的模樣,施挽月走到窗邊垂下眼,看見嘎吱搖晃的木質花窗窗欞上,撒了些不起眼的白色粉末。

“是九盞蝶。”她撚著從上邊摸下來的粉末聞了聞,“未燃過,應是被人從香爐中挖著倒出來時不小心漏在窗口的。”

“被人倒了?”趙成目瞪口呆,感覺事情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了,“這又不可能是采花賊倒的,這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那也不可能是程鶯鶯啊,她要早知道有人給她下了迷香,又怎麼會中計呢?再說她羞憤神情也不像作假……不不不,難道說,難道說莊壽與她有仇,她特意陷害莊壽,將計就計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受害者的位置?”

趙成在房間內跟個無頭蒼蠅似的踱步思慮著,越想越肯定:“大戚刑法完善,若真有特殊情況,是不至於會掉腦袋的,這女子,難道真有那麼狠的心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有些事,我們都忽略了。”施挽月數著步伐,從窗口走去了床邊,“她翻下床時應是一個被動的姿態,且背部和脖頸也會脆弱地暴露出來。”

不多不少,正好五步。

“假設她滾下來慌不擇路地往外逃,再假設莊壽確實沒有追上,或者隻是最後在她摸到了花瓶後追上來拖住了她。”施挽月站定不動,目光在紛亂被褥上細細地徘徊,試圖重現當時軌跡,“那麼程鶯鶯此刻回身奮力一擊,花瓶應正中莊壽前額——可為什麼莊壽頭上的傷,卻在腦後呢?”

趙成被她問愣了,說:“對啊,他也不可能轉過去讓人打呀!”

“說明從她下床開始一直到拿到花瓶,這之中還發生了什麼事阻攔住了莊壽,且還讓莊壽以一個背對著她的姿態,隻能生受這一擊。”施挽月巡睃著屋內陳設,再次確定了這些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擺件,“屋內未設機關,能夠攔住莊壽的,隻有人為因素。”

“且她既然是東市豬肉鋪老板的女兒,那定然是有家可歸的。”容箏攏袖站在月光裡,慢悠悠地補充,“平白無故的,又怎麼會入住這間客棧呢?她住進來,又是受了誰的邀約?”

“說明這之間還有人來過,”施挽月回身對上他含笑的眼睛,篤定道,“第三個人。”

“把程鶯鶯帶上來。算了,”她停了一會兒,又道,“把她帶到我房間,我有話要單獨和她說。”

.

程鶯鶯被帶進來時,臉上淚痕未乾,顯然是害怕地哭了一路。

“程鶯鶯,東市豬肉鋪老板家的姑娘。”施挽月走上前,替她解了束縛的繩索,“你不要怕,你應當知道我不會傷害你,隻是我有一些問題不得不問。”

程鶯鶯拿袖胡亂在臉上擦了,嗓音沙啞,紅著眼睛說:“大人,你問吧,你問什麼我都答,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施挽月沒帶佩劍,她想儘量讓自己顯得柔和一點,不要嚇到程鶯鶯,“你隻需簡單地再給我重複一遍案發時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