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宮宴之後.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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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過人了,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如今的葉語蘇,有了尋常婦人的自由,而且,不必再用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古訓約束著,加之公主的尊位,可以說,葉語蘇大抵是整個聶國,某種意義上最自由的人。

怪不得,她這麼囂張。都說初嫁由父,再嫁由己,這般葉語蘇便是連婚事都可以自己做主了。陳即遙莫名地生出幾分嫉妒,她不明前因,不知後果,但是到底還是不喜歡葉語蘇那般理直氣壯的語氣。

置產業,養男寵,對於已經嫁過人的葉語蘇來說,都不算是有違禮製,真要論起來,大約隻餘下不能帶男寵入太宵殿一條。

但是陳即遙已經被葉語蘇的話噎住了,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葉語蘇到底沒有再為難陳即遙,輕輕拍了拍她漲紅的臉,葉語蘇轉身對白夜琉說:“我乏了,小白可要一起走?”

白夜琉自然也隨著葉語蘇出了太霄殿。

太霄殿外,宮人們早就準備了許多各式各樣的燈籠,懸掛在特意準備好的橫梁上,倒是映襯得一片光影流轉,美不勝收。

廣場中間,還專門放了一盞巨大的八仙過海樣式的走馬燈,燈不停地旋轉變幻出各式各樣的影子,反而多了許多的趣味。

這樣好的景色,殿內的人卻隻忙著勾心鬥角,互相爭鋒,到底是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沒走幾步,葉語蘇就捂了嘴笑了出來,燈火交織下,她的容顏顯得格外豔麗,一雙略顯冷清的鳳眸也染上了幾分人間煙火之氣,她笑著對白夜琉說道:

“你今日未表明身份,待到明日朝廷奏對,那些臣工們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白夜琉有些摸不著頭腦,兩人茶樓相遇之後,葉語蘇便讓人帶了自己去宮宴上,卻隻說是長公主殿下請來的客人,並沒有說明白夜琉的身份。

白夜琉對此不置可否,原本就是客隨主便,更何況,若是今日自己點明了身份,在場的諸位大概也會放不開。倒是便宜自己看了一場又一場的好戲。

隻是,自己的身份與大臣們有何關係?到底今天鬨得歡的都是些內宅女眷罷了。

“蘇蘇為何如此說?”白夜琉不明白,自然要問個清楚。

“因為,小白你今日坐的地方,是聶國熙德長公主的男寵專座。平日裡,都是空著的。”

葉語蘇的眼睛在燈光的掩映下顯得異常明亮,閃閃發光似的,很狡黠,很靈動,又很純良無辜的樣子,仿佛在大殿上欺負了一眾女孩子的人不是她一般。

男寵……白夜琉這才明白為什麼總是有些曖昧打量的視線頻頻掃過自己的身上。特彆是葉語蘇把糕點給自己的時候。

方才那位陳家姑娘的眼神似乎也是衝著自己來的,可是自己沒有多想,不曾想,竟然多了這麼一個名頭。

白夜琉有點想扶額了。

“蘇蘇,你這個促狹鬼。”白夜琉忍不住輕叱了葉語蘇一句。

不知道為何,白夜琉就是覺得現在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姑娘,才是真實的葉語蘇,不是所謂的熙德長公主,也不是所謂的葉國公之女,而是實實在在的,葉語蘇本人。

“我就是促狹鬼啊,你都不知道,這宮宴沒意思極了,今晚我忍了好久才沒笑出來,你都沒有看見那些貴婦人看向你的眼神,她們麵上雖然不恥但是心底裡又有幾分羨慕我。怪隻怪,白公子這副好皮囊,聶國的世家公子中沒幾個比得上。”

葉語蘇的語氣中蘊含了淡淡的歡喜,話語之間,還有幾分調戲自得之意。仿佛是耍弄白夜琉和在場的眾人,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葉語蘇!你怎生的如此不正經。你若是真想麵首……三千,何必,與我扯上乾係?”

白夜琉漲紅了一張白淨的麵皮,一貫溫和儒雅的姿態也變了,反倒顯得有幾分羞窘。說的話也有些斷斷續續。

“不,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更何況,白公子這般的美男子,也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葉語蘇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白夜琉,眼睛中卻漫出笑意,那語氣中似乎是登徒子在調戲良家女兒,偏偏男女位置顛倒了個個兒。

這般說著,葉語蘇蔥白的手指還微微點了點白夜琉的麵皮,鬨得白夜琉的臉紅彤彤的,倒顯出幾分青年的純真羞澀。

雖然心中歡喜,到底不便真的惹惱了白夜琉,葉語蘇便也收起了繼續撩撥白夜琉的心思,正經了起來。

“小果子,帶白公子去休息,彆讓他人驚擾了白公子。”葉語蘇轉頭對一個小內侍吩咐了一句,白夜琉縱然不曾見過葉語蘇這等……女子,然他見天色已晚,少不得還是關切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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