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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語蘇眼瞅著那人,隻覺得頭隱隱作痛。白夜琉幾乎能夠看見她額角的青筋跳了一跳。
此時站出來的女子,一身素色紗衣如雲似霧,顯得身材婀娜嫵媚,行動之間,如弱柳扶風,不堪衝擊,眉目輕蹙,紅唇微啟,開闔之處儘是霧氣。
隻是,這寒涼的元宵之夜,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隻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
大殿之上還有無數臣工,她倒是膽子大,竟然就赤足踏上了殿中鎏金溢彩的龍鳳呈祥紋地毯之上。
那一雙裸足倒是瑩白如玉,小巧玲瓏,隻是這場合,未免曖昧了些。未出嫁的女子,大多數還是謹遵閨閣訓誡,等閒不可露出身體的部位。
到底禮教法度儘皆疲軟,這殿上眾生之態,何嘗不是天下眾生之態。
“說起來,這位姑娘與你還有些淵源。”葉語蘇壓低了聲音,對著白夜琉說道。
“怎麼?”白夜琉細細打量那台上的女子,麵生得很,哪裡會和自己有什麼乾係?
“她姓白。”
白蓮花的白。
葉語蘇的唇角微微一勾,似嘲諷,又似輕笑,一雙鳳眸看也不看台上,隻掰了自己的手指玩兒。
白夜琉本來還有幾分想看看這聶國宮廷的爭奇鬥豔,看到葉語蘇的手指,隻覺得蔥白如玉,指節細巧而精致,微微彎曲出來的弧度都讓人覺得像精美的瓷器。
葉語蘇的手心有繭,雖然很小,但是憑白夜琉的眼力,卻馬上就能夠分辨出來。
聶國近二十年的宮闈秘事太多,世間謠傳眾說紛雜,其間種種大約也隻有當事人才能夠明白。
葉語蘇以一個長公主的尊位,竟然還有東西能夠在她的手心留下繭子,白夜琉隻覺得這位長公主殿下渾身都是謎團。
到底初來乍到,白夜琉也並不急於一時。
心思幾轉之間,那台上的舞竟是已經結束了。
嬌嬌怯怯的白姓美人此時停下來的位置離景瑞極近,她麵色微紅,呼出來的氣息大抵都是一陣輕薄的白霧,隻恨不得吹到景瑞身前去才好。
葉語蘇緩緩站直了身子,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葉語蘇的身上,目光一錯不錯。
熙德長公主殿下的身材極為瘦削,比之那弱柳扶風的白家姑娘也不遑多讓。