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公主言行無忌,皇上拂袖而走,留下宴會上的眾人各自熱鬨,不少貴女都撅著嘴,心中忿忿不平。
“蘇蘇,這般,似乎有些不大妥當?”白夜琉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隔得遠聽不見二人說話,但是景瑞的表情變化全都落入白夜琉的眼中,讓他看了個真切。
葉語蘇這般惹惱皇帝,對她自己並不是好事。而且,夜宴缺了正主,眾人卻都習以為常的樣子,也很令人費解。
“小白不用擔心,咱們家皇上啊,在宴席上坐不久的,每次都是如此。”葉語蘇說話的時候言笑晏晏,周圍聽見的人都覺不自覺握緊了酒杯。
皇上還不是給你葉語蘇給氣走的?每每皆是如此,若是葉語蘇不來,皇上反而能好生生地坐到最後。
偏偏也沒有一個人敢當著葉語蘇的麵說,隻心中咬牙切齒,即便恨不得撕了葉語蘇才好,麵上卻還是對葉語蘇笑得殷勤。
“公主殿下,似乎要開鋪子?”一位身著梅花紋紗袍並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的貴婦就坐在葉語蘇不遠處,對葉語蘇溫聲說著話。
“陳國公夫人,看起來對紅娘館很有興趣?”葉語蘇的唇角微抿,似笑非笑地看了陳國公夫人一眼。
陳國公夫人的身份自然也是極尊貴的,一品國公夫人的位次,到底比那些無品無級的小姐姑娘們好上許多,否則,她也不敢和葉語蘇搭話。
“長公主的生意,自然是讓人有所期待。”陳國公夫人和陳國公的夫妻感情甚好,又生育了二子一女,在家中地位穩穩當當,加之娘家不俗,所以她對葉語蘇不會如旁人一般諂媚。隻是到底心底忌憚著,不會如那些不省事兒的姑娘家家一般。
“本宮依稀記得,陳國公府上也訂了兩份紅娘罷?還是精裝版本?”葉語蘇其實不耐煩和這些人寒暄什麼,可是陳國公手握十萬軍隊,又是功勳貴族之家的領頭人,對他的夫人,葉語蘇少不得也得給兩分麵子情。
“公主殿下真是好記性呢。公主殿下的生意,咱們在座的,誰不得捧個場?”陳國公夫人的話說得很漂亮。
“陳國公夫人很有眼光。”葉語蘇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按道理,陳國公夫人是客人,葉語蘇是賣家,少不得得殷勤著些,不過葉語蘇卻隻是淡淡,也不拉攏也不排斥,反倒誇陳國公夫人眼光好,變相地說自己家的東西好。
還真是不謙虛,好像不訂閱她家的刊物就是沒了眼光似的。此時就有人看不慣。
“又不貴,不過是幾十兩銀子的事兒,值得這麼說道?”
說話的人,正是陳國公夫人身邊坐著的女兒——陳即遙。這位姑娘家,勉強算得上能夠和盛秋水比肩的貴女之一,隻是到底常年在東南境長大,少了幾分上京城中的約束,顯得她格外自由些。
“你是?”葉語蘇地眼風斜斜地掃過她的麵龐。
陳家姑娘的麵容很有幾分嬌蠻,一雙眉斜斜往上挑起,雙目之間可見矜傲之氣,皺眉的時候眉峰皺起,淩厲之感更甚幾分。偏生這位姑娘穿了一件桃粉色的織金秀漫天桃櫻瓣的交襟襦裙,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原本一個英氣勃發的姑娘家,偏偏要穿得如春風拂花一般,可惜了。葉語蘇心中暗暗歎了一句。
若是說葉語蘇有意,也確實。
陳國公夫人就一個女兒,此時坐在她身邊的,除了陳即遙還能有旁人不曾?
若是說葉語蘇無意,陳即遙常年長在東南,今年年關才到了上京城,選婿待嫁,出入上京城的貴女圈。認識她的人,確實不多。
隻是,陳國公夫人如珠似寶地帶在身邊,但凡有點眼力見兒的都知道她的身份,少不得言語之間恭敬萬分,換著花樣地誇她。
陳即遙在東南的時候就被寵得無法無天,到了這上京城中,因為年關日日呆在國公府中,確實也沒吃過什麼苦頭。此時聽了葉語蘇的話,她的火氣根本攔都攔不住。
區區一個外姓公主而已,沒看見昭明帝的那幾位公主還跟透明人似的活在這皇宮裡呢?就葉語蘇一個外姓人,還真把自己當成天上的鳳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